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去,亭子中頓時只剩下顧承靖和江慕好。
江慕好百無聊賴地拿起茶盞,輕輕地刮著上面的泡沫,仿佛不甚在意。
顧承靖忽的心中起了心虛之意,“慕好,現(xiàn)如今為抓住兇手,嫂子是一定要保護(hù)好的,所以我才允許她暫住書房……”
“我理解!苯胶命c頭。
人命關(guān)天,對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也只能應(yīng)允。
顧承靖看她不在意的樣子,心虛頓時轉(zhuǎn)變?yōu)椴粷M,“你好像并不在意?”
雖然何氏被稱為嫂子,但是他們兩人孤男寡女的,身為妻子的她竟然一點都不在乎?
“我在意什么?”江慕好正在心中分析案情,聞言愣愣抬頭,不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顧承靖看著她眼中懵懂,又氣又怒。
“方才你不允許何氏干涉我們的房中事,是為何?”
本來一回來聽到她如此劇烈反對這個提議,他還以為是她終于將她放在心上。
但如今看來,倒是未必。
江慕好看著他沉下來的臉,有些莫名其妙,“當(dāng)然是因為嫂子逾越,未免到時候府中管理混亂,我肯定第一時間要打消她的念頭。”
自古以來,只有長輩才能干涉一二的納妾事宜,一個不相干的人哪來的臉?
再說,他們才剛剛新婚,怎么就有人如此不識趣呢?
顧承靖認(rèn)真看著她,確定她心中是這么想的,頓時感覺眼前一黑。
他咬著牙道:“要是跟你說這話的人,是皇后或者是太后呢?”
江慕好想了想,小心翼翼覷他一眼,“應(yīng)該會暫時收下,到時候再詢問你的意見……”
她不知道為什么,說這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就好像貓叫一般。
顧承靖袖中的手猛地攥緊,他惡狠狠地看著面前沒有心的女人。
他氣哼哼站起身,本想發(fā)怒,最終對上她清澈眼神后又頹敗地消氣。
他額角青筋跳動,“我不需要納妾!往后無論是誰給你提,都通通拒絕掉!”
說完,他快步地離去。
江慕好看著他的背影,緩緩消失在視野中,十分不解。
這男人好端端的,為什么突然就又生起氣來了?
可心中,卻有一股微末的欣喜,在緩緩地升起來。
來到書房后,顧承靖的怒氣仍未消去。
封鈺看著他的臉色,“承靖,你這是怎么了?怕兇手傷害到何夫人?”
何兄他當(dāng)然也認(rèn)識,對于他的離世,也感到十分惋惜。
顧承靖緩緩搖頭。
他是氣自家夫人的不懂風(fēng)情,總是動不動就將他往外推出去!
兩人說話間,下人搬動器物的聲音傳來。
“這是干什么?”封鈺起身打開門,不理解地問道。
顧承靖郁悶,“嫂子說要搬到書房偏房,方便保護(hù)!
本來覺得提議尚可,但如今卻是滿心懊惱。
封鈺吃驚,接著搖頭,“承靖,你該不會不懂嫂子對你的心思吧?”
何氏看著他的眼眸,其中情義幾乎掩飾不住,所以京城中才有這么多紛紛擾擾的流言。
并且他如今已經(jīng)娶親,兩人還這般親密,夫妻情分該如何處理?
他看得出來,好友心中歡喜極了江慕好,但對方真的也同樣將他放在心上嗎?
想著到時候江慕好吃醋的模樣,他忍不住笑起來。
顧承靖點頭,“我心中有數(shù)!
封鈺只好點頭,暫時擱置這件事,“那你打算怎么辦?”
“根據(jù)兇手的習(xí)慣,一般會在這三日內(nèi)動手,所以必定需要保護(hù)好人!
“另外還有一件事,”顧承靖面色沉重,“若是我們將何氏保護(hù)得太好,若是兇手到時候見難而退,或者是尋找到別的目標(biāo),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