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東上車,范建華終于是撐不住,一下栽倒在地。
“爸,你沒事吧?”
范遠急忙過來攙扶道。
“我沒事!狈督ㄈA無力的擺擺手,“大遠啊,我好像是真的老了。”
聽到這話,范遠不禁抿起了嘴。
想當年,范家在沈城是何等的輝煌,哪怕是劉彪最猖狂的那段時間,范建華做事也是雷厲風行,沒有任何的顧忌。
可人總是會變老的。
縱使范建華有再多的凌云壯志,卻也難敵時間的洗禮。
尤其是自己的二兒子被廢后,整個人更是一蹶不振,做事畏首畏尾。
否則,他又怎會在劉彪出獄的第一時間,特意跑到省城,豁出一張老臉去林家求援,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拱手送人。
“我對不起小薇,更對不起徐先生!
“爸,這不怪你!
范遠不停的拍著父親的肩膀道:“未來的事情,誰又能預(yù)想的到呢!
“不管怎么說,都過去了!
…..
從教堂離開后,徐東返回了家中。
臨走之前,他還有很多人要見,所以一刻也不能耽擱。
進門后,他直接坐到了夏元烈的面前。
“東哥,今天咋回來這么早?”
徐東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筆記本,遞給夏元烈道:“別問那么多,這本筆記里記載著一種名為赤焰九天的刀法。”
“我走后,你要認真的練,樓上房間里還存放著許多丹藥,感覺真氣無法更進一步時,你就去吃一顆!
“以后這個家,我就交給你了。”
徐東語重心長道:“我相信我的眼光。”
說完后,徐東又招呼來了體型已長成至老虎般的小白。
察覺到徐東情緒不對,小白也不再鬧騰。
而是抬起兩只大肉爪搭在徐東的腿上,不停的舔著他的臉龐。
時不時的還發(fā)出幾聲嗚咽。
“行啦,瞧把你給胖的,這以后她們誰還敢牽你出去遛彎啊!
“以后多跑跑步,別老知道睡跟吃。”
徐東寵溺的揉了揉小白的腦袋。
這時,沉默許久的夏元烈突然跪下道:“東哥,我不要什么丹藥和功法!
“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再抬頭時,夏元烈雙眼通紅,嘴唇附近一片亮晶晶,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鼻涕。
徐東有些動容道:“我這次去省城,不知會遇到怎樣的兇險,說句難聽的,憑你現(xiàn)在的實力,只會是拖我的后腿。”
說到這里,徐東腦海里又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了,那個一襲白衣的女子。
那種熟悉的力量讓他至今難忘。
走南闖北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讓他印象深刻的高手。
而且在省城里,像是這樣的人還不知存有多少,所以徐東沒法讓夏元烈跟在身邊,一旦出事的話,保證不了他的安全。
夏元烈哞光驟然一暗,嘆氣道:“東哥,從小到大沒人看得起我,洗過碗,擦過地,甚至還掏過下水道,最后哪怕是在柳釗身邊,我也只是當一條狗!
“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我夏元烈這輩子就是比別人低一等,就應(yīng)該跪著吃飯!
“可直到我遇見了您…您知道那一日,您將那枚丹藥交到我手上時,我有多震驚嗎?”
夏元烈從身上一頓摸索,從兜里掏出了那枚被紙包著的丹藥。
他手捧著道:“其實那天,這丹藥我只吃了一半,剩下的我沒舍得吃完!
“它就像是一場夢,我怕我把它吃了,這場美夢就該醒了!
講到這的時候,夏元烈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
對于真正吃過苦的人來說,他們怕的永遠不是壓迫和欺凌,而是安慰和尊重。
再難聽的話,到最后也會一笑而過。
反而是一點安慰,便能徹底擊潰他們的內(nèi)心防線。
“把它吃了。”徐東輕聲道,“夏元烈,你給我記住了,別說是這么一枚小小丹藥,往后哪怕是遇到天上仙丹,你也有吃的資格!”
“東哥…”
夏元烈茫然起身,尚在失態(tài),忽然有些不知如何言語。
“等你學(xué)會這套刀法后,再去省城找我。”
說完,徐東便起身離去。
剛走出小區(qū),就看見管思琪拎著行李箱站在路邊,招手攔車。
“思琪,你這是啥情況!
聞言,管思琪一怔,回頭道:“我辭職了,早上跟李總說!
“打算去京城那邊進修一下,已經(jīng)跟京城那邊的公司聯(lián)系好了,晚上就出發(fā)。”
“晚上的機票,你現(xiàn)在走是不是太早了點?”徐東疑問道。
“沒有啦,京城那邊的高管們正好來沈城出差,我跟他們一起回去,順便在途中還能進行個面試。”
說著,管思琪還特意揚了揚手中的機票。
“本來這機票我訂了兩張,但后來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
徐東忽然有些語塞了。
見他如此,管思琪走過來,踮腳捏了捏他的臉,說道:“笑一下嘛,本來我是想直接走的,但又覺得應(yīng)該跟你們告?zhèn)別,可不知道為什么走到小區(qū)門口,就有點邁不開步了。”
“挺好,以后有機會我去京城找你。”徐東一臉苦澀道。
世事難料。
誰也不知這一別,會不會是永遠。
“徐東!”
“嗯?”
管思琪一字一頓道:“你愛過我嗎?”
徐東剛想回答,忽覺嘴巴一熱,兩片紅唇不知何時貼近了過來。
這一吻,柔軟細膩。
吻了很久,管思琪這才戀戀不舍的推開了徐東,臉上的妝容也早已經(jīng)被淚水打花。
“徐東…我愛你…”
“思琪!”
管思琪強忍著淚水,先是朝著徐東擺了擺手,隨后便拖著行李箱,朝著遠處跑了過去。
轉(zhuǎn)身的那一刻。
淚水猶如決堤一般,徹底模糊了她的視線。
有些愛,注定得不到答案。
等到管思琪的身影消失,徐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口袋里,竟突然多了個日記本。
“宮保雞丁,徐東愛吃!”
“今天的菜似乎做的有些咸,他吃飯的時候一直在皺著眉頭,下次要少放鹽!
“嗚呼~今天他吃了整整三碗飯!”
“唉,如果我也能像是李總那么好看和有錢就好了,這樣他也許就會多看我一眼!
“…..”
直到翻至最后一頁,徐東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整個人半跪在地上,盡可能的不讓眼淚掉下。
上面的內(nèi)容很簡單。
滿滿一頁,全是我愛你…
有些地方筆跡重疊的太過嚴重,甚至已經(jīng)看不出了具體字樣。
“思琪…對不起…”
冷靜許久,徐東緩緩掏出電話,打給了周彤。
“給我查一下,最近兩天沈城所有的五星級酒店,都有哪些京城人士入住!
掛斷后,徐東注視著管思琪離去的方向,呢喃道:“就讓我為你站好這最后一班崗吧!
…..
傍晚,沈城六環(huán)國際酒店。
某總統(tǒng)套房內(nèi)。
四五個商務(wù)人士,正聚在一塊堆品茶聊天。
“這破地方竟然能搞出駐顏丹這等產(chǎn)品,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你說呢,辛總!
某個禿頂男感慨道。
被稱作辛侯的男子淡淡一笑:“管他呢,反正合作已經(jīng)談好,早點回京城吧。”
“這垃圾小城市待久了,我渾身發(fā)癢!
“辛總別這么說,我看蔚總最近招了個小姑娘,叫什么管思琪,就是沈城人,那皮膚嫩的像豆腐一樣,要不一會讓她給你解解乏?”禿頂男笑瞇瞇道。
“正巧,她就在樓下普通套房里休息呢。”
一聽這話,辛總看向了坐在最中間的蔚萊。
倆人職位相等,所以也沒什么可客套的。
“老蔚!有這貨你不給我嘗嘗?”
“滾,你他媽正經(jīng)點。”蔚萊不悅道。
“瞧你那德行吧,現(xiàn)在這幫女大學(xué)生一個個傻的要命,隨便畫幾個餅就能讓她們乖乖的爬到我床上來!毙量偛恍嫉。
“半年多,我都不知道弄懷孕了多少個!
隨后,辛總一拍桌道:“老蔚!給她打電話,就告訴她現(xiàn)在要開會了讓她快點上來!
“一會記得都拍點照片啊!
砰——!
話音剛落,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
幾十個黑西裝的打手,瞬間涌了進來。
“剛才是誰說話聲那么大?”
徐東在一眾打手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