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安頌伊坐在床上煩躁地揉頭發(fā)。
“他為什么還喜歡我啊?啊啊啊!”
第一次見傅景凝時,她十二歲,他十七。
她剛被招進B國的天才特訓班,他則是已經(jīng)待了兩年的學長。
但她是搞化學研究的,對方是生物醫(yī)學,根本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反倒是谷雨,也是學醫(yī)的,跟他說的話還比較多。
三年后,她因輻射病導致基因序有崩潰的跡象,手術是他老師做的。
發(fā)現(xiàn)傅景凝對她有意思是因為對方在他手術之后就改變了研究方向,從遺傳基因病轉向了輻射基因病。
他在遺傳基因病的研究上已經(jīng)取得了顯著成就,只要他繼續(xù)研究下去,未來甚至可能創(chuàng)造奇跡,但他為了她放棄了。
她已經(jīng)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拖累了六個哥哥,不愿意再多一個。
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歡傅景凝。
為了讓對方死心,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去找陸北淮。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所以即便一直暗中觀察陸北淮,但她從沒想過要去見他。
可為了避開傅景凝的追求,她動了那個心思,又能見見自己惦記了那么多年人,又能讓傅景凝死心,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她求他幫她避開哥哥們的眼線,把她送到了海市。
去找陸北淮。
可以說,沒有傅景凝,她跟陸北淮根本不會有后來的一切。
她向后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傅景凝,我不能不避嫌啊,我真的不想欠太多債。”
在床上郁悶了一會,她才掀開被子下床。
洗漱完畢,她換了一身衣服。
打開房門,剛準備下樓,就盯著書房的方向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甚至揉了一下眼睛。
和三哥站在書房門口的人……
“陸北淮?!”
兩人同時轉過頭來。
陸北淮朝她淡淡一笑,“早。”
“……早。”
顧良辰一臉不爽,“早什么早?下樓吃早餐!”
說完,他先一步下樓。
等三哥消失在樓梯口,她快步走到陸北淮跟前,壓低聲音,“你膽子真大,竟然敢孤軍深入?”
陸北淮抓住她手腕,把人按在墻上,湊近她耳邊。
“夢到我了?”
她震驚地抬頭,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他繼續(xù)靠近她,近得呼出的熱氣灑在她耳畔,“感覺到了!
她耳根唰一下紅透了,眼神也閃爍起來。
喂!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而且,他真的感覺得到她做的夢?!
“你——”
突然,樓梯下方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打斷她要問的話,“這是我家,陸總不想讓我叫保鏢把你請出去,最好有點客人的自覺!還有你,安頌伊,你給我老實點!”
她脊背挺直:“遵命!”
陸北淮放開她,后退一步。
“下樓吧!
她露出一抹壞笑,“都說大舅哥是一種壓迫性的存在,原來顧總也不能免俗,怕我三哥啊。”
他握住她的手,“笨蛋,我不是怕……去吃早餐吧!
他拉著她走向樓梯口。
“你一大清早來找我——”
“不是找你,是找你三哥。”
她挑眉,“你們剛才在書房談什么?”
“陳木上!
聽到陳木上的名字,她立刻嚴肅了起來,“那家伙的確有點棘手,陳木上是個沒有底線的人!
他輕輕摩挲了下她的手指,“別擔心,有我在呢!
兩人走下樓,顧良辰已經(jīng)坐定了,男主人的位置,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最新一期的報紙,頭也不抬地開口:“陸總不是說自己很忙嗎?那我就不留你了!
陸北淮拉著她走到餐桌前,給她離開椅子,才淡然地應了一聲,“嗯!
桌前的人抬起頭。
這么輕易就滾蛋了?
安頌伊:“吃完早餐再走啊!
“不了,我要出差一趟,十點的飛機,的確得走了!
她抓住他胳膊,“去哪里?”
“回海市。”
她蹙起秀眉,“競爭都到尾聲了,我不贊同你現(xiàn)在回去。陸墨堯的意外,我不覺得是純粹的意外,而且一直有人暗中要害你,忘了嗎?”
“沒忘!
她紅唇微微抿了一下,“知道還要回去?”
“別擔心,我沒那么弱,會保護好自己的!
他握了下她的手,眼底是溫柔的笑意。
“行吧!
“咳!”
顧良辰適時地強調一下存在感。
陸北淮站直身體,看向他,“顧總,告辭!
“慢走,不送!
等陸北淮離開,顧良辰看著心不在焉地喝著牛奶的妹妹,撇撇嘴,“這么擔心?果然女生外向!”
“三哥,當初你派人查陸北淮在萊恩市被暗殺的事,還是沒有眉目嗎?”
顧良辰繼續(xù)看報紙,“有人暗中抹掉了痕跡,這家伙也不是一般人,陸氏的水很深,我只在乎你的安危,陸北淮的是死是活,我才不會管!
“哦!
安頌伊并沒有強求,低頭繼續(xù)吃早餐。
她不能仗著哥哥們的偏愛,讓他們保護完她,還要連帶保護她喜歡的男人。
顧良辰看著安靜吃飯的妹妹,到底于心不忍,加了一句,“他沒你想得那么弱,你不需要擔心!
她抬頭,給了他一抹微笑,“嗯,我知道!
“陸北淮最近一直在做準備工作,我們會暗中幫他一起吞下陸靖宇的公司,等一切塵埃落定,你必須乖乖接受治療!
“好!
吃完早餐,她起身綱要回房間,手機就響了。
是林少春打來的,她挑了下眉,才接起。
“什么事?”
“安頌伊,外公馬上過大壽了,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