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瞥了眼她:“你廢話很多。她是什么要緊人,值得你嘚吧她好幾分鐘?”
女傭:“……”
比較直爽,在景元釗面前又慫,這位姐姐挺有趣。
顏心忍俊不禁。
飯菜擺好了,女傭退下去,顏心這才低聲問景元釗:“她是什么人。俊
“你說佩蘭?她父親以前是參謀處的。我的槍法,一半跟我舅舅學的,一半跟她爹學的!本霸摰馈
又說,“她家里沒人,爹娘和兩個哥哥都死了,叔伯待她不真心,她就出來找事做。
我訓練一批暗哨,讓她也去了。只是倒數第二關被淘汰。所以現在在我這里管事!
顏心:“原來如此……”
怪不得這位姐姐看不上盛柔貞。
比起勤務兵,這位姐姐的父親至少是個小參謀,比盛柔貞的爹地位高;論起本事,這姐姐能在暗哨訓練營扛到最后第二關,自身有些能耐。
白霜說過,訓練營兩百多人,最后只選了十七人,真正過關斬將。
比起這位姐姐,盛柔貞運氣真好,被夫人收作養(yǎng)女,難怪這位姐姐看她哪哪都不順眼。
同時,盛柔貞的運氣也不佳。
佩蘭像顏心身邊的馮媽,在景元釗的生活里起很重要的作用,管理他的別館。
這樣的親信不喜歡盛柔貞,盛柔貞想嫁給景元釗,步步艱難。
“……你想什么?”景元釗給她舀了雞湯。
顏心:“我不喝這個,怪膩的!
“不膩,特意把油都撇了,很清淡!本霸撜f。
顏心這才嘗了幾口。
他們倆吃了飯,景元釗摟抱著她上樓。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瓶頭油。
“梔子花味道的,蠻好聞,我特意叫人去尋來。”景元釗說。
顏心則看向他褲子口袋。
他什么都往口袋里裝的習慣,一直改不了。
他個子高大又壯實,口袋填得再滿也不拖拽他,顏心總是會忽略。
“是挺好聞。”顏心打開。
“用上試試?”
“等洗了頭。”顏心說,“濕頭發(fā)的時候用。”
景元釗不再說什么。
他抱著她,去了她的房間。
擺弄她的時候,景元釗覺得不太舒服,突然將那頭油倒在她掌心。
顏心一愣。
他拉過她的手:“輕松了點嗎?”
顏心:!
被子里除了他的味道,還飄蕩著頭油淡淡梔子花的香氣,讓整個室內越發(fā)旖旎。
顏心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用不了梔子花味道的頭油了。
翌日,顏心要回去了。
景元釗不肯松手,抱著她的腰,將她箍在懷里:“珠珠兒,離婚跟我吧。我實在受不了!
顏心沉默。
“還是不敢?”他又問,“你沒辦法信任我?”
顏心將頭埋在他懷里。
半晌,她才悶悶說:“榴花那么艷,勝過一切,可過了季節(jié)就凋零了!
——如同他的感情。
激情如火,也熬不過時間。
也許明年這個時候,哪怕他生命里不開另一朵花,顏心這朵心花,也凋謝了。
往日的日子,不是重復顏心的前世,就是走夫人的老路。
年輕女子,時常會覺得自己不同于旁人,這男人也會永久愛她。
顏心經過很多事、看過很多人。她很清楚知道,人與人的差距是很小的,沒有誰最特殊。
再漂亮的容貌,看久了也平常;再優(yōu)秀的醫(yī)術,習慣成自然,反而不稀罕了。
顏心不是沒辦法信任他,她只是看透了世情。
“花落結果,來年再開,總歸是長久的,只要那株樹一直在。”景元釗說,“你不嫁我,就連一株樹都沒有,更無所依托。”
顏心輕輕摟抱著他的腰。
“你遲早會信我的,珠珠兒!我向你保證,今年之內,我不再問你這件事了,不叫你煩心!彼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