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那就必須趁著現(xiàn)在做點什么了!”周雪怡嚴肅的說道。
“沒錯…”
姜云山正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一看是方琳的電話,直接就接通了。
“書記…剛才我老領導告訴我,豐嶺縣委書記和縣長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
方琳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憤怒。
她并不清楚這事背后到底牽連有多大,站在她的角度,看到的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政績,即將變成別人的了。
“哦?他們都是什么人?”姜云山心里一動,語氣平靜的問道。
“我想一下…縣委書記叫秦秋冬,只有二十八歲,是京城市團委的一個部長…”
方琳一邊回憶一邊繼續(xù)說道。
“縣長叫吳柯,只有二十七歲,是財政部的一個處長!”
“都是京城空降的,還都這么年輕嗎?”
姜云山忍不住微微皺眉。
這兩個名字雖然他都沒有印象,但是能夠在二十多歲就升到正處級,絕對不是普通人。
“還不是仗著家里來搶功勞的二代?”
方琳憤憤不平的說道。
“書記…這口氣我有些咽不下!”
“這事我知道了…目前你還沒有離職,那就還是豐嶺縣的縣長,記得做好你份內的事就行!”
姜云山不輕不重的提醒了方琳一句。
因為他有些擔心方琳會因為憤怒而干出點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哦…我知道了!”
方琳沒有得到姜云山的支持,顯然有些悶悶不樂。
“只要還沒有走完正式的組織程序,那就只是傳言,傳言不一定會成真!”
姜云山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他相信方琳肯定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云山…你剛才說誰空降了?”
周雪怡沒聽到方琳說的內容,所以并不清楚具體情況。
“據說新任豐嶺縣委書記是秦秋冬,縣長是吳柯,都是直接從京城空降的年輕人!苯粕捷p聲說道。
“秦秋冬?我好像有點印象…應該是燕省老秦家的一個小姑娘,印象中和小瑜差不多大!你說的是她吧?”周雪怡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小丫頭?說是現(xiàn)在在京城市團委工作!”
姜云山有些意外這個秦秋冬居然是個女的。
“那就沒錯了…”
周雪怡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難道燕省的老秦家也靠向那邊了?這事怕是有些麻煩了!”
“吳柯呢?你有印象嗎?”姜云山又問道。
“沒印象…但多半也應該是哪家的小輩,呵呵…”
周雪怡冷笑起來。
“這是人家打算明搶你的政績,準備坐一次火箭了!”
“明搶?坐火箭?”
姜云山不得不承認,周雪怡說的還真沒錯。
兩個背景通天的一二把手,借著千億投資落地的機會,操作得好的話,搞不好真就能一飛沖天了。
用坐火箭來形容,還真是差不多。
“既然他們這么不要臉,要玩釜底抽薪的話,那就別怪我周雪怡以大欺小了!”
周雪怡重重一拍沙發(fā),很明顯她真的生氣了。
“云山…我決定了,我要全力阻止河西省這一次引來的投資落地!”
她擺擺手,示意姜云山不忙說話,然后才繼續(xù)說了下去。
“雖說不能全部阻止,但是全力以赴不計代價的話,應該可以攔下百分之九十以上…”
“他們不是要趁火打劫…不是要搶位置摘桃子嗎?行!我親手把它這個桃子捏爛!讓他們搶個空殼…”
大概是因為被寧中行的事刺激到了,這時候的周雪再也沒有了平日里的雍容大度,取而代之的,是果決狠辣,殺伐無情。
“我要讓他們費盡心機坐上去的位子,變成一個泥潭…意向項目不能落地,沒有投資拉動,沒有看得見的政績,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坐穩(wěn)位置!”
周雪怡的胸膛起伏有些劇烈,眼神冰冷。
她描繪的是另外一場狙殺戰(zhàn),只不過這一次被狙殺的對象卻成了那些來摘桃子鍍金的二代們。
如果真按周雪怡說的那樣實現(xiàn)了,那些被快速推上去的新貴們,恐怕屁股還沒坐熱,就會發(fā)現(xiàn)手中許諾的“金礦”瞬間變成了無法兌現(xiàn)的空頭支票。
沒有項目落地,就沒有GDP增長,沒有就業(yè)崗位,沒有亮眼的政績報告,等待他們的將是上級的問責和質疑。
不得不說,周雪怡這一招釜底抽薪,確實狠辣至極。
不過,她的這個計劃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攔截意向落地可不是說句話就能行的,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媽!”
姜云山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千萬不能這樣做!”
“為什么?”
周雪怡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任何時候,她對于姜云山的看法和意見都是十分尊重的。
“我承認…對于這些人的行為我也很憤怒,我也想狠狠的扇他們一記耳光…”
姜云山一臉認真的繼續(xù)說道。
“但是…我卻不能這么做…”
他微微前傾身體,目光灼灼,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刻進周雪怡的心里。
“攔截投資意向落地,真正傷的是誰?你肯定比我更懂…”
周雪怡沉默了。
“最終投資不能落地,傷的是市場的信心,是好不容易才改善起來的投資環(huán)境…傷的是那些最底層,最沒有抵抗能力的老百姓的生計…”姜云山輕聲說道。
“那這口氣你就這么忍了?”周雪怡忍不住問道,看向姜云山的眼神有些復雜。
“當然不能這么忍了…我姜云山也不是喜歡吃啞巴虧的性子!”
姜云山搖搖頭,語氣平靜。
“那你打算怎么做?”
周雪怡有些好奇了。
“媽…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姜云山突然有些神秘的一笑。
“你忘了…我是為什么才到豐嶺縣來的嗎?”
“嗯?你是說…”
周雪怡眼前一亮,臉上也浮現(xiàn)了一絲驚喜。
“沒錯…你覺得那一位,如果知道有些人為了搶政績搞出這些事情來,會怎么想?”
姜云山笑了。
“可是…據我所知,那一位不管事已經很久了,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常年閉門不見任何人的!
周雪怡又開始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