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霄雷鵬兩人分開后,時間已經(jīng)有些晚了,姜云山準備去市委招待所住一晚上。
京牌輝騰緩緩的行駛在渾江市夜晚的街道上,姜云山突然輕咦一聲,然后靠邊停了車。
因為他透過街邊的落地玻璃窗,在一間餐廳里看到了一個還算比較熟悉的人——蕭韻。
她面對著一對中年夫妻,正情緒激動的說著什么。
姜云山從車上下來,直接走進了餐廳。
離著蕭韻那一桌還有十幾米,就聽到了蕭韻憤怒的聲音。
“我是你們的女兒,你們這樣就把我賣了,你們還是人嗎?”
這時候,坐在蕭韻對面的中年男人黑著臉開口了。
“怎么說話的?什么叫把你賣了?那叫出嫁!”
“出嫁?你們?yōu)榱硕f的彩禮就讓我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瘸子?”
蕭韻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要崩潰了,完全無視了周圍投來的異樣眼神。
“小韻!你要理解我們…”
坐在蕭韻身邊,一直抓著她手臂的中年女人這時也開口了。
“就當是為了你弟弟,犧牲一下吧!”
“媽。!”
蕭韻眼神中滿是悲憤。
“為什么犧牲的就該是我?”
“你一個丫頭片子,又不能給老蕭家傳宗接代,你不犧牲誰犧牲?”
中年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你今天就要跟我們回去,收拾收拾,后天就嫁過去!”
“不!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會回去!”
蕭韻激烈反對。
“小韻啊…你弟弟那邊要三十萬的彩禮,你要是不嫁人,你弟弟可就要打光棍了…”
中年女人把蕭韻抓得更緊了,似乎害怕她直接跑掉。
“我弟弟不能打光棍?那我就該嫁給瘸子?”蕭韻大聲質問道。
“啪”的一聲,中年男人直接拍了桌子。
“你今天同意不同意都得跟我們回去嫁人!”
“你們別逼我,再逼我我就報警了!”
蕭韻拿出了手機,態(tài)度堅決無比。
“反了天了是吧?老子揍死你個丫頭片子!”
中年男人霍然起身,掄起手臂就朝蕭韻的臉扇了過去。
蕭韻沒有躲,而是眼睛一閉就準備硬挨這一巴掌。
結果,預想中的耳光卻遲遲沒有落到她的臉上。
就在她意外的時候,就聽到了自己的父親意外而憤怒的聲音。
“你是誰?快放手!”
蕭韻急忙睜眼,然后她就看到了姜云山那張表情溫和的臉龐,視線再移,對方的手正好捏住了自己父親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蕭韻,你沒事吧?”
姜云山?jīng)]有理會中年男人的叫囂,而是語氣平靜的問了蕭韻一聲。
剛才那一會的旁聽,他其實大致上已經(jīng)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大體上就是重男輕女的父母,為了兒子娶媳婦就犧牲女兒的幸福,要把她推進火坑這種狗血而老套的情節(jié)。
“姜…姜…,你怎么在這?”
蕭韻看著神兵天降的姜云山,有些瞠目結舌的意思,好懸才把書記兩個字咽了回去。
“路過…正好看到你就進來了!”姜云山簡單的解釋道。
“你到底是誰?和我女兒是什么關系?”
這時候,抓著蕭韻的中年女人開口了。
“這是你母親?”
姜云山?jīng)]有理會中年女人,而是直接問了蕭韻。
“對!這是我媽,這是我爸!”
蕭韻的語氣有些黯然。
“親生的?”姜云山又問道。
“嗯…親生的!”
蕭韻一臉難過的別過頭看向窗外。
“嘖!我差點以為是人販子了,原來真是你父母。俊
姜云山撇了撇嘴,然后松開了手。
中年男人一臉驚疑的甩著手,似乎剛才姜云山把他給捏疼了。
“你才是人販子…你到底是誰?我告訴你,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蕭韻的母親氣勢洶洶的對著姜云山發(fā)難。
“沒錯…我確實是個外人…按理說是沒資格插手的…”
姜云山一臉平靜的點點頭,但接下來卻是話鋒突然一轉。
“但是呢…我是蕭韻的債主,你們?nèi)绻氚阉龓ё,那就先幫她把錢還了吧!”
“債主?小韻欠你錢?不可能!”
蕭韻的母親臉色頓時就是一沉。
蕭韻則是先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就一言不發(fā)的低下了頭,像極了她真的欠了錢.
“不可能?呵呵…我問你們,蕭韻前幾天是不是給了你們十萬塊錢?那就是她找我借的!”
姜云山一副非常篤定的表情。
“什么?那十萬塊是借的你的?”
蕭韻的父母幾乎同時瞬間色變。
“不信?不信你們問蕭韻。
姜云山老神在在。
“小韻,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不說那十萬塊錢是你賺的錢嗎?”蕭韻的母親急忙拉著蕭韻問道。
“他說的是真的…那十萬塊就是我借的!”
蕭韻一臉嚴肅的點頭。
“十萬是吧?行,我們還你!”蕭韻的父親突然一咬牙,就開口說道。
“那敢情好…只要你們還了錢,那就沒我的事了!”姜云山笑瞇瞇的說道,順便還給了欲言又止的蕭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十萬是吧,你把卡號給我,我轉給你!”
蕭韻的父親似乎鐵了心要帶走蕭韻。
“卡號不著急…先給你們確定一下,當初蕭韻借款的利息是日息一毛,就是十萬塊每天一萬的利息…”姜云山淡然說道。
“你這是在搶錢!高利貸也沒這么高吧?”
蕭韻父親的臉色大變。
“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蕭韻借的這錢可是復利,每天滾一遍的那種,所以還錢之前你算個賬…”
姜云山繼續(xù)云淡風輕的扔出炸彈。
“復利?每天滾一遍?”
蕭韻的父親臉上的血色幾乎完全褪去。
“沒錯,就是每天滾一遍…嗯,我算算啊…截止到今天,蕭韻這邊欠款連本帶利應該要還…”
姜云山沉吟了片刻,才給出了一個數(shù)字。
“一共七天,連本帶利十九萬四千九,我做主可以免了四千九的零頭,怎么樣?夠意思吧?”
“十九萬多?”
蕭韻的父親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wěn)。
“怎么會這么多?”
蕭韻的母親明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