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溫的氣溫比多倫市暖和一些,但秋意已經(jīng)很濃,即便有明媚的陽光照在大地上,也沒有了烈日炎炎的感覺。
大力把車開進(jìn)自己家的別墅大院里,并倒入車庫,帶著黃二走進(jìn)家門。
見客廳里空無一人,大力喊道:“姐,我們回來了!”
隨即,他看到餐廳的角落里,橫躺著一束有些蔫了的紅玫瑰,地上一片狼藉,破碎的碗碟、碎玻璃、剩菜灑了一地。
黃二也看到了,感到很不可思議。
也就是說,從前天晚上他跟王芹表白失敗到現(xiàn)在,快兩天了,家里還是這樣。
前天晚上,他實在沒有收拾的心情,本來打算昨天早上起來收拾的。
沒想到人還沒睡醒,力哥就打電話來,說要去多倫找靳光輝報仇。
由于報仇心切,黃二當(dāng)時就沒顧及這個,匆匆開著大力的車就走了。
沒想到這么長時間過去了,芹姐居然還沒打掃。
不說這事該誰去做,起碼她自己要待在這個家里啊,難道這兩天她都沒用餐廳嗎?
大力看到這副景象,可以想象前天晚上,黃二遭受的打擊有多大。
不過,黃二沒跟他說當(dāng)時的細(xì)節(jié),說不定這一地狼藉是黃二弄的。
黃二的性格大力是知道的,比較沖動,完全有可能那么干。
“這些......你弄的?”
“不是,芹姐弄的!秉S二挺委屈的回答道,“沒想到還沒打掃,我昨天早上走得急......”
兩天了,還沒打掃,大力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
姐姐雖然不是十分勤快,但絕不懶惰,不可能讓滿餐廳的狼藉保持這個樣子。
難道這兩天她沒在家?或者遭人暗算了?
應(yīng)該也不是,昨晚上她還給自己打電話呢,問自己什么時候回來,自己跟她說靳光輝已經(jīng)被弄死了,她還挺高興的,說終于可以一解心頭之恨了。
難道是打完電話之后才發(fā)生意外的?
王芹被綁架過兩次,如今的大力,也算是混黑道的人,家里人被人暗算是很有可能的事。
兩個男人都不在家,姐姐不會又出什么事吧?大力緊張起來。
“姐!”大力再次朝樓上喊道。
樓上主臥室的門開了,王芹臉上貼著黑色面膜,身上穿著棉質(zhì)睡衣慢慢走下樓來。
“你在呢,干嘛不回答一聲?”大力舒了口氣,責(zé)怪道。
王芹盡量減小嘴巴說話的動作,“沒見我在做面膜嗎?”
“做面膜跟說話有什么關(guān)系,你嘴巴不是沒貼面膜嗎?”
“說話不光要用嘴,還要用腮幫,還要拉動面部表情,大喊大叫肯定不行。”王芹小聲說道。
黃二坐在旁邊沙發(fā)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大力指了一下餐廳門口,“干嘛不打掃一下?”
王芹那兩個明顯的眼珠子轉(zhuǎn)向餐廳門口 胸口開始起伏,對大力說道:“我想留著,等你來看看!”
“這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是你弄的嘛!”大力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他覺得姐姐做過火了,不管是誰,都有愛和被愛的權(quán)利,至于接不接受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沒有必要這么做。
王芹一聽這話不高興了,聲音大了起來,似乎不怕拉動面部表情了,“大力,你說的這叫什么話?他不那樣我會這么做嗎?”
“他喜歡你,有什么錯?你不答應(yīng)也就算了,干嘛發(fā)那么大脾氣?”
“他喜歡我?有這么喜歡我的嗎?”
大力心里一動,“怎么了,他對你做了什么?你說說看!
“他......”
王芹欲言又止,頓了一下后說道:“等會兒我再跟你說,大力,你來了就好,反正現(xiàn)在黃大的仇也報了,往后黃二不要再住在這里了。”
黃二緊張起來,扭頭看向王芹,但沒說什么。
“為什么?姐,你太過分了吧?仇是報了,可是黃大他也活不回來了呀!”
王芹一時無話可說,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一碼歸一碼,你們這是道德綁架,黃大為我而死,那是他的職責(zé),不能因為他死了,我就得對他弟弟好!”
這回是大力沒話可說了。
當(dāng)然了,主要是因為他覺得當(dāng)著黃二說這個不好,只好也坐下來,扔給黃二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
見大力不說話,王芹覺得自己很有理,“往后,黃二必須搬出去住,要不遲早要出事!”
“能出什么事?要出事前天晚上就出了,姐,你別這樣好不好?”
“不好,你要是把我當(dāng)你姐,你就讓他搬出去!”
王芹說完,氣呼呼的上樓去了。
客廳里沉悶下來,大力抽煙,黃二也只顧抽煙,一時間,客廳里煙霧繚繞。
煙抽完之后,黃二說道:“力哥,我先回房間了!
大力看著他走進(jìn)房間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滅了煙,大力正要去打掃餐廳,樓上的王芹喊道:“大力,你上來我跟你說!”
大力抬眼望去,王芹已經(jīng)去掉了面膜,站在樓梯口,神情嚴(yán)肅。
他慢慢走上樓,跟著王芹走進(jìn)房間。
“把門關(guān)上!蓖跚壅f道。
大力帶上門,“干嘛?”
王芹往簡易沙發(fā)上一坐,“這個黃二,不是什么好東西!”
“怎么了?就因為他跟你表白?”
“不是。大力,我跟你說,上次闖進(jìn)衛(wèi)生間看見我洗澡的事,他是故意的!”
“你憑什么說他是故意的?”
“他......他喜歡偷窺別人!”
大力吧唧了一下嘴,“姐,說話得有證據(jù),沒有證據(jù)的事,不能亂說。”
“沒有證據(jù),但可以推理呀。我問你,假如一個賣身的女人跟你說你是她的第一個顧客,你信嗎?”
“這個......”大力思索著,“有這種可能性,但可能性不大!
“就是。黃二看我洗澡這事,跟我舉的這個例子很像,他本來就是那種人,還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你又憑什么說他是那種人?”
“憑......”
見王芹有話不好說,大力關(guān)切的問道:“他對你做過什么?你跟我說,如果是真的,我絕不放過他!
王芹把臉撇向一邊,氣鼓鼓的不說話。
她越是這樣,大力越覺得有事,追問道:“你說呀,他對你干什么了?”
王芹還是不說話。
大力來氣了,他知道有些話不一定要說出來,王芹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下去找他!”大力說完,轉(zhuǎn)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