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額,我給她的!
景元釗看了眼他。
唐白:“她送了我一個金懷表。純金的,少帥!
景元釗冷笑:“你真有出息,我委屈你了,讓你一塊懷表也貪!
“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她給了我重禮?吹轿业男⊥h(yuǎn)鏡,讓我借給她賞紅梅,我就給了!碧瓢渍f。
誰知道盛柔貞跑到對面涼亭去監(jiān)視?
景元釗在門口時,就留意到她在,故意做給她看。
“她會死心的吧?”唐白說。
景元釗抽出雪茄:“她不死心,你就娶了她!
唐白愕然:“她看不上我!”
“以后,說不定就看得上。”景元釗說。
唐白:“您別害我。娶個千金小姐,得用多少心思伺候著?怪累的!
“娶了之后,說不定就喜歡了。”景元釗道。
唐白想了想,覺得盛柔貞漂亮又乖巧,娶了她似乎不差。
他是沒資格嫌棄盛柔貞的。
到目前為止,唐白沒有特別喜歡的女子;當(dāng)然他也并沒有奢望過盛柔貞,所以對她的感覺也平平。
“夫人未必肯!碧瓢渍f。
景元釗:“再說,到時候我來安排。”
龍華寺玩了兩日,氣氛越發(fā)沉悶怪異,夫人和督軍都是一頭霧水。
唯一的開心果是張南姝。
夫人打算回去。只是住持請了另一個寺廟的高僧來講經(jīng),夫人是不好推了高僧,只得再住一日。
這日下了雪。
白雪皚皚,洋洋灑灑,庭院與屋脊很快一層銀裝。
紅梅樹林有了白雪映襯,越發(fā)鮮艷。
張南姝說要趁著落雪賞梅。
顏心緩過來了點(diǎn)。
她露出一點(diǎn)和顏悅色,景元釗和盛遠(yuǎn)山很明顯松了口氣。
張南姝瞧見了,再次跟她說:“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你擅長以柔克剛。這些男人,一個個都逃不脫你掌心。他們的喜怒,由你掌控。”
顏心無奈:“南姝,我并不為此驕傲。我恐怕陷在泥潭里,不知何時被吞沒!
“世道不同了,女子不再是他們手里玩物。你怕什么?你還有我,我永是你退路。大不了跟我回家!睆埬湘。
顏心心中一暖。
她用力握了下張南姝的手。
雖然她知道,過不了十年,北城的張帥會被景元釗打敗,到時候南姝也沒家了。
往后,也許顏心才是南姝的退路。
張南姝回握顏心的手,帶著她去賞梅了。
因這場雪,顏心等人在寺廟住了五日。
回到督軍府,馮媽急急忙忙尋她:“小姐,出事了,姜公館出事了!
顏心:“怎么了?”
這次去龍華寺,顏心只帶了白霜,沒帶馮媽。
馮媽一直在督軍府的小樓,和張南姝的乳娘等人在一起。
她陡然失顏?zhàn)兩嬖V顏心,說姜公館出了事,顏心的態(tài)度是散漫而無所謂的。
她不在乎姜公館的任何人、任何事,出事了與她有什么相干?
她漫不經(jīng)心脫自己皮草大衣,卻聽到馮媽說:“小姐,老太太去世了!
顏心手上動作頓住。
她一動不動,似僵在那里。這句話,短短數(shù)言,卻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她心里沁。
馮媽繼續(xù)說:“前日夜里走的。昨日入殮,姜公館今早已經(jīng)發(fā)喪了!
顏心的臉,僵硬得近乎扭曲:“老太太?”
馮媽見她氣色不對,扶住她:“小姐,您緩一緩神。是老太太……”
顏心的聲音,尖銳得失了控:“不可能,她身體很好!”
前世,老太太要再過十年才會去世。
姜家的大老爺是后年死的,他比老太太先死。
顏心時常去看老太太,她身體很健朗,也看得開,沒什么大問題,再活十年不成問題。
誰死也不會是她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