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立在旁邊，沒插話。
她看夫人臉色。
這種小場面，夫人完全可以應(yīng)付，顏心多嘴反而打亂了夫人的節(jié)奏，故而她安靜坐著喝茶。
待景斐妍和景佳彤姐妹倆離開，夫人問顏心：“珠珠兒，可想去熱鬧熱鬧？”
顏心看向她神色：“姆媽，您想去？”
“西府已經(jīng)成了大禍。我為了督軍，讓賀夢闌幾十年，結(jié)果是我兒子生死未卜。”夫人冷淡說。
顏心：“您想去的話，我陪您去。”
夫人頷首：“那就去吧�！�
中秋節(jié)前夕，督軍和盛遠山從駐地回來。
一家人吃晚飯，督軍提到盛遠山的表現(xiàn)，就說他：“從前太懶了，不肯多管事�，F(xiàn)在才知道遠山治下有一手。”
盛遠山：“以前有阿釗。能者多勞，用不著我�！�
“人才還怕多？”督軍說他，“你早就應(yīng)該替我掌一方事�！�
盛遠山只是笑笑，沒爭辯什么。
夫人也笑問駐地近況。
得知局面穩(wěn)定，她臉上的表情也從容很多。
看到她開心，督軍很明顯松了一口氣。
“……明日中秋節(jié)，咱們?nèi)覉F聚一次吧�！憋埡�，幾個人坐下喝茶時，夫人突然說。
督軍沒聽懂這話。
夫人就把景斐妍的安排，說給督軍聽：“倒也不錯。中秋本該團圓。如今孩子們都大了，兩府又無深仇大恨，何必如此疏遠？”
督軍愣住。
他小心翼翼看夫人臉色：“阿蘊，沒必要如此麻煩。”
“不麻煩�！狈蛉说溃办冲椭賱C都回來了，他們兄妹倆按得住賀氏。督軍，孩子們都大了�！�
她說著，微微傷感。
西府兒女成群，她的兒子、她的養(yǎng)女卻下落不明。
景斐妍這個時候提出一起過節(jié)，不是為了安撫夫人，反而是示威。
“阿蘊，小孩子不懂事，我回頭教訓(xùn)她。過節(jié)的事就算了�！倍杰娬f。
夫人：“我應(yīng)下了�！�
督軍：“……”
“不單單為了熱鬧，珠珠兒搬回家了，讓她和他們一起吃個團圓飯；遠山也回來了�！狈蛉擞值馈�
借機讓西府看看，她不是一無所有。
她還有能干的弟弟，以及顏心。
她弟弟一個人頂?shù)蒙衔鞲且桓C孩子。
就問督軍，敢不敢把西府的孩子們弄到軍中去？
將領(lǐng)們是下屬，不是奴才，沒有能力、沒有威望，隨便一點督軍的血脈的少帥，軍中就認可嗎？
西府迫不及待示威，依照夫人之前的脾氣，都是一笑置之。
如今特殊時刻，她見招拆招。
翌日一大清早，盛遠山叫副官送了好些石榴、西瓜和月餅給顏心和夫人，留著晚上拜月。
他自己沒來督軍府。
督軍吃了早飯，趕去了西府。
他讓賀夢闌和孩子們都過來，嚴厲警告了他們一番。
“別折騰。誰犯錯，別怪我翻臉無情。”督軍說，“好好的非要一起吃個飯，別安什么壞心�！�
賀夢闌有點惱：“您罵我做什么？這是您的好女兒想出來的主意�！�
景斐妍臉微微發(fā)脹。
她上前幾步，可憐兮兮對督軍說：“阿爸，是我安排錯了嗎？”
又道，“我只是想讓夫人開心點�！�
督軍：“不要多事。你是個聰明孩子，別像你姆媽，腦子往壞處使�！�
——夫人看到你們一家人，又是過節(jié)，能開心才怪。
連這點都想不到，還是故意裝作無知？
督軍很疼自己的小棉襖，卻偶然從她身上看到賀夢闌的影子，膽戰(zhàn)心驚。
他的血脈挺好，阿釗就長成了棟梁之材。長子十全九美，唯一不好的是為人粗鄙、不喜讀書。
至于景元釗不服管教這一點，督軍不覺得是他的缺陷。
督軍想要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