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某處空地上。
范薇背著李惠伊一路奔跑,直到四周無人,這才敢停下來喘幾口氣。
“小白,你去旁邊盯著點,要是有人過來就喊兩聲!狈掇睕_著小白吩咐道。
話落。
紫色的真氣就蔓延而來。
范薇抬頭,就看見心急如焚的徐東,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面前。
“薇薇,你先休息會吧!毙鞏|道。
范薇抿著嘴,不爭氣的落淚道:“惠伊姐這一路上,不停的在說胡話,我害怕...”
“別怕!”
徐東取出遺留在李惠伊身上的銀針道,“有我在,惠伊就不會有任何事!”
聽到這話,范薇勉強控制住情緒。
招呼著小白,退到了一旁。
徐東沒有絲毫的猶豫,運起體內(nèi)真氣,不斷的往李惠伊體內(nèi)輸送著。
原來戒指所帶來的“夢境提示”沒有錯,只是徐東理解不到位,兩股極致的力量相遇,指的就是他和李惠伊。
只是這股力量碰撞,需要在倆人極度情緒的碰撞下,才能產(chǎn)生出新的變化。
而這所謂變化,便是浮屠功的第五層,紫級浮屠!
隨著源源不斷的真氣注入李惠伊的體內(nèi),那張蒼白的臉龐也總算是恢復了幾分血色。
“徐東...別這樣!崩罨菀辆従彵犙鄣馈
她用力的抬起手,撫摸著徐東的臉龐,眼神里滿是不忍。
跟在徐東身邊這么久,她對武者也有了足夠的了解,自然是知道那一縷縷真氣有多珍貴。
“惠伊,張君靈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沒有誰再能夠傷害你了。”徐東笑了笑!澳銊e激動,區(qū)區(qū)真氣而已,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
話雖如此,可徐東卻藏不住那抹疲憊。
武者利用真氣救人,本身就是一件難度極大的事情,把純粹的真氣輸送進普通人的體內(nèi),更是難度加倍!
這一切,李惠伊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這就是我的命。”李惠伊的聲音越來越弱,“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半年的婚約就快到了,能陪你走這么久,我沒什么遺憾的!
“徐東,我真的有點累了!
“累了嗎?”
隨著最后一道真氣輸送進李惠伊的體內(nèi),徐東終于是喘了口粗氣。
凝視著對方許久,他這才道:“可是你累了,那我該怎么辦?”
“惠伊,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已經(jīng)離不開你了嗎?”
“就當是我求求你...陪我再走一段路吧,我不想到這里就結束!
眼淚和汗珠混在一起,順著徐東的臉頰滴落在李惠伊的眉心。
這一刻,倆人都陷入了沉默。
李惠伊將手貼在徐東的頭頂,美好的回憶也如走馬觀燈般,不斷的浮現(xiàn)在腦海當中。
是啊,都走到這里了。
為什么不能再堅持下去呢?
死亡未必就是解脫。
“傻瓜,我也很舍不得你!
李惠伊紅著眼,哽咽道:“你總是那么沖動,遇到什么事就喜歡用拳頭來解決,這樣下去遲早會吃大虧的!
“我也好想...好想陪著你走下去啊!
“咳咳!”
烏黑的鮮血從李惠伊嘴里噴出。
張君靈對她造成的傷害太大,縱使是醫(yī)術高超如徐東這等手段,也無法完全根除。
徐東抬起頭,久久的盯著天空,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銳利。
“我這一生被命運剝奪走了太多東西!
“但這次...不會了。”
說罷,徐東用盡所有力量,將體內(nèi)真氣全部匯聚于一處。
毫無保留的全部輸送進了李惠伊的體內(nèi)。
也是在這時,他兜里的銀針紛紛浮起,扎進了李惠伊的體內(nèi)。
剎那間,天地變色。
伴隨著一陣紫色的狂風卷起,站在旁邊的范薇不由得捂住了嘴。
她清楚的看到,兩尊模樣怪異的虛鼎,分別從徐東和李惠伊體內(nèi)脫離了出來,每一次碰撞,都激蕩出陣陣的光暈。
在這一刻,陰與陽形成了短暫的融合。
直到十幾分鐘后,李惠伊頭頂?shù)奶摱氐装档,徐東這才停手。
“臭徐東,你沒事吧!?”
范薇慌亂道。
“我沒事!”徐東捂著胸口道,“我用真氣壓制住了惠伊體內(nèi)的力量,能確保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nèi),她會安然無恙!
隨著李惠伊再度陷入昏迷,徐東也徹底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過去多久。
等到徐東再度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我的東東啊,你可終于醒啦!
剛睜眼,關琴就將一碗湯藥遞到了徐東嘴邊。
顧不得喝藥,徐東立即問道:“師姐,惠伊她怎么樣?”
“沒想到小東東還是個情種啊!标P琴放下藥碗道,“放心吧,那姑娘沒事。”
“燕北山剛剛來過,為她重新檢查了病情,心臟受損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她體內(nèi)存在著某股古怪的力量,但好在有你的真氣加持,她這才能撿回一條命。”
聽到這話,徐東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只要惠伊沒事就好。
“師姐,你說師傅有辦法治療惠伊的病嗎?”徐東起身問道。
“你可別打他老人家的主意啦!
關琴搖頭道,“知道為什么我們姐妹幾人,自打離島后,就再也沒回去過嗎?”
“那是因為師傅將孤島屏蔽了起來,為的就是不讓我們找到他!
“你也別擔心,雖然師傅不出手,但有一個人或許會有辦法!
徐東目光一亮,急問道:“誰?”
“笨蛋!”
關琴捏了捏徐東的臉頰,“你難道忘啦,二師姐跟師傅主學的就是醫(yī)術,論起在這方面的造詣,你小子可差得遠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
但隨后,徐東有些失落道:“那姓唐的,說二師姐下落不明,看來我必須得去趟唐家了!
聽到這話,關琴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
京城魚龍混雜,可不比北省這么簡單。
尤其是徐東剛剛弄死了唐沉,這時候若是去京城,必然會遭到針對。
想到這一點,她不禁擔心道:“東東,你真的決定好要去京城了嗎?”
“師姐,就算是沒有惠伊,我也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師姐不管!
徐東嘆口氣道,“也許這就是命,就該輪到我來承擔這一切!
關琴收回了目光。
心里不由得開始心疼起了徐東。
她不停的摸著徐東的頭發(fā),心里暗暗想道:“師傅,你的心真狠啊,非要把所有的重擔,都交給東東一個人來扛著嗎?”
......
隨著張君靈的倒下,整個北省也開始了秩序洗牌。
那秋山的兩千多名武者,都盡數(shù)歸于禁武監(jiān)掌管,至于說張家的一眾人等,也全部按照華夏律法,全部被判了罪。
到這里,掌控北省百年之久的張家,徹底落下了帷幕。
而夏元烈等人,在秋山一戰(zhàn)中受到重創(chuàng),紛紛開始靜養(yǎng)了起來。
倒是范薇和李惠伊,一刻也沒得閑,身體剛恢復不久,就又開始忙起了事業(yè),從省城到沈城,來回的奔波。
再說唐沉,關琴最后上報給京城的文件里。
特意注明了,他的死是由張君靈所導致的意外。
不管上面信不信,反正她先是這么糊弄過去了。
幾日后。
徐東正在某處庭院里,看著江雨晴等人練功。
“姿勢不對!”
徐東靠在小白身上,翹著二郎腿道,“我說雨晴啊,你這腰部力量也太僵硬了吧,你看看夏元烈,練得就明顯比你好多了!
“師傅,我已經(jīng)很盡力了!苯昵绾髲澲,撇撇嘴道。
“知道為什么你出劍永遠比我慢一拍嗎?”徐東板著臉道,“就是因為你身體反應慢,沒有好的基本功,你憑什么駕馭那些海量的真氣?”
馬上,徐東又看向夏元烈,“你笑什么呢?夏元烈你覺得你練得很好是吧?”
“江家體術學半個月了,連踏馬黑龍都學會了,你還卡在拳法停滯不前,你到底想怎樣?”
夏元烈笑道:“東哥,我這不是有傷在身嘛!
見他嬉皮笑臉,徐東剛要出手教訓。
就聽到黑龍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手里還舉著封信。
“東爺,你看看這個。”
“什么東西?”
“你看看就知道了。”黑龍呼哧帶喘道,“是張家給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