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給丁琪清理了外傷,并且進(jìn)行簡單縫合,其他的只能聽天由命。
姜寧打開保溫壺,給她喂退燒藥跟抗生素。
弄完一切,她跟工作人員說了幾人的關(guān)系,打算親自照顧。
工作人員沒有反對,于是姜寧從大背包拿出帳篷,在旁邊搭了一個兩室一廳的帳篷。
下雨到處都是水,鋪好防潮布,再用充氣墊,然后將鄭偉麗跟丁琪搬進(jìn)來。
兩人一間,她跟豆豆一間。
雨水打在帳篷上,發(fā)生簌簌的聲音,又像打在姜寧的心里,冰涼而失落。
重生以后,她竭盡所能準(zhǔn)備物資,哪怕鍛煉或冒險除黑惡,就是想將選擇權(quán)控制在自己手里。
可跟天斗,還是這般渺小。
一個沙塵暴,就能將她在乎的人或狗消失不見,哪怕你挖地三尺就是找不到。
這就是天災(zāi),無常到讓人崩潰。
沒消息,既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
一天天過去,他生存的可能性還有多少?
從救援地到安置營,不過短短半個小時而已,說遍地浮尸也不為過。
姜寧不愿去想,但總控制不住想,霍翊深會不會就在其中?
“嫂子!倍苟股袂閾(dān)憂,小心翼翼。
姜寧深呼口氣,從包里取出涼透的饅頭遞過去,“沒事的,你哥跟可樂都會平安無事的!
豆豆肚子餓,可饅頭拿在手里怎么也吃不下。
晚上,兩人躺在氣墊上,翻來覆去無眠。
都在想念同一個人同一條狗,卻誰也不敢輕易說出來,怕給對方造成壓力。
最后,姜寧吞了顆褪黑素,終于算睡著了。
醒來暈暈沉沉的,整個人被噩夢折磨得疲憊不堪。
兩人還沒有醒,但丁琪的高燒已退,只是仍在持續(xù)低燒,人迷糊得厲害,嘴里好像嘀咕著什么。
姜寧聽了很久,才察覺她在喊張超的名字。
看來,姐姐是真的動心了,只是張超不知身在何處。
外面雨勢漸小,姜寧給了退燒藥跟抗生素,讓豆豆留下來照看兩人,同時注意安置營新救回來的受難者。
她沒辦法坐等消息,想再出去找找。
豆豆心急如焚,“嫂子,我跟你一塊去!
“咱們要都走了,萬一你哥找過來,發(fā)現(xiàn)我們不在這里,又匆匆去別的地方找呢?”
一來留人等是保險的,二來外面太過危險,自己有空間能隨機(jī)應(yīng)變,帶上豆豆顧忌太多了。
被沙塵暴跟泥石流連著折磨,身體素質(zhì)再好都被折騰垮了,豆豆現(xiàn)在虛弱得厲害,帶著出去如果有三長兩短,她怎么跟霍翊深交代?
豆豆很懂事,“嗯,我等嫂子跟哥哥回來,可樂也會沒事的!
安置營也沒有余糧,一天只有兩頓,每頓就是拳頭大小的用黑苔蘚干做的面團(tuán),勉強(qiáng)餓不死而已,營養(yǎng)或吃飽肚子什么的就別想了。
姜寧留了幾包壓縮餅干,叮囑她要注意安全保護(hù)自己。
雨勢纏綿,到處都是爛黃泥,但水勢比昨天降低不少,很多坑洼地勢露了出來。
船難過,人難走,效率降低不說,反而更加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踩到深坑里。
安置營到處都是等失散親人,急躁的他們紛紛圍住工作人員,一遍遍堅(jiān)持不懈地糾纏著。
渾濁不清的水最危險,要是被生銹的鐵器扎到,很容易就會感染破傷風(fēng)。
霍翊深上輩子就是這樣中招的。
姜寧穿上連體雨衣,再套上高筒雨鞋,見救援人員剛好回來,于是趁機(jī)上來問了幾句,“大哥,你們這幾天都跑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