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你去東宮，把雄英帶來。”
朱元璋突然開口。
馬秀英狐疑看去，“怎么想起帶雄英？”
朱元璋笑笑，“咱準(zhǔn)備，年后就把雄英送去老四身邊學(xué)習(xí)，在村里孩子眼中，雄英是老四唯一的小侄子，寄養(yǎng)在咱們家，這次去見老四，順便帶上，也合情合理吧？”
也讓雄英和土橋村這些孩子們先熟悉著。
馬秀英皺眉，“年后雄英也才五歲，是不是太早了些？雍鳴和祈婳還小，小夫妻兩還要照顧兩個小家伙。”
她不知，重八為何忽然變得這么急切。
朱元璋擺了擺手，遣退宮女太監(jiān)后。
哎！
嘆了口氣，在外殿軟榻坐下，拍著膝蓋，自言自語，“咱也知道太早，可咱得為咱們百年之后考慮……”
老四已有遠(yuǎn)走之意。
涂節(jié)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警示標(biāo)兒，若無包容老四之心，就不要給老四權(quán)力，不要用老四。
也不要迫害老四。
他對標(biāo)兒還是有信心的。
即便包容不了老四，也會給老四一條生路。
可他知道老四的才能。
放任老四離開，是大明的損失，朱家的損失。
……
“早點(diǎn)把雄英送到老四身邊，他們叔侄，最好培養(yǎng)出不似父子，勝似父子的感情，將來我們不在了，雄英就是老四和標(biāo)兒之間的紐帶，充當(dāng)類似我們的作用�！�
退一萬步講。
只要培養(yǎng)出這種感情。
雄英在！
老四就會牽掛！
大明遇到邁不過的坎兒，雄英向他四叔張口求援。
老四總會回來幫忙的。
文可震懾朝堂。
武可掛帥出征。
只要老四在，標(biāo)兒和雄英就有退路，有依靠。
……
老四陪雄英遼東之行。
他暗中安排老五，偷偷觀察，悄悄記錄，老四和雄英一路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為此事，老五現(xiàn)在還內(nèi)疚呢。
老四晚上被雄英大水漫灌。
白天給雄英洗衣服。
……
等等一系列，做的太好了。
好到，他都無法判斷，是單純身為四叔的責(zé)任心使然，還是有了感情。
但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
雄英對這個四叔有了感情。
對此，他倒一點(diǎn)兒都不奇怪。
標(biāo)兒和大兒媳，雖然是父母，可沒讓雄英晚上大水漫灌過，也從未給雄英洗過衣服。
……
馬秀英聽明白了，“你不是決定，老四明年考中進(jìn)士，就讓老四去地方為官歷練嗎？難道雄英也跟著去？”
到時候，可不會在應(yīng)天府境內(nèi)了。
朱元璋斷然道：“跟著！標(biāo)兒和咱們大兒媳就算不舍，咱也要強(qiáng)硬干預(yù)！”
且不說勝似父子的叔侄感情。
就是雄英能學(xué)到老四一半的本事和性格，標(biāo)兒和大兒媳將來都得感謝他這個決定。
老四身上有些東西，是大儒教不了的。
而大儒能教的四書五經(jīng)。
老四和妙云丫頭卻能勝任。
……
“祖父，祖母……”
某刻，外面?zhèn)鱽須g喜叫喊聲。
朱元璋、馬秀英結(jié)束談話，扭頭……
就見一個小家伙，跑的額頭都出汗了，高興笑著出現(xiàn)在殿門外。
明霞在后面追著提醒，“太孫，慢點(diǎn)，小心門檻�！�
朱雄英雙腳并在一起，一蹦跳過門檻，小跑著撲倒朱元璋膝蓋上，“祖父，是去見四叔嗎？”
朱元璋見朱雄英純凈眼中，滿眼期待，故意笑問：“雄英想見四叔嗎？”
“嗯嗯嗯！”朱雄英小腦袋連連點(diǎn)著，“我跟母親回姥爺家，親眼看了，春曉把耿瑄嚇得跌倒，還見了采綠他們，我想去和他們說話，母親不讓�！�
馬秀英瞧著朱雄英說到最后，一臉不高興，揉著小腦袋，笑道：“你當(dāng)時要是去了，暴露了身份，就不能去四叔身邊，跟著四叔學(xué)習(xí)了，你娘是為你考慮�！�
前幾天，大兒媳回娘家好幾日，他們知道。
也知道原因。
“母親就是這么說的�！敝煨塾Ⅻc(diǎn)點(diǎn)頭，然后催促：“祖父，我們快點(diǎn)走吧！”
“好好好，出發(fā)！”
朱元璋起身，抱起朱雄英，笑著往外走去。
明霞跟在后面，開心笑道：“娘娘，我去東宮，太孫聽到要去見殿下，高興的不得了，太子妃給太孫換衣服時，太孫一個勁兒催促�！�
太孫和殿下感情這么好。
將來，殿下和王妃就是安全的。
她特別高興。
馬秀英瞥了眼明霞，笑笑，點(diǎn)頭。
……
六部官衙。
這回朱元璋沒有低調(diào)，并且還刻意讓人早早在宮內(nèi)放出風(fēng)聲。
馬車經(jīng)過六部官衙時，百官暗中看著，紛紛議論。
“陛下和皇后竟然一起去看土橋村那些孩子，這群野孩子，可真是走狗屎運(yùn)了。”
“還別說，就憑這次督查，這些孩子的表現(xiàn)，陛下和娘娘喜歡，并且籠絡(luò)也合情合理，何況愛屋及烏嘛，畢竟，這是朱四郎的學(xué)生�！�
“諸位，諸位，最新驚天消息！娘娘在土橋村時，給這些孩子上過課，陛下準(zhǔn)許這些孩子稱呼師公�！�
“什么！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
……
左相官房。
胡惟庸、李善長站在窗口，聽聞外面驚呼聲，驚駭對視。
“朱皇帝對朱四郎真是越來越愛護(hù)了！”胡惟庸冷笑一聲。
天下，優(yōu)秀的孩子多了去。
皇帝、皇后為何不對其他孩子如此？
說到底，就如外面議論。
愛屋及烏。
是因為朱四郎，所以對這些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孩子，才會另眼相看。
“恩師，我現(xiàn)在越來越期待，太子和朱四郎被我們逼得，反目成仇的一天！”
一定特別精彩！
大明的朝堂，一直不如歷史精彩。
在他看來，就是缺少了皇子們，為皇位相互廝殺。
沒這一環(huán)。
皇帝就會專注壓制臣權(quán)。
……
貢院。
馬車緩緩靠近。
車內(nèi)，朱元璋看朱雄英撩起簾子，張頭探腦，臉上寫滿迫不及待，十分高興，笑著詢問：“雄英，到了貢院后，別人問起你叫什么，你怎么回答。”
朱雄英放下簾子，一板一眼道：“祖父，去了四叔身邊，雄英就叫朱雄�！�
朱元璋、馬秀英相視一笑。
本來打算讓雄英化名朱英的。
可這是沐英以前曾用過的名字。
雄英作為小輩，即便化名，也不能隨便用這個名字，這是對沐英的不尊重。
“來人止步！”
外面肅然聲傳入。
明霞撩起簾子，探頭進(jìn)來，“老爺，是姑爺?shù)挠H兵�！�
“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
明霞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簾子，對值守兄弟說道：“兩位將軍，我們老爺、夫人來看小姐和姑爺，我們姑爺是朱四郎�！�
“魏國公稍等，卑職要去請示殿下。”
朱元璋放下簾子，頓時哭笑不得，“早知道，咱對這些將士，直接報真實身份了！”
剛才，將士狐疑打量他，分明就是認(rèn)出他不是天德。
片刻后，匆匆腳步聲傳來。
簾子撩起，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出現(xiàn)……
“四叔！”
朱雄英從馬秀英懷中，激動站起來，跑向車轅。
朱棣忙伸手護(hù)住朱雄英。
朱元璋瞧朱棣滿臉揶揄，好氣又好笑瞪了眼，“笑什么，讓你的人放行！”
他的將士，在他大明都城。
竟然把他攔在貢院外。
傳出去，多丟人。
……
這一天，百官暗暗關(guān)注著。
直到下朝，百官出宮時，朱元璋、馬秀英才乘車返回。
百官躬身站在道路兩側(cè)。
悄悄目視馬車走遠(yuǎn)后，嘩啦動了。
三三五五湊在一起，驚嘆議論。
“整整一下午！”
“大概率，還和那些孩子一起吃了晚飯。”
“這得多喜歡這些孩子！這要是我家孩子多好�！�
“皇帝、皇后喜歡這些孩子，說到底，還是喜歡朱四郎！”
……
馬車內(nèi)。
朱元璋放下簾子，雖然聽不到百官議論什么，但也能猜到一點(diǎn)。
他就要這種效果。
扭頭，看朱雄英在馬秀英懷中睡的香甜，不由笑笑，輕聲道：“雄英今天和孩子們玩痛快了，怎么樣，你不累吧？”
秀英今天也很累。
和妙云，夏家女人、老四幾個人，一起給這么多人做飯。
馬秀英詫異看著朱元璋，笑著搖頭：“明天太陽得從西邊出來，竟然這么關(guān)心我。”
哼！
朱元璋氣的微哼，“咱什么時候不關(guān)心你了，咱告訴你，咱活著，你就給咱好好活著。”
昨晚被王仙姬好一頓惡心。
他越發(fā)發(fā)現(xiàn)秀英的好。
實在難以想象，要是秀英不在了。
身邊盡是一群想要討好他的女人，連個知心人都沒，心里話對誰都不能說。
他得瘋！
王仙姬本質(zhì)上，和后宮其他女人都一樣。
都是討好他。
想從他這里得到利益罷了。
只不過方式方法，不知廉恥，傷風(fēng)敗德，令人作嘔惡心罷了。
“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瘪R秀英察覺朱雄英在懷中動了動，沒好氣瞪了眼，“你以后少氣我，我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嘿嘿……
朱元璋滿意笑了。
秀英不是不識大體的女人。
大不了他學(xué)學(xué)老四那個沒出息的東西，往后再讓著點(diǎn)秀英便是了。
老夫老妻，相互扶持，那些最難的日子里，都是秀英處處遷就他，為他受了不少委屈。
都這個年齡了。
對秀英，他脾氣軟一點(diǎn)，反過來讓這秀英也沒什么。
偷偷學(xué)學(xué)混賬老四，也不丟人，對吧？
……
貢院。
屋內(nèi)。
“把雍鳴給我，你去休息會兒。”朱棣抱著小祈婳，走到徐妙云身邊，輕聲說道。
徐妙云含笑搖頭，“我不累，兩小家伙今天玩累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累？”
朱棣揶揄道：“昨晚是誰，又打人又咬人，哭哭唧唧說小腰跑了，小腰跑了……”
噗！
徐妙云被逗笑，眸子含笑瞪了眼。
“把老大給我，你趕快喊小腰回家吧。”朱棣含笑催促，輕輕從徐妙云手中接過雍鳴。
轉(zhuǎn)身，輕輕搖晃手臂，踱步哄兩個小家伙入眠。
徐妙云坐在床邊看著，唇角情不自禁浮現(xiàn)明媚笑意，手悄悄揉了揉小腰，太不爭氣了！
總是害她丟人！
兩個小家伙，只要爬在朱棣胳膊上，就入睡的特別快。
徐妙云還在卸妝，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睡著了。
卸妝后。
坐在床邊，脫了鞋子，扭頭，莞爾一笑，“小腰回家了！”
低笑著，身子后仰，十分嫻熟從朱棣身上滾到里面。
一氣呵成，調(diào)整身姿，窩在朱棣臂彎里，抬頭，伸手摸了摸朱棣下顎胡茬，“要開始蓄須嗎？”
朱棣搖頭。
他才多大，干嘛要故意裝老成。
也不喜歡留著胡須，吃飯都不利索。
年齡再大點(diǎn)吧。
徐妙云摸著硬硬的，有些刺人的胡茬，笑道：“明早我?guī)湍愎魏�。�?br>
朱棣含笑側(cè)頭，“扎臉了？”
徐妙云把頭蒙在朱棣胸脯，偷笑著點(diǎn)頭，“有點(diǎn)�！�
好一會兒，臉紅撲撲抬頭，手指調(diào)皮摸著朱棣下顎胡渣，好奇詢問：“父皇今天單獨(dú)和你談了什么？”
“沒什么，就說：老四��！給咱們老朱家爭口氣，給爹爭口氣，爹讓你休息一段時間，不是讓你泡在溫柔鄉(xiāng)，光陰似箭，你要抓緊這幾個月時間，努努力，進(jìn)士考，爭取一個殿試資格，咱爺倆，在奉天殿相見……”
噗！
徐妙云紅著臉，笑著張嘴咬人。
都怪四郎。
現(xiàn)在上到父皇，下到金陵百姓，都認(rèn)為，她編制了一張溫柔大網(wǎng)，把四郎這個鐵血男兒的意志給消磨了。
她太冤了！
“我瞎說的�！敝扉πχ矒幔案富首屛易龊脧耐翗虼鍎右粍樱サ胤綋�(dān)任地方官員的心理準(zhǔn)備……”
徐妙云漸漸認(rèn)真起來。
某刻，驚訝道：“還要帶上雄英！父皇放心嗎？大哥、大嫂能同意嗎？”
父皇、母后這么安排的良苦用心。
她已經(jīng)看明白了。
雄英這么小，就跟在她和四郎身邊。
培養(yǎng)出來的感情。
對于他們將來，當(dāng)然是好事。
可，大哥、大嫂呢？雄英這么小，放心把雄英交給他們嗎？
朱棣緊緊環(huán)抱住徐妙云，聞著發(fā)叢淡淡花香味，搖頭：“這些事咱們就不要管了，老頭子操心吧，明天，送走二哥、三哥，安排八叔帶著孩子們回村，咱們回泰山家住一晚，后天陪著母后去青田�！�
把劉伯溫這個老滑頭揪出來。
他就能帶著妙云回土橋村那個小家，過幾天舒坦日子了。
好長時間沒回去了，他早迫不及待了。
……
翌日。
臨近五更天。
選侍宮院。
已經(jīng)更名為美人殿的寢殿，再次亮起燈燭。
“太子爺還真寵幸這位王選詩�！�
“昨晚我們站在宮院外候著，都能聽到貓叫�！�
“什么貓叫？東宮跑進(jìn)野貓了？”
“對，野貓！一只高麗來的野貓！”
……
幾個宮女站在殿外，語氣酸酸，小聲議論。
誰不想一步登天，做太子的女人。
寢殿內(nèi)。
王美人一邊幫著朱標(biāo)穿冕服，一邊柔聲說道：“太子爺，今晚別來妾這里了�！�
朱標(biāo)微微愣怔。
連續(xù)兩晚了。
他本來就打算，今晚不過來了。
那些荒唐事情，讓他有種離經(jīng)叛道的負(fù)罪感。
可王美人主動提出來，讓他很是詫異。
就是太子妃，也只是胸懷大度，不在意他留宿哪里。
從未主動提及，讓他別來。
“為何？”朱標(biāo)十分好奇，王美人這樣說的原因、目的。
王美人一邊幫朱標(biāo)整理衣領(lǐng)，一邊略帶一絲刁蠻笑道：“事不過三啊，我聽說，中原有這樣一句俗語……”
她一個高麗女子，剛剛成了太子女人。
就讓太子連續(xù)留宿兩晚。
已經(jīng)很多了。
第三次，恐怕就會遭人恨了。
她是高麗翁主，來大明前，生活在王宮內(nèi)，見過王宮的女人，為了父王勾心斗角，心狠手辣的算計。
她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往后，太子爺每月能來三四次，妾就心滿意足了，床笫之歡過于頻繁，對太子爺身體不好，妾想讓太子爺舒服，可不想影響太子爺建康，往后，太子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到妾這里來吧，把所有糟糕的情緒，無處訴說的煩惱，都發(fā)泄在妾身上……”
太子不好，她在大明唯一的依靠就沒了。
她不似太子妃、太子側(cè)妃，還有母族可依靠，她所有的依靠就是太子。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在乎太子的建康。
再則，一樣?xùn)|西，天天吃，也總有吃膩的時候。
與其如此。
何不細(xì)水長流呢？
她聽母親說過，別看男人頂天立地，可男人心里也有很多苦悶，還不能像女子哭出來，抱怨出來，無人可傾訴。
一個女人，只要能養(yǎng)成，讓一個男人愿意對她訴述苦悶。
這個女人，就能牢牢抓住這個男人的心。
并在男人心中牢牢占有一席之地。
母親就是憑借這一點(diǎn)，在父王那么多女人中，脫穎而出。
往后太子爺每當(dāng)心情煩躁時，來她這里，她用那些羞恥方式，為太子爺紓解心中苦悶。
太子爺心情好，也能長壽。
相信，時間久了，太子爺就會愿意對她傾訴心中苦悶了。
母親憑借這個法子，在父王心中擁有特殊地位。
她也可以，效仿母親，在太子爺心中，擁有牢不可破的獨(dú)特地位！
皮囊會衰敗，技巧會膩味。
但這種獨(dú)特地位，不會改變。
她雖然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很多事情都不會做，但如何伺候男人，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
從小看著，長大的！
這方面，太子妃、太子側(cè)妃兩人加起來，也比不上她！
朱標(biāo)詫異看著王美人。
他怎么也沒想到，王美人能說出這樣一番，替他身體、情緒考量的話。
之前在父皇面前，不好意思，說了謊。
如今看來，至少在對待他，王美人是識大體，賢良的。
床笫間那些，本來就是夫妻間的秘密，雖然放縱了一點(diǎn)，可也并沒有礙著別人，影響天下。
“太子爺，妾是不是僭越了？”
朱標(biāo)回神，看著王美人，笑道：“沒有，往后每月，孤保證有五天時間來你這里，不過，往后也不要天天如之前兩夜那般了，孤有時候，就是來休息一下�！�
“嗯嗯嗯�！�
王美人頓時展顏笑了，“太子爺什么時候心情不好，想那般時，妾就陪著太子爺�！�
太子來她這里，不做那種事，單純休息。
這不是壞事。
相反還是好事。
單純休息，能想到她，來她這里。
就證明，太子并非單純把她當(dāng)做傳宗接代的工具！
她已經(jīng)成功讓太子可憐？
憐惜！
至少是憐惜！
溫文爾雅的人就是好。
她做了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