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牧這個時候娶了張南姝,其實等于入了火坑。
他是個謹(jǐn)慎又嚴(yán)肅的人,不是無腦草包,他明白這個道理的。
所以張南姝不太懂,張三小姐做了他的太太,有什么值得他高興的?往后有他哭的日子。
她真不懂男人。
他又吻她的唇:“南姝!
張南姝應(yīng)了聲。
“小姐!彼值吐暯兴
張南姝:“……”
這個稱呼,莫名肉麻,叫人從唇角到心頭,都是微微一酥。
她回應(yīng)著他的吻,堵住他的話頭。
別再說了,張南姝對煽情的話都會覺得肉麻,她受不了這種感覺。
孫牧翌日去了駐地。
他出發(fā)比較早,張南姝還沒起床。昨晚折騰太狠了,她身上軟,懶得動。
“……我盡量早點回來。那邊事情理順后,我也不用常去的!睂O牧說。
張南姝:大可不必,你可以永遠留在駐地!
她心里如此想,嘴上叮囑:“路上慢點,當(dāng)心遇到山匪。”
又說,“有事發(fā)電報!
“你再睡一會兒。”孫牧說。
他俯身,親了親她面頰。
然后又親了下她額頭,最后吻了她的唇,才起身離開。
張南姝痛痛快快翻了個身。
這是她的床。
新式大鐵床,她換了好幾年了,最近才感覺有點逼仄。孫牧一離開,張南姝覺得自己的床都寬敞了。
吃了早飯,她處理完自己這邊的事,又聽幾個管事的跟她說最近的賬目。
中午飯的時候,張南姝在自己院子里巡視。
乳娘:“您看什么呢?”
“真奇怪。”張南姝道。
“哪里奇怪?”
“明明只走了他一個人,怎么感覺我這院子都寬闊了好多?”張南姝說,“他可算走了。”
乳娘:“……”
張南姝晚飯又去顏心那邊蹭。
程嫂做的涼菜也不錯,顏心晚上喝粥;景元釗的菜,則有一道紅燒魚、一道紅燒雞。
“你晚飯吃這么油膩?”張南姝說他,“天這樣熱,你也吃得下去?”
景元釗:“你管呢?”
“豬豬,他將來真的會胖。”張南姝說。
景元釗:“管好你自己。”
“你看,他現(xiàn)在成天坐在輪椅上,這腿也動不了,還每天暴飲暴食,他很快就似吹氣般腫脹起來!睆埬湘f。
顏心失笑。
景元釗:“用不著你操心,老子好得很。”
顏心怕他們倆打起來,問張南姝,“孫牧呢?他不過來吃飯?”
“他去駐地了!睆埬湘。
景元釗打量她:“你這一臉容光煥發(fā),頗有點死了糟老頭的幸災(zāi)樂禍。”
顏心:“……”
如果景元釗挨打,那一定是他活該。他沒有一頓打是冤枉的。
“……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睆埬湘ξ,“再搞點好吃的,喝點酒嗎?”
顏心:“……”
她吩咐程嫂,再去弄點下酒菜,讓張南姝和景元釗喝一杯。
景元釗很久沒喝酒了。
“明天出去逛逛?”張南姝問,“你來了這么久,我?guī)愎溥^的地方有限。”
“我和阿釗一直想出去逛逛,又怕你沒心情。”顏心說。
“日子要過的。”張南姝道,“我最近心情好。”
顏心:“我們要去做點衣裳,添置些家私!
張南姝道好。
翌日,三個人一起出門,副官宋洋和另外兩個人跟隨著。
景元釗上下車都需要副官抬著,張南姝看得很不忍心。
她不知道景元釗是怎樣的心情。那樣囂張跋扈的大少爺,如今變成了殘疾,他心里如何想?
張南姝再去看顏心。
顏心和她一樣,每次瞧見景元釗被人扛著上去、下來,也是微微撇開臉。
“世上事,總無法十全十美。”張南姝想。
他們?nèi)ス淞瞬每p鋪子,又去看了家具。
然后去買了新的窗簾、茶幾,餐具和幾樣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