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忍不住笑。
笑著笑著，眼角又有了淚光。
“今年會是個好年景�！笔⑦h(yuǎn)山道。
“是�！鳖佇那那哪ǖ袅搜劢撬狻�
盛遠(yuǎn)山說完了，先去了夫人那邊。
他很久沒見過顏心臉上露出那樣的急切�；钌摹⑵谂蔚�，透出勃勃生機。
盛遠(yuǎn)山從不知道這樣濃烈的思念。
他很愛這樣的顏心。
他會找到景元釗，不管多危險。
景元釗是他僅有的親人，也是顏心的希望。
盛遠(yuǎn)山明白，只要景元釗還在，顏心就不會屬于他；而景元釗不在，顏心的心就死了，她不再屬于任何人。
他寧可斬斷自己的期盼。
愛是奉獻(xiàn)。
盛遠(yuǎn)山去找夫人，又把自己得到的消息，悄悄告訴了夫人。
夫人很明顯鎮(zhèn)定些。
“……在�；庶h手里的話，不死也會脫層皮。接下來軍政府內(nèi)部還不知如何動蕩。遠(yuǎn)山，你暫時不能離開，你得把事情抓牢�！狈蛉说�。
這樣，哪怕少帥回來變成了廢人，有盛遠(yuǎn)山坐鎮(zhèn)，也不至于被萬人踐踏。
“我的人剛出發(fā)，消息也不是一時就有，你放心。這段日子我會加快清除異己。
一旦激起了眾怒，我再借口離開，讓督軍緩和下屬情緒，也順便給阿釗回來接手收買人心�！笔⑦h(yuǎn)山道。
夫人看著他，欲言又止。
“我喜歡干這些。”盛遠(yuǎn)山道。
夫人：“你一點也不像個平常人。平常人像你這般年紀(jì)，孩子好幾個了�！�
盛遠(yuǎn)山笑了笑：“人各有志。將來阿釗和珠珠兒有了孩子，我抱一個養(yǎng)。養(yǎng)大了，不讓他叫我舅祖父，讓他叫‘阿爸’�！�
夫人愕然：“糊涂話，你讓旁人說什么？”
“我本就是個糊涂人�！笔⑦h(yuǎn)山笑道，“姐姐，已經(jīng)這樣了，我勸您想開些吧。旁人說什么，我豈會在意？”
夫人：“……阿釗和珠珠兒呢？”
“阿釗不給舅舅磕個頭，都算他無良心，他在意與否，不是我操心的；至于珠珠兒，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姐，你不知我有多喜歡她�！笔⑦h(yuǎn)山道。
夫人狠狠閉了閉眼。
她說：“我沒有養(yǎng)好你�！�
“小樹成型，后悔遲了，姐�！笔⑦h(yuǎn)山道。
夫人心事重重坐在那里，半晌沒有動。
事事糟心。
萬一顏心受不了這樣的壓力，跑了怎么辦？
夫人舍不得她。
元宵節(jié)，夫人有點頭疼。
顏心拿了藥油給她，替她揉按太陽穴。
夫人就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說：“珠珠兒，姆媽沒有你真不行�！�
顏心：“這是分內(nèi)事�！�
“不管分內(nèi)事還是分外事，你都做得極好。姆媽想著，你要是一直都在我身邊，往后我享福一輩子了�！狈蛉说�。
又說，“珠珠兒，你不知道我這輩子多辛勞。從記事起，我就沒松懈過。
我現(xiàn)在就盼阿釗回來。等他回來，你還在我身邊，往后我才是真正享清福。”
她滿懷希望說著，“我可以做個老封君，吃吃飯、遛遛彎兒，養(yǎng)鳥養(yǎng)狗，再逗逗孫兒孫女�！�
顏心聽了這話，心里有點忐忑：“姆媽，是阿爸他說了什么嗎？”
她怕督軍要趕走她，已經(jīng)和夫人提了。
夫人忙道：“沒有。我不讓你走，你阿爸不會說什么。他要是如此不在意我的想法，我們的情分就到頭了。”
又似遮掩，“我歇午覺做了個噩夢，夢到你非要走，我都留不住�！�
顏心心口一松，笑道：“在姆媽身邊，是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人人都捧著我。您拿棒子趕，我都不走。”
夫人：“那就說定了。咱們不猜疑，彼此坦誠，有什么誤會當(dāng)面問清楚�！�
“好�！鳖佇牡�。
夫人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