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李惠伊語氣中的極度緊迫,徐東眼神一沉,立刻給江雨晴等人發(fā)了一條極簡的信息,隨即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以最快的速度朝著管思琪公寓的方向疾馳而去!
抵達公寓樓下,他腳步不停,直接掠上二層。
防盜門虛掩著,徐東推門而入,正看到管思琪拉著一個行李箱,神色匆忙地在玄關(guān)處收拾著隨身小包。
“徐東!”管思琪看到徐東,眼睛一亮,但腳步未停,語速飛快地打了聲招呼,“惠伊姐在里面跟你細說!我著急回沈城,先走了!
說完,她拉著行李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出了門,身影迅速消失在樓道里。
徐東看著管思琪匆忙離去的背影,眉頭微蹙,心中疑惑更甚。
這大半夜的,她一個人急匆匆要去哪?
他剛想追出去問個清楚。
“徐東!”李惠伊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徐東轉(zhuǎn)身,快步走進客廳。
李惠伊沒有廢話,立刻將北宮月深夜造訪、帶來的關(guān)于左冷夜秘密調(diào)兵的消息,以及她安排管思琪緊急回沈城搬救兵的決定,言簡意賅卻重點突出地快速講述了一遍!
幾分鐘后。
徐東拿著北宮月留下的那部手機,屏幕上正定格在視頻結(jié)束前那模糊的灰藍身影上。
他面色沉靜,但眼底深處,卻隱有波瀾。
“左冷夜…”徐東的聲音低沉道,“就這么想要我的命?”
他緩緩放下手機,淡然一笑道:“無妨,那就讓他…盡管放馬過來。”
“單挑也好,群毆也罷…”
“我徐東…奉陪到底!”
李惠伊看著徐東眼中那毫不掩飾絕對的自信,心頭稍安,用力點了點頭:“嗯,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只能…以戰(zhàn)迎戰(zhàn)!”
徐東走到李惠伊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惠伊,你的安排很對,我是不懼左冷夜,但也不想因我一人,牽連太多無辜卷入戰(zhàn)火。”
“這個瘋子是打算玉石俱焚,所以才敢暗中集結(jié)大量心腹,從南部來到京城,他這是想讓整個京城都給他兒子陪葬。”
“但到時,師姐能及時趕到的話…那便再好不過!”
“離開省城時,張君靈麾下那三千武者,我已全權(quán)交由師姐整訓(xùn)。這么久過去…想必早已脫胎換骨,成了可戰(zhàn)之師!”
李惠伊聞言,精神一振!
那三千武者,若真能形成戰(zhàn)力,絕對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就在這時。
徐東體內(nèi),那剛剛?cè)诤喜痪玫难,以及與他性命交修的陽鼎,竟毫無征兆地同時劇烈躁動起來!
一股狂暴的氣息瞬間沖擊他的心神!
嗡——!
這股突如其來的鼎鳴躁動,仿佛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
三鼎共鳴!
李惠伊體內(nèi)的陰鼎也隨之劇烈震顫。
一股陰寒刺骨的力量猛地在她經(jīng)脈中沖撞,仿佛要破體而出!
“噗!”
李惠伊猝不及防,臉色瞬間煞白如紙,一口殷紅的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惠伊!”徐東臉色劇變.
他閃電般出手,一股渾厚溫和的陽鼎真氣渡入李惠伊體內(nèi),強行壓制住她體內(nèi)暴走的陰鼎之力!
萬幸徐東反應(yīng)及時,出手精準(zhǔn),那狂暴的躁動被迅速壓制下去。
但李惠伊嘴角殘留的血跡和瞬間萎靡的氣息,依舊讓徐東心驚肉跳!
因為陰鼎的緣故,李惠伊體內(nèi)一直有難以根除的隱疾.
雖然二師姐離開前已為其壓制,這段時間也一直狀態(tài)穩(wěn)定,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嚇的徐東不輕。
“惠伊!你怎么樣?”
徐東扶住她,聲音帶著罕見的焦急,真氣在她體內(nèi)仔細探查。
李惠伊虛弱地搖搖頭,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強撐著露出一絲笑容:“別擔(dān)心…吐完這口血…感覺…反而輕松了許多…”
她推開徐東探查的手,說道:“別管我了,北宮月那邊還在等你呢!
“我知道你與八大豪門仇深似!巯伦罄湟共攀切母勾蠡!若能得北宮家助力,哪怕只是提供些靈兵,也能多一分勝算!”
“恩怨…可以秋后算賬,眼前活下去才是根本!”
看著李惠伊蒼白卻堅毅的臉龐,徐東心頭一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再次渡入一股精純的真氣,確保她體內(nèi)氣息徹底平穩(wěn),隱疾被重新壓制住。
再三確認李惠伊?xí)簾o大礙后,徐東眼神一厲!
他毫不猶豫地將那柄散發(fā)著森然煞氣的破軍長刀,輕輕放在李惠伊身側(cè)。
“拿著它,以防萬一。”
隨即,他立刻聯(lián)系江雨晴,命令她立刻返回公寓,貼身保護李惠伊!
安排好一切,徐東不再停留。
走出公寓樓,朝著北宮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北宮家府邸。
夜色籠罩下的北宮府邸,并非傳統(tǒng)的雕梁畫棟,而是融合了古典與西洋風(fēng)格,高大的石柱拱衛(wèi)著厚重的大門,透著一股異樣的威嚴與冷硬。
徐東來到大門前。
他抬手,扣響了門環(huán)。
吱呀——!
沉重的府邸大門,緩緩向內(nèi)打開一道縫隙。
門后景象,卻并非迎接貴客的排場!
只見門內(nèi)庭院中,十幾名氣息剽悍、眼神凌厲的武者,如同雕塑般肅立。
他們身著統(tǒng)一的北宮家勁裝,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虎視眈眈地鎖定在門外的徐東身上!
一股毫不掩飾的敵意和殺氣,如同實質(zhì)的寒流,撲面而來!
顯然,他們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為首一人,面容冷峻。
正是北宮家主北宮鴻越的義子——北宮軒!
年僅二十,便已達武宗三階。
先前若不是武道大賽名額已定,以其天賦實力,京城代表隊必然會有他一席之地。
“你就是徐東?”北宮軒下巴微抬,聲音冰冷,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徐東負手立于臺階之下,夜風(fēng)吹動他的衣角。
面對這充滿敵意的陣仗,他面色平靜如水,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哼!”北宮軒冷哼一聲,語氣帶著一絲刻意的傲慢,“家主有令,讓我們這兩天留意著點。若發(fā)現(xiàn)你的蹤跡,便請你入府一敘。”
他故意加重了“請”字,帶著濃濃的諷刺。
“沒想到…你倒是識相,這么快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徐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掃過庭院中那十幾道充滿殺氣的目光:
“既然你們家主都放話請我…”
“那敢問諸位…為何還擺出這副殺氣騰騰、如臨大敵的陣仗?”
“北宮家作為豪門,怎么連這點規(guī)矩都沒有?”
身懷殺蠱,徐東對殺意的感知敏銳到了極致。
那一股股殺氣,瞬間引動了他體內(nèi)血鼎的嗜血渴望和殺蠱的狂暴戾氣!
嗡!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躁動幾乎要破體而出!
若非陽鼎之力及時流轉(zhuǎn),強行鎮(zhèn)壓平衡,此刻這北宮府門前,恐怕早已是血流成河!
“放肆!”北宮軒被徐東那輕蔑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眼中怒火噴涌!
“姓徐的!你算個什么東西?!”他猛地踏前一步,指著徐東厲聲咆哮,“當(dāng)日在擂臺上,竟敢用下作手段挑落月兒的劍!讓她當(dāng)眾受辱!此仇不報,我北宮軒誓不為人!”
他眼中閃爍著怨毒和嫉恨的光芒:
“今日!我就先廢了你那雙手,再把你拖到家主面前。省得你這等魔頭心思不正,污了我北宮家的門檻!”
“呵…”徐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嗤笑出聲,“我當(dāng)是誰在這里胡亂狂吠…”
“原來,是條護主心切的舔狗!
旋即,徐東的聲音陡然拔高道:“北宮家的人,說話都不帶腦子的嗎?”
“那北宮月手持武道極兵九龍猖獗,都不是我的對手。”
他踏前一步,無形的氣勢如同山岳般轟然壓下。
“就憑你這武宗三階的廢物…也配在我面前大放厥詞,妄言動我?!”
“你!”
北宮軒理智瞬間被怒火吞沒。
“給我上!廢了他!!”
庭院中那十幾名早已蓄勢待發(fā)的武者,瞬間爆發(fā)出強橫的氣息!
真氣鼓蕩,空氣仿佛被壓縮得發(fā)出哀鳴。
十幾道身影化作凌厲的殘影,裹挾著勁風(fēng),從四面八方朝著徐東猛撲而來!
面對這等圍攻,徐東站在原地,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腳步更是未曾移動分毫!
直到那凌厲的攻擊即將臨身的剎那間。
轟——。!
黑極浮屠的真氣,以徐東為中心轟然爆發(fā)!
如同無形的萬鈞巨山,狠狠砸落!
噗通!
噗通!
一連串沉悶的跪地聲響起!
那十幾名氣勢洶洶撲來的北宮家武者,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膝蓋。
身體紛紛不受控制地轟然跪倒在地,膝蓋將堅硬的青石板都砸出了裂痕。
他們拼命掙扎,卻感覺身上壓著一座大山,連一根手指都難以抬起!
“放肆!你敢在北宮家的地盤上隨意動用真氣?!”北宮軒又驚又怒,厲聲呵斥道。
徐東緩緩抬眼,說道:“你也別廢話了,跟他們一起跪著去!
話音落下的同時,徐東那只負在身后的右手,對著北宮軒的方向,隨意地往下一壓。
轟!
北宮軒只覺得一股恐怖力量,狠狠地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咔嚓!
他腳下的青石板瞬間粉碎!
噗通!!
這位北宮家年輕一代的天驕,武宗三階的強者,在徐東這“隨意”的一壓之下,毫無反抗之力。
雙膝如同折斷的枯枝,被強行壓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