“瘋了!真他媽瘋了!”顧云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在禁武監(jiān)總部被人襲擊?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哪個不要命的瘋子敢往龍?zhí)痘⒀ɡ镪J?
他剛突破武宗不久,境界還沒穩(wěn),真氣運轉(zhuǎn)都帶著生澀。
面對那五個配合默契、氣息冰冷的黑衣人。
別說反擊,連招架都異常吃力,只能狼狽躲閃。
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出四個回合,他就得死在這些人的手里。
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在禁武監(jiān)內(nèi),對他下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你們到底是誰?!”顧云背靠著一根被轟出裂痕的承重柱,嘶聲喝問,試圖拖延時間。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沉默和更加凌厲的攻擊。
一人正面突進,手掌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猛拍他面門!
顧云剛想側(cè)身,另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現(xiàn)在他躲避的路徑上,封死了所有退路!冰冷的殺意瞬間鎖定了他,避無可避!
完了!
顧云瞳孔驟縮,死亡的陰影當(dāng)頭罩下。
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道刺目的赤紅色刀芒如同燃燒的流星,撕裂了凝滯的空氣,精準地斬向顧云身前的攻擊者。
那凌厲的掌風(fēng)被刀芒硬生生劈散,狂暴的氣流將顧云掀飛出去,重重撞在墻上,卻也讓他險險避開了致命一擊。
“臥槽!你們搞什么鬼?大半夜的在禁武監(jiān)玩拆遷演習(xí)?動靜也太大了點吧!我在樓下幫吳老頭掄大錘呢,差點以為地震了房頂要塌!”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帶著點睡意未消的懵懂。
只見夏元烈提著他那把標志性的直刀,刀身上赤紅的光焰還未完全熄滅,一臉懵逼加不爽地站在大廳入口的煙塵里。
“這不是演習(xí)!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小心!”顧云咳出一口血沫,厲聲吼道。
夏元烈撓了撓頭。
剛要開口,那五個人忽然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他這邊。
剎那間。
無法言喻的寒意爬滿全身。
夏元烈刀身嗡鳴,瞳孔急速收縮!
“老祖!別踏馬在樓下打鐵了,上來救我!”
這時,在刺耳的警報聲中,禁武監(jiān)留守的作戰(zhàn)人員終于從各處通道涌了出來,槍械上膛聲、冷兵器出鞘聲、怒吼聲瞬間充斥了大廳。
文職人員則被迅速引導(dǎo)向安全屋撤離。
象征著秩序與力量的禁武監(jiān)總部,爆發(fā)了華夏第一起沖突事件!
這一夜,京城的黑暗角落,多處都染上了斑駁的血跡。
直到天色微明,那彌漫在城市上空的、無形的血腥氣息,才被初升的朝陽緩緩驅(qū)散。
唯有地面上尚未干涸的暗紅印記,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不平靜。
別墅。
徐東猛地睜開眼,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皺著眉,剛才那個夢太真實了。
直到夢醒,都讓他心有余悸。
夢里,有著一條望不到盡頭的路,前方是直插云霄的階梯,散發(fā)著七彩光芒。
那顏色竟隱隱對應(yīng)著他浮屠功的七重境界!
尤其是最后那層耀眼的金色臺階,分明象征著傳說中的“金級浮屠”。
就在他心神激蕩,想要踏上第一級臺階,去看看這條路最終會通往哪里的時候,腳下卻陡然踏空,強烈的失重感瞬間將他從夢境中拽了出來。
手指上傳來一陣異樣的灼熱感。
他低頭,是那枚古樸的明宗王戒在微微發(fā)燙。
“你醒啦?”一個帶著慵懶鼻音的聲音響起。
李惠伊像只溫順的貓,正趴在他身邊,兩條白皙修長的腿不老實地搭在他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晃動著。
她見徐東睜眼,立刻抱緊了他,溫軟的身體緊貼上來。
“做噩夢了?”
徐東定了定神,壓下心頭那絲奇異的感覺,搖搖頭:“不算噩夢!
他順手捏了捏李惠伊腰間軟肉,惹得她一陣扭動嬌嗔,目光卻再次落回戒指上。
以往每次戒指發(fā)燙入夢,都會給他帶來突破下一階段浮屠功的明確指引。
可這次,除了那驚鴻一瞥的七彩階梯和金級浮屠的象征,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留下。
難道說,現(xiàn)在的自己,連觸碰金級浮屠門檻的資格都沒有嗎?
正當(dāng)他沉思時,李惠伊像條滑溜的魚兒,只露出一雙狡黠的眼睛。
“惠伊,大清早的,別鬧…”徐東哭笑不得。
“哼!”李惠伊帶著不滿,“誰讓你昨晚在院子里待那么久,害我等得好苦!必須懲罰你!給我忍著!”
徐東身體一僵,差點被血鼎的躁動引動心神,心中哀嘆:這該死的七天安全期怎么還沒到!
就在這旖旎又煎熬的時刻,床頭柜上的手機像催命符一樣瘋狂震動起來,尖銳的鈴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徐東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躁動,伸手抓過手機,剛接通,高虹那帶著極度震驚和一絲顫抖的聲音就沖了出來:
“徐先生!出大事了!禁武監(jiān)…禁武監(jiān)總部昨晚被人毀了!”
“啥?!”徐東心頭猛地一沉。
話音未落,手機像是被投入了蜂巢,開始瘋狂地震動起來!
嗡嗡嗡!
一連串急促的短信提示音,密集得幾乎沒有間隙!
他下意識地解鎖屏幕,目光掃過那瞬間刷屏的短信發(fā)件人:唐家…楚家…北宮家…還有林無極等人。
每一條短信的開頭,都帶著觸目驚心的字眼:
“遇襲!損失慘重!”
“不明強敵突襲!死傷眾多!”
“徐先生,昨夜我北宮家遭遇不明勢力襲擊,能否來府上仔細聊聊?”
“緊急!唐顏少爺下落不明!”
“師傅,元烈受傷了,剛從搶救室里出來,我也剛剛蘇醒,給你和師娘打電話都沒接,你們沒事吧?”
凡是在京城與他徐東關(guān)系匪淺的勢力,昨夜,竟全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血腥的襲擊!
意識到氣氛不對。
李惠伊也掀開被子,起身恢復(fù)正經(jīng)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惠伊,你跟我先去趟醫(yī)院,林無極和夏元烈被人傷了!毙鞏|起身道,“然后讓雨晴去一趟禁武監(jiān),讓她把我昨晚煉制的所有丹藥都帶上,在那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