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音法師停下敲打木魚的手,美目輕瞥,冷聲說道:
“我沒有超度誰,也不需要那些東西!”
說完,繼續(xù)敲打木魚,繼續(xù)念念有詞。
大力覺得挺無聊的,就轉(zhuǎn)身進(jìn)入客廳里,坐在沙發(fā)上抽煙。
不一會兒,張姨燒完了那一沓紙錢,也走進(jìn)客廳里來。
“王先生,這個凈音法師挺奇怪的,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我問她怎么回事,她又不說!
大力笑了一下,“她一個出家人,哪里有家人,可能是加國那邊每天念經(jīng)都需要這么做吧!
“也許是吧。反正我們那里的和尚、尼姑念經(jīng)的時候,都不是這樣子的哩!睆堃陶f完,走進(jìn)廚房里去了。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凈音法師還在那里敲打木魚,還在念念有詞。
大力無聊,就拿了一張凳子出去,坐在她身邊,一直陪著她,感覺觀看美女尼姑念經(jīng)也挺有意思的。
關(guān)鍵是,還離得這么近。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凈音法師總算完事了。
大力幫著她把那些東西都收拾好,兩人一起走進(jìn)客廳。
凈音還是坐在沙發(fā)旁邊的那張椅子上,身板筆直,正襟危坐。
大力就坐在她身邊的獨立沙發(fā)上,歪頭問道:
“我說師太,你這么坐不累嗎?坐在沙發(fā)上多舒服!”
“太舒服的生活條件,會讓人養(yǎng)成惰性!眱粢粽f道,語氣平靜得有些像給人以教誨。
大力不贊同她的說法,“生活條件好不好嗎?我們努力奮斗,拼命掙錢,不就是為了活得更舒服嗎?”
凈音還是那種語氣說道:“努力向上是沒錯,讓生活更美好也沒錯。
“但是,最好隨時保持清醒,不要讓安逸的生活條件腐蝕了我們的心靈,一旦養(yǎng)成了惰性,就很難改過來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大力呵呵笑了,“沒那么嚴(yán)重吧,坐個沙發(fā)就腐蝕心靈了?”
“從點點滴滴做起,才能養(yǎng)成好的生活習(xí)慣,這也是一種修行!
當(dāng)然了,大力也沒覺得凈音法師的說法不對,只覺得凡事差不多得了。
“師太,凡事不要太絕對,我?guī)煾刚f過,太清了就沒魚了,還有一句叫什么來著......”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大力點頭笑了,“對,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凡事不要太絕對,活得隨性一點,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該享受的時候要享受,該承擔(dān)的時候要承擔(dān)。
“你說一個人,只知道掙錢不知道花錢,那掙錢還有什么意思?”
凈音雙手合十,平靜說道:“阿彌陀佛,大力施主,你的思想還停留在物質(zhì)層面,人活著應(yīng)該追求精神層面,尋找生活的真諦。
“一味的追求物質(zhì),說明你物欲太強,很難體會美好的人生境界。”
“都沒有物質(zhì)欲望了,人生又怎么美好?”大力越說越來勁了。
凈音法師來氣了,深吸一口氣,“阿彌陀佛,大力施主,你我活在不同的兩個世界,所以不會有共同語言!”
大力嬉笑起來,“凈音師太,我是好心勸你,不要活得太累,人嘛,都是凡夫俗子,都得吃喝拉撒睡,不要跟自己過不去,眼一睜一閉,一輩子就過去了,是不是?”
凈音法師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垂在下眼瞼上,配上那直挺又好看的鼻子,還有那豐潤的嘴巴,從大力這個角度看上去,非常迷人!
凈音再次把手抬起,合掌在胸前,面無表情的說道:
“阿彌陀佛,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大力聽了這話來氣了,“我去,你罵我是朽木是吧?我問你,你還是個出家人嗎?
“哦,原來你們出家人罵人都不帶臟字的對吧?”
凈音法師懶得理他,美唇翕動,開始念起經(jīng)來,嘴里嘰里咕嚕的不知念叨些什么。
大力今天實在太無聊了,秋唯上班,佟麗娟跟公家人談項目去了,阿玲在樓上給她老媽治腿,沒一個人陪他玩。
要想找點樂子什么的,也得等到晚上,但既然有禍?zhǔn)略谏,還是少出去浪比較好。
沒辦法,只好跟這位美麗迷人的師太嘮嘮嗑。
可是話不投機啊,一個連沙發(fā)都不愿坐的人,還能指望跟她發(fā)生什么愉快的事嗎?
這么一想,大力就打算放棄,拿起香煙點上一支,翹起二郎腿悠閑的抽起來。
而凈音法師依然合掌閉目,不停的念經(jīng)。
百無聊賴中,大力又瞟了她一眼,那樣子是真漂亮!
于是又忍不住開始撩撥,“呃,那個,凈音師太啊,要不要我?guī)湍惆涯爵~拿來,那玩意兒敲起來咳咳咳的挺好聽!”
凈音法師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xù)念念有詞。
大力正想吐槽兩句,凈音腰間的手機響了起來。
大力好奇她們出家人用什么樣的手機,就盯著她,看她掏出個什么手機來。
凈音停下念詞,伸手到腰間,掏出了一部老式的西門子手機,墨綠色的。
大力覺得那款式真不怎么樣,跟她這美麗的外表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感。
看到來電顯示,凈音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跟看見親人似的,“喂,你好!”
“......”
“好的,我知道,后天我就過來,不會的,不會忘記,嗯......嗯,就這樣,拜拜!”
看到凈音打電話的樣子,大力笑了起來。
感覺她變化挺大的,剛才還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山美人,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公司小業(yè)務(wù)員。
凈音把手機關(guān)了機,揣到腰間的口袋里。
大力覺得奇怪,問道:“關(guān)機干嘛?”
“沒充電器,省電!
這回凈音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接電話時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我后天要去肇城的一家寺院講佛,大力施主,到時候你能開車送我去嗎?”
大力又笑了,歪頭看著她那雙靈動的眼睛,這雙眼睛無論開心還是歡喜,無論睜著還是閉著,都非常好看。
“我去,業(yè)務(wù)還挺繁忙!今天在莞城,后天在肇城,然后又要去哪里呢?鵬城?還是花都?”
“我要在肇城待兩天,然后去四川。四川太遠(yuǎn)了,到時候就不麻煩你了。”凈音看著大力說道。
她的目光已經(jīng)明顯溫和下來,大力與他對視之后,感覺有一顆火星子鉆進(jìn)了心窩子,整個胸腔立即燃燒起來。
“去四川?你要去四川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