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胡軍的審訊很順利,葉宏這邊連手段都沒上,他就十分光棍的全部交待了。
葉宏立刻就找到了姜云山。
“胡軍說的指使他的人是金躍?這個金躍是什么人?”
姜云山的印象中,并沒有這個金躍的名字。
“金躍我知道…明面上是省城的一個做餐飲的老板,生意做得挺大,基本上河西省每個地市都有他的連鎖酒樓…”
葉宏似乎對這個金躍還真有些了解。
“我們昌湖市也有他的酒樓,但是據(jù)我所知,私底下這個金躍只是鄭明雄的馬仔,很是干過不少的破事!”
“果然和鄭明雄有關…胡軍還說了什么?”
姜云山的語氣十分平靜。
“按胡軍的說法,這件事金躍交待得很急,似乎是個臨時決定!”葉宏說道。
“嗯…我知道了…辛苦葉市長了……”
姜云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繼續(xù)說道。
“接下來還要麻煩葉市長把人帶回省軍區(qū)招待所,直接交給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徐才波副組長!”
“徐部長?我直接聯(lián)系他…合適嗎?”葉宏先吃了一驚,緊接著就有些興奮的問道。
徐才波雖然只是部長助理并非正兒八經(jīng)的副部長,但是對于葉宏來說卻是真正的上級領導。
換個時間和地點,他連湊到徐才波面前搭話的機會都很難找到。
而現(xiàn)在,聽姜云山的意思,明顯是要給他直接和徐才波匯報工作的機會。
所以,葉宏才會覺得激動和興奮。
“沒什么不合適的…這一次多虧了葉市長的及時幫忙,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這邊會幫你請功的!
姜云山輕輕搖頭。
對他來說,這功勞不功勞的已經(jīng)沒啥意義了。
“謝謝姜書記…你放心,我一定安全把人送到!”
葉宏強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直接表態(tài)。
……
葉宏押送人先走,姜云山?jīng)]有趕時間,而是壓著速度慢慢回去。
因為他要給曾鳴遠他們時間去消化這事。
所以等姜云山回到省軍區(qū)招待所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凌晨了。
還在回來的路上,曾鳴遠就已經(jīng)親自給他打了電話,所以他一回來就直接去了曾鳴遠的臨時辦公室。
“組長!”
姜云山推開門,看到的又是煙霧繚繞。
副組長童正和徐才波也在,和曾鳴遠三人嘴里都叼著煙,一臉嚴肅。
“坐下說!”
曾鳴遠臉上沒有表情,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
姜云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下了。
“情況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曾鳴遠一句廢話都沒有,就直接問道。
“組長問的是什么?是白明凱的劫持案還是劉子楓那邊?”
姜云山輕聲開口,不卑不亢的看著曾鳴遠。
曾鳴遠想知道他的態(tài)度,而他也同樣也想弄清楚曾鳴遠的意思。
“云山…你也別給我裝傻了…說吧…這事你打算查到什么程度?”曾鳴遠搖搖頭,然后語氣嚴肅的問道。
“組長…如果真要問我的意思,我的回答肯定是能查到什么程度就查到什么程度,不管最后牽扯到什么人!”姜云山表情一肅,認真的回答道。
“就算捅破天也要查?”
曾鳴遠的臉色微微一沉。
“查!為什么不查?”姜云山一臉淡定的反問道。
“你…”
曾鳴遠有些語塞,干脆看向徐才波,沒好氣的開口。
“老徐,你來給他說!”
徐才波先是雙眉緊鎖使勁摁熄了煙頭,然后才抬起頭看向了姜云山。
“云山同志…剛才我們討論了一下,但是意見并沒有統(tǒng)一…”
徐才波面帶憂色繼續(xù)說道。
“我的意見是把白明凱劫持案另案處理,讓蒙城市局自行調(diào)查,你覺得如何?”
“讓蒙城市局自行調(diào)查?”
姜云山微微皺眉,顯然徐才波的這個意見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
所謂另案處理,意思就是要撇清這個案子和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關系,把它定性為普通的刑事案件。
而這,顯然是姜云山絕對接受不了的。
如果按照徐才波的意見處理了,那別說姜云山了,就連寧中行都會鞭長莫及。
別看公安系統(tǒng)是接受雙重領導,但實際上省一級以下的公安局受到當?shù)卣挠绊憰笠恍?br>
畢竟給他們撥款的是當?shù)卣?br>
把白明凱的案子交給蒙城市局調(diào)查的話,極大可能最后只會到金躍這一級就止住了。
“云山同志…我提這個建議并不是不重視這個案子,但是我們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人力物力都極其有限…”
徐才波繼續(xù)解釋道。
“所以我認為我們需要的是抓住重點,拋開一切細枝末節(jié),你覺得呢?”
他的語氣十分耐心,完全是勸說的態(tài)度。
姜云山知道,徐才波的客氣和解釋并不是真正給自己的,而是給自己身后的寧家。
他相信,能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徐才波絕對能察覺到白明凱被劫持案背后所代表的意義。
但即便如此,對方卻依舊選擇了另案處理的方式,這個行為不僅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還讓他的心里多出了一絲警惕。
“徐組長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這個意見只是代表徐組長的還是三位組長共同決定的呢?”姜云山不動聲色的問道。
“咳咳…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徐才波有些尷尬的說道。
“那方便問問童組長的意見嗎?”
姜云山看向了一直黑著臉悶頭抽煙的童正。
“我的意見是由我們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一查到底,有些人實在太囂張了,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下限!”童正沒有抬頭,悶聲說道。
他的態(tài)度讓姜云山稍微松了一口氣,看起來童正的立場還并沒有受到影響。
這多少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姜云山同志…我的意見和徐組長的一致,我們之所以沒有直接決定下來,也是考慮到了這案子畢竟是你破獲的…”
這時候,曾鳴遠也一臉嚴肅的再次開口了。
“不過…作為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組長,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顧全大局,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
這話其實已經(jīng)算是很明顯的警告了。
曾鳴遠的意思表達得十分明確,那就是我曾鳴遠是給寧家面子才好言好語的和你商量,你要是敢拒絕,那可就別怪我不給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