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安頌伊迷迷糊糊聽到講電話的聲音。
“我妹呢?!”
“她累了,在睡覺!
“陸北淮,你TM顧著點她身體!”
然后啪地掛了電話。
陸北淮放下手機,回到床邊,低聲溫柔地問:“醒了?”
“我都沒睜開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呼吸不一樣!
他撥開她臉上的碎發(fā),“累了就繼續(xù)睡。”低頭落下一吻,“你累壞了!
她瞇起眼睛,“陸總滿足了嗎?”
“還行!
“還行?!”
她一下抱著被子坐了起來,“你都三十多了,科學(xué)來講,男人過了三十歲就該走下坡路了。”
陸北淮挑眉。
“你不節(jié)制,35歲以后,你就……呃……”
陸北淮逼近她,“繼續(xù)說,35以后就怎么了?”
“不說!
陸北淮捏了下她的臉,“別操心,我自信滿足得了你。忘了問,安總滿足了嗎?”
她臉噗一下紅透了。
“我,我餓了,去給我做飯!
陸北淮也不較真,拉起被子蓋住她露出的肩膀,起身去做飯。
安頌伊抓過睡衣套上,扶著微酸的腰走向浴室。
剛打開水龍頭。
一滴紅色落在面盆里。
兩滴。
三滴。
她驚恐抬頭,就看到鏡子里的自己,鼻間一片紅色。
——
陸北淮做好晚飯,走進臥室,就看到安頌伊坐在床邊,握著手機,一臉若有所思。
他走近,“怎么了?”
安頌伊回過身,立刻丟開手機,“實驗室的人咨詢幾個實驗問題,剛聊了幾分鐘。抱我去吃飯,我好累啊!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手機,沒說什么,抱她起來往外面走。
晚飯吃到一半,安頌伊就感覺到耳鳴,筷子從手中滑落,指尖發(fā)麻,用不上力。
陸北淮把她摟進懷里,“怎么了?”
她雙手離開餐桌,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累著我了,抱我去睡覺,不想吃了。”
他擔(dān)心地擰起眉頭,“我讓谷雨過來?”
“不要!”她睨他一眼,“讓她知道我為什么累,你想被我三哥揍。俊
陸北淮擔(dān)心地看著她,“真的只是累了?”
她摟住他脖子,枕在他肩上,笑道:“真的,但你別多想,是我自己耽于男色,食色性也,我也只是忠于本性而已!
“好吧!
他抱起她走向臥室。
安頌伊望著餐桌,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眼底藏得極深的卻是一抹恐懼和無助……
……
翌日。
大清早。
陸北淮穿戴好,親了親還在睡的安頌伊,“我去處理一下昨天的事,中午就回來!
“好!
聽到關(guān)門聲。
安頌伊立刻翻身拿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您什么時候到?”
兩小時后。
小區(qū)附近的一間酒店里。
頭發(fā)花白的教授正嚴肅地給她注入破傷風(fēng)疫苗。
“Dr.安!
教授滿眼擔(dān)心地看著她,“破傷風(fēng)梭菌是神經(jīng)毒素,威力強悍,普通人本身具有免疫力,再及時打針,是能阻斷侵害。但你不一樣,你的身體一旦被這種毒素侵入,只怕這針沒用,還是得找專業(yè)的人會診看看。”
“我知道!
“不告訴你家人嗎?”
“不了。我身體就這樣,也不知道還能撐幾天,要是讓他們知道沒保護好我,又該自己折磨自己了,幸虧您退休后在帝都養(yǎng)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麻煩誰!
“你雖然年紀小,可能力卻在我之上,天妒英才啊!
她淡淡一笑,“麻煩您走一趟了!
“沒事!
打完針,她離開酒店,直接回公寓,做出完全沒出門的樣子。
中午,陸北淮回來了,兩人窩在沙發(fā)里。
“帝都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周末跟我一起回海市?”
她把頭埋在他懷里,聞著他的氣息,“好啊。不過,回去之前,我想再去見陳瑾一面。”
陸北淮心中不贊同,卻沒有制止,吃過午飯就帶著她去了精神病院。
陳瑾依舊被綁在病床上。
安頌伊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她在折磨自己,陳珩都死了,她這樣折磨自己有什么用!”
“她在贖罪。”
她回頭,詫異地看著陸北淮。
“別管她了,這是她選擇的生活方式,等她有一天覺得自己傷夠了,她會放過自己的!
“那要多久?”
陸北淮拉起她的手把玩,神情淡然,聲音卻透著一股涼意,“也許一年,也許一輩子,愧疚是一輩子的囚籠,陳珩挺聰明的,給陳瑾判了無期徒刑!”
“北淮!”
她脊背發(fā)寒。
陸北淮握緊她的手,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你是不是也做好隨時給我判個無期徒刑的準(zhǔn)備?”
“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我的身體狀況我從沒瞞過你,我會死,這是既定事實!
他另一只手撫過她耳垂,指腹碰到她耳后的傷口。
“從沒瞞過我?那為什么偷偷打破傷風(fēng)?為什么你昨晚流鼻血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