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謝長空,嘴里扒著餿飯,腦子里想的,全是接下來該怎么脫身。
在見到拳宗等人被關押進來時,他的內(nèi)心是有些絕望的。
想不到他們也被抓進來了。
但不等他多想,便被一頓疾風驟雨般的拳頭打懵了,嘴里的飯直接被打噴了出去。
“別打,是我!是我啊!我是……謝……!”
狂風驟雨般的拳頭,落在謝長空的臉上,肩上,腿上,肚子上。
尤其是打在臉上的那一拳,格外的重。
把他的半顆槽牙都打掉了,剛開口的話直接就被堵了進去。
謝長空當場就懵了,他覺得不出意外的話,他的臉應該是毀了。
但他內(nèi)心卻很無奈,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和他之前一樣,被被場所謂的儀式所迷惑了,會陷入幾個小時的瘋狂期。
只有等待儀式的效果結束后,才會漸漸恢復理智。
現(xiàn)在最糟糕的是,之前他們陷入狂熱時的癥狀,大部分人只是精神失常。
嚴重一些的,也不過是趴在地上學狗叫,抬腿撒尿,喪失一部分人性而已。
最多也就是丟人現(xiàn)眼一點。
而拳宗他們的癥狀,明顯要比這些嚴重很多。
連辨別物體的能力都喪失了,且擁有暴力傾向!
竟然把他當成了什么焚心草!
狂熱期短則持續(xù)一個小時,長則需要幾個小時。
他也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斷嘗試,靠不停的喊叫來喚醒他們。
“醒醒!老河!是我!”
“你們快……醒……哦……啊……臥槽!”
“救…………命!”
謝長空整個人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摩擦,就算是以他強大的毅力,也難以保持清醒的狀態(tài)。
全身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大聲喊著救命,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噗……”謝長空抓起地上的一把干草,塞進嘴里,準備硬扛這一波。
卻沒想到剛?cè)M去,便吐了一口老血,直接暈了過去。
“停,停停,都停下來,他好像暈過去了。”
拳宗眼見謝長空暈死過去,第一個便收手了,也在第一時間抓住了云寶準備打向謝長空右腿的小拳頭。
呵斥住了其他人再下黑手。
拳宗將謝長空翻過來,給他灌了一瓶血藥,看著他鼻青臉腫,全身上下浮腫的像個火腿腸一樣,還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一塊好肉。
他不由得感慨道,“我說你們,下手也太狠了,一點都不知道輕重,怎么說也是經(jīng)常一起切磋的老朋友啊!
“你看,連人家槽牙都打掉了,這可是劍神謝長空啊,十二正神之一的逼王,掉了半顆牙,也不知道會不會長出來,就這個樣子,說話估計都會漏風,你讓他以后怎么出去裝逼?”
“師傅,那顆牙好像是被你一拳打掉的!痹茖氉∪^說道。
“哦,那沒事了。”拳宗臉色一滯,“逼王這個人一向深明大義,肯定不會……”
“不是啊,我也看到了,師父您一拳轟在他……”
“你給我閉嘴!
“噢!痹聘咂擦似沧。
“我那是幫他拔牙,你懂個屁,你也不想想,逼王在牢里關了這么久,牙都沒得刷,肯定會長壞牙,我?guī)退虻裟穷w牙,這是做好事,懂嗎?”
見眾人攝于他的淫威,紛紛點頭,他這才說道,“以后這件事,就當沒發(fā)生過,都聽到?jīng)]?”
“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告訴逼王,是你打的!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死都不會說出去。
但拳宗怎么看都覺得這群人不靠譜,但他也沒有心思在這上面多做糾纏。
關押他們的牢房很大,可以容納幾千人,地上鋪滿了干草,山壁上掛著一些火把,但互相之間,相隔很遠,導致火光很暗。
一些暗處,還有部分玩家躲在陰暗處,似乎在偷偷的觀望他們。
離得太遠,光線太暗,拳宗看的也不是太清楚。
一些地面上,不知道鋪了一層什么,散發(fā)著陣陣的惡臭。
一進來的時候,他就聞到了,像是死了幾十天的老鼠。
頭頂是一堆橫在一起的鐵柵欄,不停地向下面滴著油一般的東西,粘在柵欄上,很是惡心。
“這里的環(huán)境,可不太妙啊!比诎欀碱^說道。
眾人也都圍在一起,找了個還算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
“來都來了,現(xiàn)在我們應該做什么?”
“先都散開,熟悉一下地形,小心一點,那些人有點不對勁。”
黃泉指著陰影處的玩家交代道,“這些人被關久了,誰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心理狀態(tài)是什么樣的,不要驚動他們!
眾人紛紛點頭,按照黃泉的吩咐四散開來。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找逼王問個清楚,他在這里關了這么久,肯定比我們知道的多!
等眾人走后,黃泉看著昏迷不醒的謝長空悠悠說道。
“這么說,怪我咯?剛才是誰,偷偷對逼王來了一個爆扣?”
“呃……這個嘛,很久沒揍人了,手癢,手癢……”黃泉尷尬一笑。
“沒事,他死不了的,馬上就醒了,難得能以公謀私一把,不得放縱一下?不過……”拳宗無所謂的說道,“這群鬼差臨走前,不把我們的身上的裝備取走,也沒人來看著我們,他們就這么放心?”
“我倒不這么認為!秉S泉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對那個儀式比較有信心,認為我們都被儀式控制了!
“看來老孟當這個臥底還真是當對了!比跁囊恍Γ安贿^連老孟這個臥底都摸不清楚這里的情況,說實話,來之前,我并沒有什么把握,不過看了這里的環(huán)境之后!
“怎么說?”
“就更沒有了!比跓o奈的搖了搖頭。
黃泉臉色一滯,剛要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拳宗懷里的謝長空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他醒了,有什么問題,直接問他吧。”
拳宗鄭重的點了點頭。
“噢……嘶……”拳宗懷里的謝長空忽然長吸了一口冷氣,緩緩的醒了過來。
“我這是……嘶……”剛開口,他便疼的呲牙咧嘴起來,痛的全身直冒汗。
“老河?”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拳宗那張堅毅的國字臉。
“你也被抓進來了……”謝長空嘆了一口氣,“唉!
“這個游戲……已經(jīng)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了!
“逼王,你都知道些什么?”拳宗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謝長空的臉上驟然閃過一絲悲痛,“死了,都死了!
“誰死了?”黃泉與拳宗聽到這話,心中頓時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看著往日意氣風發(fā)的謝長空,變成如今這幅鼻青臉腫,骨瘦如柴,雙目無神,宛如遲暮的老人,失去最后的希望一般。
那悵然的模樣,頗令人唏噓不已。
拳宗和黃泉忽然感覺他們剛剛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都會死的,誰也逃不掉……連你們也進來了……還有誰能救我們……”
謝長空自顧自的哀嘆著,像是一名戰(zhàn)場上,失去武器,閉目等死的士兵。
不僅失去了求生的希望,還丟掉了身上的那股傲氣,眼神中再也沒有了那種神光。
“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同為十二正神,他們之間,其實有很多相同的特點,都有著一股普通人沒有的氣。
這種氣,是一種心氣。
也可以稱之為氣度。
那種不畏艱難,永不服輸,誓要力爭上游的心氣。
不屈于人下,不為五斗米折腰的傲氣。
揮手間,號令天下的豪氣。
如今,兩人在謝長空身上,好像都看不到了!
只有一股淡淡的死氣,縈繞在他的周圍。
不知道謝長空究竟受了多大的罪,才會變成這幅模樣,但能將謝長空折磨成這樣,這些人,必然用了非常手段。
這個監(jiān)獄,絕對不簡單。
兩人正要繼續(xù)詢問,謝長空忽然從拳宗懷里竄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爬到牢門口,在門口扒了半天,似乎在找著什么。
“你在找什么?”兩人好奇的問道。
“沒了?沒了?”謝長空忽然回頭,惡狠狠的向那群躲在陰影處的玩家看去。
過了一會,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沒多久,十幾分鐘吧!眱扇瞬恢乐x長空這么緊張做什么,便如實回答了他。
“十幾分鐘?”謝長空忽然長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沒派飯……”
謝長空又慢悠悠的爬了回來,看也不看拳宗幾人一眼,自顧自的找了一塊比較陰暗的山壁,靠在那里,雙目開始變得無神起來,沒有絲毫焦距。
兩人發(fā)現(xiàn),謝長空的樣子,似乎和那些躲在陰暗處的玩家,一模一樣。
不管是神情,還是動作,都沒有半點不同。
拳宗與黃泉互相對視了一眼,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等會……你們剛才說,我昏迷了多久。”
“十幾分鐘啊!比诓幻靼字x長空為什么要再問一遍,但也不打算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十幾分鐘?!”謝長空忽然從山壁處爬了出來,“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