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同樣瞥了好友們一眼,后嗓音低低的吩咐:“曉菲,你先示范一遍!
這類型的活動蘇念念從不主動讓廖羽上場,因?qū)Ψ降耐燃,完整的跳完一支舞蹈對于她來說是有點勉強(qiáng)的,大部分時候廖羽都是坐在臺下的那一個,她早就習(xí)慣,只是眸底有淡淡的失落滑過。
讓人沒想到的是,姜曉菲同樣來了氣性,想要給這群所謂的天之驕子一點下馬威,只見她下巴微揚,不耐煩道:“既然她們一隊的隊長都缺席,我看這舞蹈沒什么好交流的!
“……”
站在臺上的陳葉尷尬的無所適從,再看姜曉菲站在原地,腳步都沒挪動一下。
高山月雙手抱臂,半響,下巴點了點道:“行!那念念上!
姜曉菲不可置信的瞪向她,但為時已晚,高山月早就拿過底下的人準(zhǔn)備好的練功服,遞給蘇念念,就差親自替對方換上,語氣是說不出的溫柔:“我想看你在帝都的舞臺上跳舞,試試。”
蘇念念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當(dāng)初選擇去編舞隊是她的下下策,實際上,蘇念念比任何人都懷念站在舞臺上的感覺,瞧見她激動的表情,原本不滿的姜曉菲慢慢收斂了神色。
她從鼻腔里冷哼出聲,對著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同志們,冷冷道:“今兒我還真就懶得表演了,讓我們編舞隊的蘇隊長給你們演示演示,讓你們看看什么叫做震撼!”
陳葉激動的差點哭出來,她好多年都沒有和蘇念念同臺跳舞了,當(dāng)對方穿著練功鞋上臺的那一刻,她竟有種時空回溯的錯覺。
蘇念念身姿輕盈,神態(tài)滿分,有她一手創(chuàng)辦的舞蹈,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其中的精髓,那一抬手,一頓足,其中的神韻竟比姜曉菲還要優(yōu)秀千萬倍,臺上臺下一瞬間陷入沉默,所有人的目光被迫黏在了蘇念念的身上。
從上臺的那一刻起,
她就仿佛會發(fā)光,旁邊共舞的陳葉被硬生生的擠成了陪襯綠葉,眾人只能瞧見舞臺上最亮眼的那一個。
一舞畢,臺下忽傳來‘咔嚓’聲,姜曉菲等人循聲看去,只瞧見一個穿著挺括西裝、舉著喇叭照相機(jī)的男人摁下了快門,黑白照片上,年輕的姑娘抬眸,那漂亮的面容瞬間定格。
風(fēng)情撲面而來,說不出的動人,對方似瞧見了夢中的繆斯,情不自禁的贊嘆:“真漂亮!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高山月就已迎了上去。
“陳記者,你怎么來了?”
“前段時間郭導(dǎo)不是說想要找些姑娘來咱們電影廠拍電影嗎?!就你們文工團(tuán)佼佼者眾多,給你們拍點漂亮照片到時候讓他老人家慢慢選,總能選到合適的,高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連文化館那邊都和我們都合作的,你可不能拒絕!标愑浾咝θ轁M面。
高山月當(dāng)然不會放過任何讓文工團(tuán)出名的好機(jī)會。
聞言,
都不用她示意,剛才還不愿上臺的姑娘們此刻就像打了雞血般,紛紛要往臺上蹦,一時間,就和下餃子般,氣氛達(dá)到了空前的高潮,蘇念念早就從另一旁下了臺,至于后面的工作,大部分都是交給廖羽去交接的。
她直接去了后臺換衣裳,因此錯過了和陳記者的交流機(jī)會。
等三日后,洗好照片的陳記者拿著東西去文工團(tuán)找人時,早就遍尋不著,至于那張驚艷的照片,則被高婉給藏在了文工團(tuán)里的雜物柜里。
……
短短三天時間,最后連夜晚都被壓縮,總算是完成了交流任務(wù)。
眾人乘興而歸。
唯有姜曉菲靠坐在窗邊,悶悶不樂道:“我還以為高山月是草包一個,現(xiàn)在看來,她們編纂的扇舞毫不遜色咱們的風(fēng)荷舞,更氣人的是,她們居然能直接和國際接軌,果然,大都市的機(jī)會就是多一點,難怪高山月削尖腦袋都要回來,懷了孩子都不見得休息的,不過……”
她話鋒一轉(zhuǎn),忽神神秘秘道:“你們說山月肚子里的娃到底是誰的啊,這三天都沒聽她提起關(guān)于她男人的任何事,難道長得很丑?”
正在啃饅頭的沈蘿冷不丁的抬眸,替高山月辯駁道:“她沒有結(jié)婚!
“……”
姜曉菲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復(fù)雜了,未婚先孕,這種事放在高山月身上好像也不是那么讓人難以接受,總歸,對方就沒做過幾件正常的事,離經(jīng)叛道嘛,是她一貫的作風(fēng)。
可出乎意料的,蘇念念和廖羽都沒有搭話,前者是沒心情,后者是沒空,都專注著手里的事。
高山月這次是給了回禮讓蘇念念幫忙帶回去給蘇見山的,是一臺收音機(jī),出手闊綽得過分,剛回家把行李放下,蘇念念就打算趁著空閑的時間去一趟礦場,把東西交給哥哥。
王桂芬此刻沒在家,按照時間來說,應(yīng)該是去外面遛彎了,灶房傳來不尋常的動靜,蘇念念掀開門簾進(jìn)去,恰好迎上薛丫那張哭得像花貓一樣的臉頰,她連忙三兩步奔進(jìn)去,用手擦了擦對方的臉,
“怎么了?誰欺負(fù)你?!”
“嬸兒!”薛丫壓抑的啜泣著,半響,她嚎啕大哭道:“我哥哥出事了——!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