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書記,不要夸大困難,這樣的工作態(tài)度并不合適!”
茍明杰的語氣依舊不溫不火。
“我有沒有夸大困難我說了不算,茍書記說了也不算…”
薛正云開始壓抑不住怒火了,直接站了起來。
“我只問一句,出了事茍書記是不是能夠負責?”
“你這是在逼宮?”
茍明杰瞇著眼,看向薛正云的眼神中有兇光閃爍。
他早就想換掉薛正云了,可惜沒能成功,這一刻他決定,等姜云山倒了,第一個就要收拾掉薛正云。
“你如果要這么認為那我也沒辦法…”
薛正云完全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姜云山出事。
他清楚的很,一旦姜云山出事,他薛正云絕對就是第一個要被調(diào)整的對象。
“放肆!你有什么資格對我逼宮?”
茍明杰猛的伸手使勁拍了拍桌子。
“茍書記,你如果能夠為結果負責,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薛正云絲毫不懼茍明杰。
“但是如果你負不起這個責的話,那就讓姜書記回來主持我們的行動!”
“薛正云!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茍明杰也徹底怒了,從來還沒有哪個下屬敢如此當面硬頂他。
“我很清楚我在和誰說話,也知道我在說什么!”
薛正云針鋒相對,一步不讓。
就在這時,茍明杰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他伸手就接了起來。
“茍明杰!!你想干什么??”
電話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了張巨業(yè)的咆哮聲。
“張書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茍明杰強忍著怒火。
“你不知道?那我問你,姜云山同志到底是什么情況?”
張巨業(yè)也是剛收到消息說姜云山被省紀委的人帶走了,大驚之下立刻就給茍明杰打來了電話。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是省紀委的同志要求姜書記配合調(diào)查的!”
面對張巨業(yè)這個市委書記,茍明杰哪怕再囂張,表面上的尊重還是必須要擺出來的。
“省紀委的要求配合?姜云山同志是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了?”張巨業(yè)質問道。
“這個…我并不清楚!”
茍明杰恢復了冷靜。
“你不清楚?你不清楚就任由姜云山同志被帶走調(diào)查?你這個縣委書記怎么當?shù)???br>
張巨業(yè)的情緒很差,語氣也很沖。
姜云山真要出點事,他張巨業(yè)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
“張書記,我是這樣看的…讓省紀委的同志調(diào)查一下也好,也能證明姜書記的清白不是嗎?”
茍明杰淡然的說道。
“畢竟實名舉報也不是假的,甚至還有姜書記的親屬親自舉報,我覺得省紀委的同志要調(diào)查也是情有可原的!”
“什么意思?姜云山同志的親屬實名舉報了他?”
張巨業(yè)愣住了,這是他事先絕對沒有想到的。
“省紀委的同志給我出示了舉報信,確實是姜書記的親叔叔實名舉報他貪污受賄,數(shù)額巨大!”
面對張巨業(yè),茍明杰就不能硬頂了,必須有說得過去的理由,于是他也就沒有繼續(xù)隱瞞這事。
這一下不僅張巨業(yè)沉默了,就連一旁的薛正云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對一名干部來說,實名舉報的威力就夠大了,更別說這實名舉報還是來自近親屬了。
基本上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話,一般都是一查一個準。
“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關注的!”
張巨業(yè)說完就掛了電話。
茍明杰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慢條斯理的放下了電話。
然后看向了薛正云。
“怎么樣?薛書記,現(xiàn)在沒話說了吧?”
他之所以之前不告訴薛正云,是怕出意外,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被逼著說了出來,也就無所謂了。
“茍書記!我依然堅持我的意見,今天的行動需要姜書記的參與!”
薛正云沉聲連,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
“有意見可以保留!姜書記今天不可能參與你們的行動了…”
茍明杰垂下眼皮。
“但是,姜書記不能參加行動,并不能成為行動失敗的借口,你薛正云要為今天的行動承擔全部責任!”
“茍書記,我沒有信心能善后,所以我只能取消行動了!”
薛正云也足夠硬氣,直接就掏出電話。
“何萬山!行動取消!”
他當著茍明杰的面就下達了命令。
“薛正云!你敢威脅我?”
茍明杰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頭鐵的下屬。
“茍書記,這不是威脅你,而是控制風險,對于無法預知的后果,我們?nèi)魏涡袆佣夹枰3种斏!”薛正云淡然說道。
他如今已經(jīng)是徹底豁出去了。
“好好好!”
茍明杰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他此時的心情有多么惡劣。
就在這時,桌子上的電話又響了。
茍明杰伸手接起電話。
“我是茍明杰,你哪位?”
因為情緒的原因,他的語氣有些沖。
“是青山縣委書記茍明杰嗎?我是國安部十七局三處處長張勁松!”
對面的人自報身份,讓茍明杰愣了一下。
“張?zhí)庨L?有什么事嗎?”
茍明杰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國安和你們青山縣公安局的聯(lián)合行動,你們?yōu)槭裁赐蝗恍既∠??br>
張勁松雖然態(tài)度很客氣,但明顯是來問罪的。
“這個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我們縣政法委薛書記擅自決定的!”
茍明杰瞟了一眼薛正云。
“但我聽說好像是茍書記發(fā)話,讓人帶走了普原鄉(xiāng)的姜云山書記,這才導致今天的行動不得不取消!”張勁松沉聲說道。
“張?zhí)庨L可能弄錯了,帶走姜書記的是省紀委的同志,和我們青山縣委無關!”茍明杰解釋道。
雖然張勁松和他級別一樣,但國安系統(tǒng)和地方上又有差異,哪怕茍明杰都不愿意輕易得罪。
所以,他一直都表現(xiàn)的十分克制,盡可能不和對方起沖突。
然而,張勁松對他卻是另外一種態(tài)度。
“茍書記,你也別踢皮球了,你們地方上那一套我也知道…”
張勁松繼續(xù)說道。
“我現(xiàn)在就想問茍書記一句話,能不能先讓姜書記回去負責完今天的聯(lián)合行動?”
這一下,茍明杰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