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姨,那你知道孫院長現(xiàn)如今人在何處嗎?”徐東又問道。
車?yán)蚰樕系男θ蓊D掃一空,嘆口氣道:“自打孤兒院倒閉后,他整天渾渾噩噩的,平時就靠撿垃圾為生,到現(xiàn)在也沒有個定所,想找他可不太容易啊。”
“我估摸著,他應(yīng)該是惹到了什么人,不然當(dāng)初也不能讓我改名離開!
說到這里,車?yán)虮亲右凰幔靶|啊,院長他真是沒看錯人,這么多的孩子里面,就你還能惦記著他,想著能回來看他一眼。”
字字如針,扎的徐東胸口發(fā)疼。
“小東,這幾年在省城過的怎樣?沒在楊家受到委屈吧?”車?yán)蛴謫柕馈?br>
聽到“楊家”這兩個字,徐東臉色忽地一變。
痛苦的回憶也順著時間的脈絡(luò),再次席卷而來。
五年前,省城楊家派人來到孤兒院點(diǎn)名道姓的要領(lǐng)養(yǎng)徐東。
本以為這是一件好事,可等到徐東去往省城后才發(fā)現(xiàn),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領(lǐng)養(yǎng),楊家夫婦所做的這一切,就只是為了要摘掉徐東的眼角膜,將其送給某位只手摭天的大人物罷了。
可惜,徐東發(fā)現(xiàn)的太晚,等到想要逃跑的時候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最終只能落得個雙目失明,被人丟入荒山等死的下場。
若不是幸得師傅所救,只怕當(dāng)年的徐東早已經(jīng)成為了山中猛獸的腹中餐。
“小東,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我在省城生活的很好。”徐東強(qiáng)顏歡笑道。
他實在是沒法對車?yán)蛘f出當(dāng)年的真相,一來是怕她擔(dān)心,二來是避免受到牽連。
畢竟楊家在省城的勢力很大,如果這件事走漏風(fēng)聲,那對車?yán)蚝托鞏|來講,都不是件好事。
“時間還早,要不車姨你陪我去看看院長吧!毙鞏|問道。
車?yán)螂y為情的搖了搖頭,“小東,我女兒還在醫(yī)院,我得去陪她。”
“瞧我這記性!毙鞏|一拍腦門道,“車姨我還想問呢,你女兒得的是什么。咳绻麌(yán)重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上忙!
“那...還真得麻煩你一下!
說完,車?yán)虮泐I(lǐng)著徐東去往了泰康醫(yī)院。
作為沈城最好的私人醫(yī)院,這里擁有著最先進(jìn)的設(shè)備和醫(yī)療體系,只是這種極致的高端,往往都伴隨著高昂的治療費(fèi)用。
倆人剛走到病房區(qū),就看到走廊上圍了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說著不停。
“這小姑娘真可憐,人還沒醒就被趕了出來!
“小聲點(diǎn)吧,別讓那對母子聽到,否則坤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瞎心疼啥啊,都管好咱自己得了!
聽到動靜,徐東和車?yán)蜈s緊跑了過來,映入眼簾的一幕幾乎讓車?yán)蚴チ死碇牵灰娝呐畠骸袄畹つ荨闭稍诓》客獾拈L椅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
“都讓開!”
車?yán)螂y壓情緒,跑到女兒身邊哭喊道:“你們?yōu)槭裁匆屛遗畠禾稍谶@里?你們憑什么要這么對她?!”
“你別亂咬人啊,這跟我們可沒關(guān)系!庇锌礋狒[的解釋道。
沒心情理睬周圍人,徐東快步來到李丹妮的身邊,開始為其檢查身體,隨著真氣的注入,徐東的臉色也愈發(fā)沉重。
李丹妮得的根本不是什么絕癥,而是中毒!
雖說這毒藥普通,但如此大的劑量,也著實驚駭?shù)搅诵鞏|,他不明白到底是哪個混蛋心這么狠,要對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小女孩下如此重的手。
就在這時,擁擠的人群忽然往走廊兩側(cè)散開。
只見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領(lǐng)著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孩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為首的婦人看了一眼車?yán)颍Z氣輕蔑道:“這里是醫(yī)院,別跟個農(nóng)村潑婦一樣大喊大叫,你吵到我兒子休息了知道嗎?”
“趙萍,你到底想怎樣?”
車?yán)蛞а狼旋X的喊道:“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讓你們下地獄!”
“哎呦,我好怕啊。”趙萍捂嘴輕笑道,“就憑你這種賤命,也配跟我斗?”
“趕緊把諒解書給我簽了,不然別說你女兒沒地方治病,你也得跟著死,懂嗎?”
話音落地,趙萍便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諒解書甩到了車?yán)虻拿媲啊?br>
看著地上那白紙黑字,徐東終于明白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上面的內(nèi)容寫的很清楚,李丹妮中毒住院不是他人所為,而是她自己服毒企圖自殺,而導(dǎo)致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當(dāng)前站在趙萍身后,那個嬉皮笑臉的黃毛!
在學(xué)校里,黃毛強(qiáng)暴了李丹妮,這件事在當(dāng)時鬧得很大。
礙于年齡限制,黃毛并沒有被判刑,只是需要送進(jìn)少管所進(jìn)行接受教育。
可即便如此,黃毛的母親趙萍依然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死命的糾纏著車?yán),要她給自己兒子寫下諒解書,替自己兒子抹去這個人生污點(diǎn)。
于是乎,便有了接下來的一系列事。
“畜生...你個畜生!”
車?yán)蛩酪е齑,“你兒子的人生可以挽回,可我女兒呢?她明明什么也沒有做,可到頭來卻要替你兒子承擔(dān)所有的后果,這憑什么!”
“喊什么喊!”趙萍面露譏諷,“咱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都處在青春期,你怎么就那么確定,倆孩子不是你情我愿呢?”
聽到這話,黃毛立刻道:“沒錯,就是她主動勾引我的,說我家里有錢就想跟我發(fā)生關(guān)系!
趙萍滿眼心疼的摸了摸自己兒子,“唉,我家小夫平時最懂事,根本不可能侵犯你女兒,更何況憑我兒子的長相和家境,有多少女孩想跟他睡覺啊!
“我看就是你女兒主動勾引不成,妄想用這種辦法來勒索罷了!
“嘖嘖嘖,從小就懂得用身體來取悅男人,長大也得是個出去賣的賤貨!”
這一瞬間,車?yán)蛑挥X得天都塌了下來。
自己的孩子被人如此侮辱,試問哪個當(dāng)母親的能忍得?
就當(dāng)她準(zhǔn)備起身跟趙萍拼命的時候,徐東先她一步來到了趙萍的面前。
“你的孩子是孩子,別人的難道就不是嗎?”
“窮嗶的孩子也能被稱為孩子?”車?yán)蚶湫Φ,“那不就是用來給這個世界充數(shù)的嘛!
徐東臉色鐵青,眼里的怒火近乎外泄。
“真是頭十足的畜生!”
聽到這話,趙萍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踏馬誰。扛銢]關(guān)系的事少摻和,別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啪——!
徐東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趙萍的臉上。
這一掌的力氣極大,直接把對方扇倒在地,眼看對方又要起身,徐東抬腳就是一記重踹,狠狠地踢在了趙萍的臉上。
徐東彎下腰,拽著趙萍的頭發(fā)怒道:“告訴我,一個巴掌拍響沒?”
沒等對方回答,徐東按著她的腦袋就往地上狠狠一砸,當(dāng)場血流滿面。
“你敢打我媽?”
黃毛看到自己母親滿臉鮮血,情緒頓時失控。
拿起旁邊的滅火器就要砸向徐東,可惜他的速度太慢,徐東頭都沒回,右手猛然一抬,直接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狗雜種,這么著急去投胎?”
說完,徐東手臂青筋暴起,掐著黃毛就往地上咣當(dāng)一摔,讓對方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而看到自己兒子被打,趙萍死拽著徐東的褲腿,用盡所有力氣喊道:“別...別打我兒子,你再...再敢動手我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