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人虛幻的意識空間里,水門的內(nèi)心充滿了逃避和恐懼。
這種恐懼并非來自于外界的威脅,而是源自對未知的擔(dān)憂以及對自身能力的質(zhì)疑。
他不由自主地開始胡思亂想:“鳴人知道我之后,究竟會怎樣回應(yīng)呢?”
這個問題如同沉重的巨石一般壓在他的心頭,令他感到陣陣不安。
水門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十分尷尬且脆弱,甚至可以說是無能至極。
面對強敵,僅僅只是一個回合便輕易地被俘虜了。
這樣狼狽不堪的模樣,如果被兒子看到,他該如何自處?又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那個一直以來都視自己為英雄的鳴人呢?
然而,還有一種可能更讓水門心生怯意——也許鳴人并不希望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
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鳴人的成長歷程中并沒有自己的陪伴與指引。
說不定自己的突然現(xiàn)身,反倒會成為橫亙在他與這里的父母之間的一道無形屏障,從而產(chǎn)生難以逾越的隔閡。
一時間,無數(shù)種想法紛至沓來,猶如洶涌澎湃的潮水般沖擊著水門原本就已經(jīng)混亂不堪的心緒。
他多么希望時光能夠倒流,回到最初未曾被召喚回來的時候啊!
即便是曾經(jīng)威震忍界、被譽為強大無比的四代目火影波風(fēng)水門,當(dāng)真正面臨自己孩子的時候,也不禁變得像個手足無措、糾結(jié)萬分卻始終找不到答案的孩子。
“他啊...”
“他是個固執(zhí),愚蠢,自私的人。”
明人的話讓無論是外面的鳴人還是意識空間內(nèi)的水門都是心頭一顫。
“你...”
鳴人顫抖著聲音,想讓他不許這樣侮辱自己的父親,但轉(zhuǎn)念一想。
自己這么多年來,他好像從來沒有盡過責(zé)任和義務(wù)。
明人比自己更有資格評價自己的父親!
因為他有一個時刻陪伴著他的父親和他作對比!
至于自己?
對父親的記憶也只是在解除九尾封印的時候,長門刻意給自己創(chuàng)造的那么一點機會!
本來他都理解和原諒父親了,但在來了帝國。
不知道為什么。
他反而想起之前的事情,內(nèi)心又起了隔閡。
“我告訴他,你在帝國,希望他好好的,和你生活!
“可他非但不相信,還依舊想繼續(xù)維持他們那個世界,不,應(yīng)該是你們那個世界的混亂,對我們充滿了敵意!
“無知又自大,為了自己的權(quán)利和村子,拒絕真正和平的到來。”
“反正在我眼里,他們都是一群狂妄自大的野心家!
意識空間內(nèi),水門心如刀絞。
原來在他們心里,自己這群人的反抗無力就算了,還這么可笑嗎?
不過按照自己已經(jīng)看到的情況來看,好像...真的是這樣!
就好像你去給貧困村落扶貧,你去給他們修路,挖水渠,接電線。
他們怪你修路的時候把路占用了,把好不容易夯實的泥巴地淋上了骯臟的水泥,怪你挖水渠的時候把菜挖死了,怪你接電線讓房子變得千瘡百孔不好看了,怪你把危險的電接入了屋內(nèi)讓他們徹夜無法入眠。
這一切是多么可笑?
關(guān)鍵自己還理直氣壯。
不僅僅自己拒絕,還帶動著整個村子一起反抗。
難怪...難怪他們會有如此評價...
只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被這樣評價...
真的...很難受啊...
鳴人低著頭,不再言語。
水門則是瞥了一眼明人,示意他不要說得那么直白,免得傷害到了鳴人。
“鳴人,沒關(guān)系了,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久辛奈安慰。
“以后在媽媽這里,你永遠(yuǎn)可以任性,當(dāng)個孩子!
久辛奈抱住了鳴人,引得明人一陣吃味。
“看什么看?給你好臉多了!”
久辛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明人。
“不是你瞎說這么多,鳴人也不會難受!
明人撇了撇嘴。
“合著我才是撿來的!
“哼,小時候讓你福吃多了,你能和鳴人比嗎?”
久辛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鳴人嘴角逐漸又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媽媽...爸爸...兄弟...”
“鳴人,假如讓你再見你父親一面,你愿意嗎?”
鳴人渾身一顫。
久辛奈又怒了。
“你還敢逗鳴人!”
明人看媽媽的拳頭又飛過來,他嚇得連忙開口:“我把他的靈魂帶回來了!”
“他...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鳴人瞪大眼睛。
“他被穢土轉(zhuǎn)生出來了,怎么樣?你想見他一面嗎?現(xiàn)在我們的交談,他都能看得到!
鳴人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放到了水門和久辛奈的身上。
“不用看我們,我們都尊重你的想法。”
鳴人點了點頭。
在帝國內(nèi),家長們基本都會聽從孩子們的想法,從小開始都尊重他們的選擇。
鳴人感覺到在這里很自由。
當(dāng)然,他也不會因此有恃無恐。
“我想見他一面!
鳴人有些口干舌燥的開口。
“那個...水門,我記得你不是說要挪下外面的秋千?走吧!
久辛奈忽然開口,水門愣了下,然后點了點頭。
“是...是有這回事!
然而鳴人卻出言打斷二人。
“不用回避,爸爸,媽媽,我們一起見見他吧!
“我也想知道,他知道我的事情后,還會對那個村子充滿幻想嗎!
雖然自己和水門在意識空間內(nèi)見過。
但那個時候時間匆忙,很多東西根本來不及交代。
水門在顫抖和有些不知所措中,出現(xiàn)在了餐桌上。
一頭黃發(fā),面容俊朗,如果露出笑容,那肯定會是如沐春風(fēng)。
可惜,他現(xiàn)在滿臉慚愧,他低著頭,不敢去看四人。
“這段時間...實在麻煩你們照顧鳴人了!”
沉默中,水門先開口了。
“麻煩?你也知道麻煩,我實在想不明白,鳴人的遭遇你作為一個火影,還是一個上忍,你不可能判斷不出來吧?”
久辛奈還沒來得及開口,反而是平日里溫和的水門面色不善的率先發(fā)動了攻擊。
“抱歉...鳴人的情況...我實在還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
水門眉頭緊皺的看向鳴人。
“爸...四代目火影,我們在解除九尾封印的時候,我們當(dāng)時有溝通過...”
水門皺著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他點了點頭。
“抱歉,鳴人,那只是我的一縷意識,他可能已經(jīng)魂歸凈土了,我是從死神的肚子里出來的,所以...抱歉,你的情況,我也是現(xiàn)在才猜到一點...”
水門滿臉愧疚。
自己問過三代目,三代目之說還不錯。
后面得知情況的時候就是鳴人去了“另一個世界”。
鳴人在木葉的真實情況,他到現(xiàn)在也只是知道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