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萬芊容那么說,李毅果斷搖頭,“不行,我不喜歡在車上,空間太小了,施展不開!
萬芊容心想,這大冷天的,除了在車上和酒店里,還能去哪里呢?
去自己住處肯定不行,萬一被左云剛?cè)タ匆娏,就麻煩了?br>
不管怎么說,自己跟左云剛還是那種關(guān)系,他也很在乎自己的。
要是被他撞見了,他跟李毅肯定會黑臉,也不會放過自己。
到最后,可能事情沒辦成,反而弄糟了大家的關(guān)系。
“咱們還是去酒店吧,這樓上就是客房,等下我們戴個口罩,我去開房,你跟著我進(jìn)入房間就可以了!
“行,就這么辦!”
兩人加快了吃喝的動作,很快就吃飽喝足,穿上外衣準(zhǔn)備走人。
說是萬芊容請客,到最后還是李毅買單。
當(dāng)然了,這并不重要,吃飯只是一種形式,這對于他們來說,也沒幾個錢的事。
萬芊容心想,老娘連身子都舍得付出了,你買個單算得了什么。
其實,萬芊容雖然算不上正經(jīng)女人,但她真的不是那么隨便。
為了撈江凱出來,她求過左云剛好幾次,左云剛總是敷衍她。
她還打電話找過江凱的親爹,對方不但不管,還把她的電話號碼拉黑了。
無奈之下,她才來找李毅。
別看她在李毅面前一副嫵媚的樣子,其實她真的不愿意這么做。
別說李毅,就連左云剛,現(xiàn)在她都沒感覺了。
當(dāng)初跟左云剛在一起,屬于情緒比較低落的時期。
再說,長時間的跟汪老爺子在一起,也有些身心疲憊了。
而且,二十多年前,追她的人雖多,但真正對她好的,也只有左云剛。
自從知道左云剛慫恿小丁誣陷江凱之后,她就對他產(chǎn)生了反感。
兩人買了單,并沒有立即離開包間。
李毅遞錢給服務(wù)員買單的時候,萬芊容叫服務(wù)員幫個忙,去買兩個口罩來,服務(wù)員會意,欣然答應(yīng)。
幾分鐘過后,服務(wù)員走進(jìn)包間,拿了兩個白口罩給他們。
其實這兩個口罩并沒有花錢,服務(wù)員去餐廳庫房里拿的,作為餐飲行業(yè),這種東西隨時都有的。
但找錢的時候,就少找了二十塊錢。
兩人帶上口罩走出包間,萬芊容在前,李毅在后,進(jìn)入電梯下樓。
電梯里,兩人相視一笑,一句話沒說。
一樓是酒店大廳。
走出電梯后,萬芊容大步走向前臺,從包包里掏出身份證,準(zhǔn)備開房。
李毅去了大廳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拿起一本雜志裝模作樣的看著。
這時候,他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電話是省城的一個領(lǐng)導(dǎo)打來的。
李毅恭敬的接聽了電話,聽對方說完,接連說了幾個“好的”。
他掛了電話,萬芊容也走過來了,手上拿著房卡。
“走吧,李哥,六樓!
李毅站起身來,笑了笑,雖然被口罩遮擋了表情,但萬芊容能感覺得到他的笑容很尷尬。
“小萬啊,我突然有點事,這事咱們改天再說吧!
有事?
有什么重要的事連馬上進(jìn)客房干活了都要放棄?
老娘都準(zhǔn)備脫衣服了你知道嗎?
萬芊容當(dāng)然不會這么說,人家都說有事了,自己再強(qiáng)求就顯得卑賤了。
但她還是不甘心,做不成這事,江凱就出不來。
“要不這樣,我在酒店等你,你辦完事再來,反正房已經(jīng)開好了。”
說出這句話,萬芊容感覺有些心酸,為了救兒子出來,自己居然走到這個地步。
換作是以前,這簡直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哪用得著給人寬衣解帶。
唉,我萬芊容居然混到了要用身子去救兒子出來的地步!
而結(jié)果讓萬芊容更難受,只見李毅為難的想了一下,像在做一個重大決定似的。
“呃……還是以后再說吧,小萬,實在不好意思!”
既然這樣,那還說什么呢?
“那好,李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李毅擺了一下手,“我打個車去就行了,反正戴著口罩,也沒人認(rèn)識!
說完,跟萬芊容揮手道別,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看著李毅離去的背影,萬芊容失望極了,落寞的在沙發(fā)上坐下。
我去,折騰了半天,白忙活了!
其實,剛才在辦理開房手續(xù)的時候,萬芊容就看到李毅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了。
但她沒想到這個電話會破壞了她的計劃。
本想一張腿一咬牙把兒子救出來,這下好了,連這樣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醫(yī)生說,因為胎兒沒了,所以要一個月之后才能同房。
上次左云剛要求,自己都沒答應(yīng)他——當(dāng)然,也有不愿意的因素在里面。
算起來,從胎兒沒了到現(xiàn)在,也還不到二十天呢。
但是,為了兒子,自己也是什么都不顧了。
可老天居然連這樣的機(jī)會都不給我!
既然活干不成了,開房的五百多塊錢不能浪費噻,去前臺問問能不能退。
才幾分鐘的時間,應(yīng)該能退吧?
萬芊容起身,向前臺走去,要求前臺小姐給她把剛剛開房的錢退了。
前臺小姐客氣的說不能退房費,只能退押金。
萬芊容覺得已經(jīng)夠丟人的了,就不想跟前臺小姐爭執(zhí),退了押金走人。
走進(jìn)停車場里上了車,她呆坐在車?yán),有一種想哭的沖動,眼睛漸漸濕潤起來。
平復(fù)了情緒之后,她啟動汽車離開了酒店停車場,慢慢的開著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所謂的家,也不過是個暫時的棲身之所而已。
如今的自己,別說有個屬于自己的小窩,就連暫住的那個地方都見不得光,萬一哪天被夏家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是怎樣的結(jié)果。
剛離開汪家來到畢陽的時候,感覺畢陽還是個自己能安身的地方。
畢陽是自己的家鄉(xiāng),這里還有個能夠依靠的男人,自己懷著他的孩子呢。
自從夏家人傷害過自己,而左云剛又不能為自己出頭之后,就感覺沒有了依靠,像生活在沙漠里一樣。
后來,當(dāng)?shù)弥笤苿偩尤缓托《∫黄鹫_陷小凱之后,那種感覺更加深刻。
夜空中還在飄著蒙蒙細(xì)雨,馬路上濕漉漉的,汽車雨刮器很有節(jié)奏的刮著擋風(fēng)玻璃。
此時的萬芊容,感覺就像當(dāng)年把江凱委托給妹妹,獨自去闖蕩京都一樣,感覺前路一片茫然。
這一切,都是江凱他爹害的!
不行,我必須去找他,他把老娘害成這樣,江凱是他兒子,他不管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