魷魚是楊杰拿了大幾斤紅薯換回來,為此還挨了楊偉民批評說糟蹋糧食,其實他只是想讓爸爸過生日能夠嘗口肉。
怕造成浪費,連魷魚最外層的紫色膜衣都舍不得剝掉,但是反復洗了好幾遍。
而且,他故意磨磨蹭蹭不端碗,就是想讓爸爸多吃兩口肉。
姜寧觀察炒魷魚,拿筷子翻看魷魚須,“干魷魚?”
“是啊,很大一條魷魚,一條就一斤了,我切了四分一炒的!
一斤大的干魷魚?姜寧吃驚。
普通養(yǎng)殖的魷魚曬干后,有三四兩已經(jīng)很大了,純野生的一兩都算大的。
洪澇把海產(chǎn)養(yǎng)殖場沖垮,大海里的野生魷魚絕對不可能有這么重,即使偶爾有也早就被人打撈了,上岸之后也得按三六九等分,好貨根本不可能到普通幸存者手里。
楊杰解釋,“沒有,他們賣的干魷魚塊頭很大,還有兩斤多的!
姜寧蹙眉,心頭猛然一驚。
她記得霍翊深說過,極熱會讓兩極冰川融化,遠古病毒極有可能會入侵海洋。
“魷魚在哪?”
楊杰連忙從廚房將剩余的干魷魚拿出來。
姜寧傻眼,這干魷魚……比她之前囤的貨不但大了幾倍,觸手上的紫色膜衣更厚。
魷魚有不少凸起的肉疙瘩,只是曬干了不是特別明顯,但仔細瞧還是能分辨的。
聞了聞,是干魷魚沒錯,但味道比她囤的差了很多,腥味特別的重。
“這魷魚有問題!苯獙幧袂閲烂C,“洗胃,馬上!
沒有洗胃管,只能不停往楊偉民嘴里灌水,灌夠了,自然就吐了,然后繼續(xù)。
楊偉民起初不愿意相信,可楊杰嚇得哭了,差點沒跪下來求他,“爸,你就聽阿寧姐的吧,媽媽已經(jīng)走了,你要是再離開,讓我怎么辦。俊
十七八歲的他,經(jīng)過兩年天災已經(jīng)懂事無比,此時卻哭得像個孩子。
楊偉民不想離開兒子,“別哭,爸爸聽你的!
拼命喝水,拼命催吐。
楊杰六神無主,他只是想讓爸爸生日這天吃口肉,怎么就會把他害了?
何天明神情嚴峻,“小姜,你為什么會說魷魚有問題?”
姜寧沒隱瞞,用猜測的方式將遠古病毒的事說出來。
何天明震驚,這十多年來,氣溫確實越來越高,兩極冰川融化得越來越快,科學家對于遠古病毒的擔憂,媒體上也時有報道。
只是普通人都覺得太過遙遠,看過也就忘了。
沒有想到,有一天真的發(fā)生了,而且是發(fā)生在沒有藥物的末世。
楊偉民被灌了半桶水,連膽汁都出來。
何天明關心道,“老楊,你感覺怎么樣?”
楊偉民不停喘著氣,身體還是很疼,但比剛才緩了不少,“我、我也沒吃幾口!
吃口肉不容易,就想著留給兒子多吃點。
沒吃幾口就疼成這樣,要是全部吃完,這家子可就絕了。
何天明驚出滿手心的冷汗,沿海不同內地或產(chǎn)糧大省,這邊工業(yè)發(fā)達,而且地理位置不適合建戰(zhàn)略性糧倉。
天災到現(xiàn)在,很多人之所以還能有口吃的,都是伸手跟海洋要的。
鹽,海產(chǎn),海菜等。
這些都要感染了遠古病毒,幸存者以后怎么辦?
何天明聲音顫抖,“小姜,你敢確定嗎?”
姜寧搖頭,“只是猜測而已!
“可要是真的,我們豈不是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
姜寧沒法回答,只能選擇沉默。
楊家沒有藥,洗胃后只能硬扛。
姜寧能做的都做了,于是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