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多大了?”
燕王妃又繼續(xù)問。
時溪與江氏皆是滿臉好奇看向她。
那意思好像在說,她是不是問得有些多。
意識到自己似乎問得有些多,有些私密,燕王妃立刻收住了嘴,笑道。
“你們別誤會,我,我只是有些好奇。”
燕王妃都不曾發(fā)現(xiàn),她緊張得連自稱都變了。
“大嫂她今年已經(jīng)十八。”
時溪也是按著沈菲的年齡來說,其實夏知晴的實際年齡是二十一。
聞言,燕王妃的眼里滿是落寞之色。
才十八啊。
她的女兒已經(jīng)二十一了。
許是自己想多了,或許,那只是長得有些相似罷了。
“既然如此,今日我們便先談到這兒吧,本王妃就不再打擾你們了!
燕王妃站起身來,微笑著對時溪說道。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親切和溫和,仿佛將時溪視為親近之人。
隨后,她又補充道。
“屆時,本王妃會再派人來通知你。”
時溪笑著點頭答應(yīng)。
隨后,燕王妃便轉(zhuǎn)身離去,留下時溪在原地沉思。
直到燕王妃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時溪才緩緩地松了口氣。
這位燕王妃似乎對知晴有著特別的關(guān)注。
而她心中的疑惑卻愈發(fā)加深。
“溪兒,這可是咱家第一次迎來王妃到訪!方才你可沒瞧見,我這心里啊,別提多緊張了,就怕招待得不夠周到!
江氏緊盯著燕王妃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時之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從未想過,自家竟然能有幸接待如此高貴的人物。
“溪兒,你說,這燕王妃當(dāng)真是來找你做蛋糕的嗎?”
江氏忍不住向時溪問道,眼中滿是疑慮。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都合情合理,但她總覺得事情并不像表面那樣簡單,內(nèi)心深處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異樣感。
然而,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時溪面帶微笑地注視著自己的母親,輕輕地點頭回應(yīng)道。
“也許吧。”
無論事實究竟如何,她都無法拒絕。
畢竟對方可是王妃,只是請她幫忙償還一個蛋糕,若是她不答應(yīng),豈不是不給王妃面子?
“娘,你有沒有覺得燕王妃很像一個人?”
時溪看著燕王妃遠去的方向,問。
“像一個人?像誰?”
江氏不解。
“大嫂!”
聞言,江氏恍然。
她就說嘛,她總覺得燕王妃有點眼熟,原來是像自己大兒媳。
“聽你這么一說,還真的是!
“您說說,大嫂與這位燕王妃會不會是什么親戚之類的?”
時溪問。
江氏蹙著眉搖搖頭。
“許是不可能,你也知道你大嫂的身份,我自小便知道了她的存在!
“因為她年齡與你相仿,我也便知道得清楚一些!
“你們都還小的時候,她爹與你爹的官職差不多,時常也有往來,她當(dāng)初的百日宴,你娘我還去過。”
“而且,她的出生地點時間,夏夫人也都一清二楚。”
“夏夫人的親戚關(guān)系,我也是幾乎都了解,夏家與皇家根本就不能會有交集。”
江氏回憶過往,淡淡解釋道。
畢竟當(dāng)初兩家也是有意結(jié)親,生辰八字都曾交換過,她對夏知晴的情況很是了解,不可能會與皇家有關(guān)系。
聞言,時溪點了點頭。
她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如今聽母親這么一說,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時溪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開始認(rèn)真思索應(yīng)該如何做蛋糕。
據(jù)燕王妃所言,她的小孫子已經(jīng)四歲,和她的兩個孩子年齡相仿。
對于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來說,她在制作蛋糕方面還是相當(dāng)有經(jīng)驗的,也比較擅長,于是很快便有了主意。
而剛出去不遠的燕王妃,坐在馬車?yán)锉氵M入了沉思。
“王妃,您在想什么呢?”
一旁的老嬤嬤見燕王妃自從出了時家后,便一直不在狀態(tài),于是關(guān)心問。
“嬤嬤,你之前說你見到一個很像本妃的人,你說的那人,便是那南陽縣主的大兒媳?”
燕王妃忽然想起當(dāng)初自己的嬤嬤告訴她的事情。
如今她才想起來。
“若是老奴沒有猜錯,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初老奴還震驚了半天,那時,老奴看著她抱著一個奶娃娃,那神情,與當(dāng)初您看小郡主的神情,一模一樣。”
老嬤嬤聽到王妃提起那件事,便也多說了幾句。
燕王妃點了點頭。
當(dāng)初她還不放心上,那日在宴會上看到夏知晴后,她也震驚了,果真是太像了,這會兒也不得不上心了些。
當(dāng)時她看得都有些恍惚。
可是,年齡對不上。
地點也對不上。
這些細節(jié)告訴她,那并非是她的女兒。
想到那并非是她的女兒,燕王妃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可憐的女兒,到底在哪里?
時溪在書房里,直接把想要做的蛋糕樣式畫在紙上。
到時,在把圖案送去給燕王妃選擇,看看他們需要什么樣的。
時溪畫了幾張都不錯的圖案,滿意地伸了幾個懶腰。
想起今天燕王妃詢問夏知晴的事情,時溪認(rèn)為有必要前去試探一下夏知晴的態(tài)度。
此刻,夏知晴正陪伴孩子在院子玩。
自從成為母親之后,她常常陷入沉思。
她實在想不通,為何有些母親能夠?qū)ψ约旱暮⒆幽前銡埲虩o情,特別是她的母親。
當(dāng)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看著那個軟軟糯糯、可愛至極的小娃娃時,內(nèi)心瞬間變得無比柔軟,仿佛能化成一灘水。
她恨不得將這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捧到他面前,根本就無法做到對自己的孩子既狠心,又無情。
然而,她的親生母親卻對她如此殘忍無情。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同樣身為母親,自己的母親能夠下此毒手?
若非從小在夏家長大,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是被撿回來的棄嬰。
但仔細一想,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畢竟,像他們那樣無情的父母,又怎會憐憫一個街邊的孤兒?
所以,她只能是親生的。
也或許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得以存活至今。
若不是親生的,恐怕早已被賣掉。
若不是親生的,她至今都不知道會在哪里。
所以,即使她不愿意承認(rèn),但種種跡象表明,那便是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