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還沒生下嫡長子,豈能容許妾室有孕?
更何況,現(xiàn)在是民主政府了,姜寺嶠種種行為,顏心提出離婚,輿論上都是占上風(fēng)的。
是姜家做事不厚道。
“……姜家一向沒規(guī)矩,他們家三少爺才是嫡子,而不是大少爺。上梁不正下梁歪。”心腹女傭說。
督軍夫人嘆氣:“心兒真是委屈了,我下次要和她聊聊,看看能否幫到她!
她果然不再煩惱盛柔貞了。
其實,姜家的情況,并不算太出格。
大太太章氏嫁進門之前,大老爺就有幾個通房丫鬟;她嫁進來后,為了顯示自己賢良淑德,把那兩個通房提攜成了姨娘。
而后,也是她主動斷了妾室的避子湯,同意她們懷孕的。
種種情況下,才有了兩個比她兒子大的庶子。
顏心并不知道督軍夫人的擔(dān)憂,她正在跟張南姝講去練習(xí)射擊的事。
張南姝的反應(yīng),卻讓她有點意外。
顏心還以為,張南姝很想出去玩。
張南姝聽說出去,也的確動容。
可再聽說去射擊,張南姝當(dāng)即垮臉:“不去!”
顏心:“你不喜歡?”
“我煩死!睆埬湘。
顏心失笑。
“我很小就拿槍,長大了得跟我兩個哥哥練習(xí)射擊。我射不準(zhǔn),天天被他們嘲笑!睆埬湘馈
“那你陪我去,教教我,等結(jié)束了我請你吃飯!鳖佇恼f。
張南姝:“你這么想去?”
“是的!
“打槍很難的,手要特別穩(wěn),還要有力氣,你恐怕也不行!睆埬湘嫠蛲颂霉。
“你真不去的話,我跟舅舅自己去了!鳖佇牡馈
她說話聲音輕慢而舒緩,如檐下紗簾輕卷,微風(fēng)細(xì)細(xì)吹過的動靜。
張南姝自己大大咧咧,卻又討厭女孩子矯揉造作。
顏心的溫柔,如同江南淡柳楊花,自然又清雅,一抬腕一凝眸都有風(fēng)韻。
如同酷寒了一冬后,第一縷拂面的溫暖春風(fēng)。
她特愛顏心這點氣質(zhì)。
她完美復(fù)刻了張南姝對江南美女的想象。
“行吧,我舍命陪君子!睆埬湘瓏@氣。
顏心笑起來:“南姝最好了!
“你就哄我!”張南姝白她一眼,而后也笑起來。
她們倆要跟舅舅去射擊場。
這件事,不知怎么傳到了景元釗的耳朵里。
張南姝出門,打算搶在盛遠(yuǎn)山前面,接上顏心的時候,景元釗來了。
“我也去!彼f。
張南姝微訝:“你今天沒事?”
她記得景元釗每天都很忙。
她討厭他,懶得看到他,他忙不忙都不關(guān)她的事。
她偶然和督軍夫人、督軍吃晚飯,聽他們提到景元釗,說他最近在訓(xùn)練新的炮兵。
——張南姝并不想聽,污染耳朵。
“陪你們出門,特意抽空!本霸摰。
張南姝:“你上次在我那邊牽她的手,不要以為我的人都是死的。她那么美,你喜歡她應(yīng)該的。
人有時候不應(yīng)該看旁人是否美好,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喏。”
她從手袋里掏出一枚銅鏡,遞給了景元釗。
“自己照照,看看你什么德行!睆埬湘。
景元釗:“妹妹,別太張狂,萬一你死在了宜城,何人替你伸冤?哪怕你阿爸痛苦不堪,也不會立刻為你報仇!
張南姝后退一步。
“我要告訴你爹爹和你媽,你敢威脅我!”她怒道。
“你不廢話,老子用得著威脅你?”景元釗冷淡說,“你到底走不走?”
“走!”
“上老子的車;仡^就說,你的車壞了,要我送你。”景元釗道。
張南姝氣得肺里疼,還是忍了。
三小姐是做大事的,不跟流氓一般見識,能屈能伸。
他們倆直接去了射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