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兒,你吃苦了!狈蛉四I。
因張南姝時常在夫人跟前念叨顏心,開口閉口都是“豬豬兒”,夫人聽熟了,問這個名字的由來,才知道顏心小名叫“明珠”。
的確好聽,又嬌貴,她祖父母肯定很疼愛她。
剛剛,張南姝問起顏心的傷情,她和盛遠山、景元釗也都是一口一個“珠珠兒”,夫人不由跟著改了稱呼。
顏心聽慣了這個小名,一時也沒意識到夫人頭一回這么叫她。
“我沒事,姆媽。”顏心道。
夫人既心疼,又氣憤:“那個顏菀菀,真是瘋子。”
又看向景元釗,“人還沒有抓到?”
景元釗低垂了視線:“正在設路障,能抓到的,姆媽!
夫人:“一定要抓到她!她要道歉,要付出代價!看看珠珠兒這傷口,距離脖子這么近,那個顏菀菀是沖著殺人來的!
督軍贊同這個說法。
他也聽了藥鋪眾人的講述。
顏心當時急智,不是一味躲避,而是把匕首嵌入肉里,反而避免了更多的傷害。
——真是個有勇有謀的姑娘!
督軍越發(fā)欣賞她、憐惜她。
“我會抓到她的!本霸撛谂赃叺。
督軍就說:“我再派些人手給你。不管怎么說,逃跑不是解決辦法,顏七小姐應該面對這件事!
景元釗:“是!
張南姝在旁邊說:“大少帥,你不會故意放水吧?那可是你的未婚妻。”
景元釗:“不會!
張南姝覺得他神色有點蔫,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頓時在心里冷笑。
幾個人在病房里逗留片刻,景元釗借口顏心要休息,讓他們先走了。
他讓程嫂做了飯,送過來,他服侍顏心簡單洗漱后吃飯。
督軍和夫人等往外走,張南姝挽住夫人的胳膊。
她說:“夫人,那個鐵疙瘩,肯定是故意放走了他的未婚妻。讓他抓人,一輩子也抓不到。”
夫人點頭:“這關乎他體面,又是他的恩人!
她看了眼景督軍,又去看自己弟弟,“遠山,你幫襯著抓人。我要見到顏菀菀!
這次不給她一點教訓,她真是無法無天了。
青天白日,沖到顏心的藥鋪去殺人,顏菀菀狗膽包天。
她要是做了督軍府的少夫人,她還不得活嚼了自己看不慣的人?
盛遠山應聲:“好,姐姐放心!
景督軍也說:“退親吧。顏七小姐這等行徑,無恥至極,她不配做阿釗的妻子!
“馬上去退!狈蛉苏f。
兒女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本就應該父親去操持此事的。
只是景元釗太有主見,督軍處處由著他,他的婚姻他自己做主。
督軍對長子的栽培,是很用心的。
想要一個殺伐果斷的將領,就不能養(yǎng)一個處處聽話的兒子。做兒子都沒主見,做將領更加無能。
景元釗是繼承人。
而督軍對待西府的其他兒子,可嚴厲了,并不會像對景元釗這樣寬容。
現(xiàn)在,由不得景元釗了。
顏菀菀殺人未遂,她犯了國法。
她要殺的,是督軍府的義女,是青幫的香主,是剛剛名譽全城的“少神醫(yī)”。
至于她的殺人動機,實在太容易理解了——在少神醫(yī)正名之前,顏菀菀一個毫無醫(yī)術的人,居然冒領了它。
計劃敗露,她聲名狼藉,故而要殺掉顏心,保留最后的一點希望,試圖搶回“少神醫(yī)”這個名頭。
夫人說她:“心術不正,行為歹毒!”
督軍認同。
親是肯定要退的,人也必須找到。
“……姐姐,若是找不到顏菀菀,可以用點特殊手段嗎?比如說,逼問她父母?”盛遠山突然問。
夫人:“都退親了,還要給他們什么體面?他們生出這種女兒,原本就應該負責。不管用什么特殊手段,都要找到她。”
盛遠山了然。
張南姝很想幫忙,卻又幫不上。
送走了督軍和夫人,張南姝折回了病房,她要照顧顏心。
景元釗看不慣她:“有你什么事?”
張南姝拔高聲音:“這話應該問你!這里有你什么事?你趁早滾蛋!
景元釗靜靜瞥了眼她:“說話注意點,張三小姐!
張南姝冷笑:“你未婚妻要殺豬豬兒!但凡不慎,這一刀就刺穿脖子了,你想過沒有?”
怕隔墻有耳,她聲音壓低,“你要是不招惹豬豬兒,有這事嗎?你個禍害!”
顏心很疼,還是替景元釗說了句公道話:“顏菀菀并不知道我和大哥的私交,她是因為‘少神醫(yī)’一事要殺我!
張南姝氣不打一處來:“你幫他?他未婚妻差點害死你了,你還幫他,你腦子被狗啃了?”
顏心:“我只是實話實說。這事,是我們家遺留的問題,跟他不相干的,不能因為顏菀菀是他未婚妻就遷怒他!
景元釗有點陰郁的心情,到這會兒全部好轉。
為珠珠兒,什么都值得!
不用擔心報應落在珠珠兒身上,景元釗一身戾氣,他鎮(zhèn)得住,他可以保護她。
“……她已經(jīng)不是未婚妻了!本霸撜f,“今天就會去退親!
張南姝:“及早退!
她又看了眼景元釗,“你是不是故意放走了她?”
景元釗:“不是!
張南姝:“我不信。”
景元釗不理她,而是看向顏心的眼睛,一字一頓:“珠珠兒,我絕不會叫你的委屈白受。所以,我沒有故意輕饒她,你信我嗎?”
顏心似明白了什么。
她心頭猛然一跳,又強迫自己回轉念頭,點點頭:“我信!
張南姝:“……”
她簡直沒眼看。
很快,報紙報道了顏心受傷一事。
此事,跟之前熱門的話題“少神醫(yī)”相關,眾人都好奇。
顏家七小姐冒充“少神醫(yī)”,被揭穿后惱羞成怒,繼而殺人滅口,想要毀掉真正的少神醫(yī),引得宜城上下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