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瞬間籠罩了整個后花園。
王府侍衛(wèi)們、仆婢們,個個面無人色,眼神驚恐地在王妃和地上死去的刺客之間來回掃視,大氣不敢喘。
塞羅帶來的侍女,更是瞬間臉色劇變!
她們猛地抬頭,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齊刷刷地刺向臺階之上的江慕好!
“王妃?!”
“是她指使的?!”
“她想殺公主?!”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指控,江慕好緩緩抬起眼。
那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只有洞悉一切的冰冷和一絲……嘲諷?
塞羅鮮血噴涌,人當場昏死過去。
“封鎖王府!擅闖者,格殺!”江慕好厲聲下令。
“速請?zhí)t(yī)院劉院正和李御醫(yī)!人命關(guān)天,遇阻可闖!”她將令牌塞給慧蘭,后者飛奔而去。
江慕好撕下內(nèi)襯絹帕,用力按壓公主傷口止血,動作麻利。
“金瘡藥!干凈布!”她冷聲喝道,無視侍女仇恨的目光。
侍女被氣勢所懾,下意識遞上藥物。江慕好迅速清洗、上藥、包扎,血勢稍緩。
“抬去偏房,不得顛簸!”
侍衛(wèi)剛抬起公主——
“圣旨到!大理寺杜大人、使臣巴圖大人到!”通傳聲刺耳。
巴圖沖進來,看到昏迷染血的公主,目眥欲裂:“你竟敢謀害公主!草原鐵騎必不罷休!”
杜仲攔住暴怒的巴圖:“巴圖大人息怒!本官奉旨查案,必給交代!王妃,請詳述經(jīng)過,刺客何在?”
江慕好冷靜指向地上丫鬟尸體和樹上袖箭:“刺客兩人。公主言語挑釁,本妃斥其‘客大欺主’。隨后假山冷箭被擊落,此丫鬟趁機行刺,被制服后,”她聲音清晰冰冷,“臨死指認本妃,說‘王妃吩咐…殺蠻女…為您除害’。”
“果然是你!”巴圖暴吼,“證據(jù)確鑿!杜大人,拿下這毒婦!”
杜仲臉色凝重:“王妃,刺客臨死指認,眾目睽睽,您如何解釋?”
江慕好直視二人,唇角微勾,帶著冷嘲:“本妃從未吩咐此等齷齪事。”
她目光掃過刺客尸體,漠然道:“至于此人,本妃毫無印象。王府名冊,杜大人自可查!
“毫無印象?死無對證!”巴圖氣得發(fā)抖,“狡辯!杜大人……”
“夠了!”
一聲冷冽斷喝如驚雷,瞬間壓住所有聲音。
顧承靖踏進花園,面容冷峻,目光如寒刃掃過全場,最終釘在巴圖身上。
巴圖被那目光刺得一窒,竟后退半步。
顧承靖徑直走到江慕好身邊,形成保護姿態(tài),直視杜仲,聲音沉冷如鐵:“杜大人,本王與王妃,全力配合調(diào)查。王府上下,任你搜查!
他緩緩側(cè)頭,目光如冰錐刺向巴圖:
“但是——”
“若有人膽敢無憑無據(jù),攀咬本王的王妃,”他聲音陡然轉(zhuǎn)厲,殺伐之氣凜冽,“本王只警告一次!后果自負!”
全場死寂。
巴圖臉色鐵青,狠狠的咬著后槽牙,在顧承靖的絕對威壓下,終究沒敢再咆哮。
他們身處異國,眼前面對的又是恒王,想要不經(jīng)過調(diào)查,隨隨便便就帶走他的王妃,恐怕沒有這么容易。
他此時不僅因公主遇刺負傷而焦急生氣,更是因為眼看著恒王竟然如此維護他的這位王妃,只怕公主的打算要落空,這讓他心中怎能不惱怒。
他們的公主是明珠,到底哪里比不上這個無論怎么看都很無趣的女人?
什么三場勝負,他們之前可不覺得公主輸了。
“公主傷勢極重,不宜挪動!苯胶眠m時開口,打破凝固的氣氛,聲音不容置疑,“留在王府養(yǎng)傷,杜大人要問話,也需等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