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域臨時牢房內(nèi)。星矢帶著鐘離銳,找到了被關押的莎爾娜和光牙兩人。
鐘離銳拍了拍星矢的肩膀:“前輩,你跟莎爾娜聊,我跟你兒子談談!
“這……”
“你跟莎爾娜年紀差不多,我和你好大兒年紀差不多。”鐘離銳聳聳肩:“而且,我跟莎爾娜前輩不熟悉!
星矢略微一想后:“也對。”
星矢打開了牢房的門,此刻是莎爾娜,已經(jīng)卸下了蛇夫座白銀圣衣。但是,她依然戴著,圣域女性圣斗士的秘金面罩。
“莎爾娜。”星矢輕輕地呼喚。
此刻,死人一般的莎爾娜,抬起頭。
“為什么……”莎爾娜沙啞地質(zhì)問著:“教皇……不,天馬星矢,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這么殘忍!”
“莎爾娜,你聽我說。”
“天馬星矢!”莎爾娜搖晃著站起身,正視星矢,摘下面罩。
時年55歲的莎爾娜,看起來比同年級的女性年輕很多,依然如冷玫瑰般美艷動人,外觀只有40歲左右。但是此刻,她的眼中,已經(jīng)失去了希望的光芒,滿是憤恨與絕望——
“你……你為什么又摘下面罩……”
“你又不是沒看過!上次,我沒能殺你……而你,也沒有娶我。這本來,就是一個應該糾正的錯誤。星矢,去死吧!”
沒有圣衣的莎爾娜,依然對星矢發(fā)動了強勁的攻擊雷電蛇爪。但是,如今已是百戰(zhàn)傳奇的星矢,怎么還會怕沒穿圣衣莎爾娜的這點威力的招式?他直接單手抓住了莎爾娜攻擊的右手,將她一把拉近身前。
“執(zhí)法吧!我行刺教皇!我罪該萬死!讓我死,讓我死!”莎爾娜哭喊道。
(當初艾俄羅斯就是被撒加誣陷行刺史昂,被其他黃金圣斗士圍攻而死)
“莎爾娜,你這是做什么?別亂來!”
“你不是要殺我兒子!我也不想活了!我不要你的手下留情!你殺了我的兒子,這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兩樣!星矢,你就這么恨我嗎!你要是恨我,你給我個痛快吧!我不要再體驗活著卻像死掉的感覺了!嗚嗚嗚嗚……”
莎爾娜就這樣被星矢抓著手,抽泣著。星矢無比內(nèi)疚地看著眼前,與自己糾葛半生的女性,長長地嘆息。
“我對不起你。”莎爾娜身體一震,“我確實傷害了你。但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我曾立誓,將我的一切,獻給雅典娜。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蹉跎了你的青春,辜負了你的心意,還差點毀了你傾盡心血的一切。莎爾娜,我真的對不起你!
聽到星矢如此說,莎爾娜滿臉震驚。但是,隨后,她的臉色涌現(xiàn)了更大的悲傷。
“星矢,你這句對不起,遲到了35年!你錯過了我所有的等待,和美好的瞬間!”莎爾娜淚如泉涌,“你的道歉,我接受。那么,為我做最后一件事,送我走,讓我死得痛快一些……”
星矢微微嘆息,放開莎爾娜的手。后退一步。
莎爾娜露出溫柔的微笑,等待自己的“審判”。
“本教皇,星矢,在此下令——”(奧林匹斯之巔一戰(zhàn)后,已經(jīng)確認哈兵杰徹底死亡,所以星矢由代理教皇變成正式教皇)
當星矢宣布完“教皇令”之后。
莎爾娜睜大了眼睛:“欸……這是?”
“本皇的意思,你可明白?蛇夫座的莎爾娜,從今天起,你,晚上在冥想獄間思過。白天,繼續(xù)參與培養(yǎng)新一代青銅圣斗士和圣域的重建工作。雅典娜說了,你不培養(yǎng)出12個合格的青銅圣斗士,你不準死!聽明白了嗎?”
“那……光牙呢?”
“雅典娜對他,有重大戰(zhàn)略性任務指派。讓他跟你一樣,戴罪立功。任務的內(nèi)容,保密。但是你放心,光牙不會死,你也不會死,沒有人會死!繼續(xù)安心地做你擅長的事情吧!
星矢擲地有聲地說道,在空中握緊了右拳。
牢房中,一時間進入了微妙的沉默。
良久,莎爾娜垂下眼簾,柔聲問:“是你求情的吧!
“嗯?”
“是你向雅典娜求情的吧?”
星矢坦誠道:“莎爾娜,我和雅典娜,都認為,現(xiàn)在,像你和光牙這樣優(yōu)秀的人才,不應該隨便浪費,F(xiàn)在時逢末世,親手去做些什么,用功勞洗刷失誤和過失,比待在水牢里浪費糧食,有意義得多!
看著星矢“義正詞嚴”的樣子,莎爾娜小聲嘀咕道:“星矢,你嘴硬心軟的老毛病又犯了?你為我和光牙爭取了這么超額的寬恕,還不承認……過了35年了還這么不坦率。虧我剛才還以為你開竅了。算了。你能為我和光牙做到這個度,我知足了。”
(星矢確實犯過心軟的毛病,曾經(jīng)拿弒神之刃去刺殺帕拉斯,結果心軟下不了手)
莎爾娜單膝下跪:“謹遵神意,謹遵教皇令!屬下將戴罪立功,不負所望!”
“好。莎爾娜,保重。”
當星矢離開牢房時,莎爾娜微笑著,緩緩拿起面罩準備戴上。戴上前,她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星矢離開的背影道:
“星矢,謝謝你給我的第三次機會,我愛你!
而另外一間牢房里,穿著T恤,悶坐在地上的光牙,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
光牙疑惑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張他非常不想看到的臉——
新大乾人皇,鐘離銳。
此刻的鐘離銳,身穿金色光輝的大夏龍雀“等離子型”戰(zhàn)甲,都戴著黃金橄欖葉桂冠——整個人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中。
“人皇陛下,有何貴干?難道,你是來終結我的?”
“行了,別跟個刺猬似的。”鐘離銳語氣平和道,“光牙,跟我說說吧,你跟忍,怎么認識的?”。
“人皇陛下,你怎么對這感興趣?”
“因為,你們倆相愛和結婚的速度,都快趕上《泰坦尼克》了,作為她的姥爺,我當然想知道!
說著,鐘離銳遞上了忍的鱗片。
光牙一把將鱗片奪了過去,然后滿臉難以置信地問:“人皇陛下,你開玩笑吧?雖然你貌似比我大兩歲,但是,你怎么可能是已經(jīng)上千年年紀的,阿忍的姥爺?你……”
“因為,她不是須佐之男的女兒,而是八岐大蛇與奇稻田姬的女兒。八岐大蛇,是我愛人,千面外神奈亞拉托提普的孩子一般的從神;所以,理論上,你,得叫我姥爺!
光牙:( ̄△ ̄;)……
鐘離銳看到,光牙與他父親一樣,一度陷入了頭腦風暴的表情。
“真實是什么,你自己看吧!
鐘離銳面不改色,念動力集中,頭頂金色光暈亮起,抬手輕輕點了光牙的眉心。
奈亞傳輸給自己的,關于八岐大蛇故事的真相,此刻進入了光牙的腦海。
無數(shù)倭國神代時期的記憶,在光牙眼前流轉(zhuǎn)!
“什么?阿忍,她……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我!”
“你覺得,我現(xiàn)在騙你,圖你什么?”
光牙沉默了。且不說自己是人皇的手下敗將;現(xiàn)在自己是右手已斷的殘廢……人皇對于這樣毫無價值的自己,沒有說謊的理由……
微微一嘆之后,光牙將自己與八岐忍在矮人地下王國相遇,以及后來短暫旅途中,兩人之間發(fā)生的一系列羈絆,平靜地告訴了鐘離銳。至此,鐘離銳總算完全弄明白了,光牙為何會幫忍的完整動機。
“我懂了!辩婋x銳長吁一口氣,“你們倆真的跟奈亞說得一模一樣——一樣可悲,一樣愚蠢!
“人皇鐘離銳!就算你真的是阿忍的姥爺,你也不該這樣說她!她這輩子已經(jīng)結束了!她轉(zhuǎn)世,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請不要污蔑她!”
“混小子!你的阿忍可不像你母親紗織姐姐,轉(zhuǎn)世需要243年。根據(jù)我的情報,因為阿忍掌握了很多神域禁忌的知識與技術,她復活,只要有備份基地,1天的事情。其實,那天你無意間闖入的,就是她的一個備份基地。她剛好在那里復活罷了,然后恰巧撞見了你!”
光牙大驚——本來他還以為忍轉(zhuǎn)世要243年,結果眼前比自己大2歲的,一副科技流超級英雄風格的“姥爺”人皇鐘離銳告訴自己,她復活只要一天?
“這……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并不知道她現(xiàn)在具體位置。但我估計,她現(xiàn)在應該在某個我們還沒發(fā)現(xiàn)的地下城遺跡里,準備再次召集大軍,進攻圣域!而且,這一次,她來襲的時候,可能會駕駛奈亞的族人,風行者伊塔庫亞40米高的神軀!要是我和奈亞不在,要是我們的大軍不在,圣域和剩下的希臘人民,都會死!”
“怎么可能!?阿忍不是這種神……”
光牙話才出口,后悔了。因為,他猛然記起,忍確實說過,就憑自己這么點效率,還不如她開40米高的巨神掃平一切……
鐘離銳嚴厲地看著光牙:“你和忍,都弄錯了仇恨的方向,痛擊了真正愛自己的親人。你因為誤會和偏見——幾乎害死你父母,毀滅了圣域;而你的阿忍,為了虛無的復仇,幾乎毀滅了人類世界!遠的不說,你在矮人地下王國遇到阿忍之前,她就率領2條戰(zhàn)艦一樣巨大的巨龍級別邪神,會同地面2萬怪獸大軍,其中不乏像小山一樣巨大的比蒙巨獸!你知道嗎,紫龍前輩和你的好友龍峰,還有好幾個你認識的好友,都差點跟當年英勇的列奧尼達大王一樣,死在溫泉關!”
“什么!?”光牙捂住嘴巴,“這不……”
鐘離銳直接一個響指:“羽嘉,5分鐘,溫泉關戰(zhàn)役戰(zhàn)斗記錄匯總!”
華服機械天使形態(tài)的羽嘉絢麗登場,隨后開始播放了溫泉關戰(zhàn)役的經(jīng)過。
光牙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戰(zhàn)斗經(jīng)過——當他看見,貴鬼老師燃燒生命用最后的水晶墻擋住2萬怪獸蟲潮的毒刺射擊箭雨——但最終水晶墻被巨大光柱擊碎時,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時,光牙才深刻體會到,此前鐘離銳在奧林匹斯山巔罵他的,“那個時候你在哪里”?的深刻含義。
“人皇陛下,這些,都是阿忍造成的?”光牙悄悄改了稱謂。
“是,溫泉關戰(zhàn)役,不過是你的阿忍所制造的災難之一,F(xiàn)在我終于明白,她進攻圣域、盜掘神跡,全都是為了向奈亞所在的克蘇魯神界復仇。但像溫泉關這樣的慘劇,不過是她在追尋所謂‘正義’與復仇的道路上,留下的一筆血債罷了。而這一切的代價,最終都由我——以及藍星上無數(shù)無辜的普通人,來承受!”
“而我,當了幫兇?”光牙哭泣道,“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光牙一邊哭著,一邊掙扎著跪了下來。
鐘離銳靜靜地等著光牙,直到他哭泣聲小下去。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光牙,現(xiàn)在,你眼前,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做些事情彌補過去,創(chuàng)造更好的未來,你愿意抓住它嗎?”
“姥爺,你需要我為了拯救世界而再次戰(zhàn)斗嗎?我愿意。但是,我已經(jīng)是廢人了!惫庋涝俅吻那母牧朔Q謂,他無奈地看了看自己已經(jīng)空蕩蕩的右邊袖管。
“戰(zhàn)斗只是一種方式。事實上,我沒想要你戰(zhàn)斗。不過,你的手,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比普通人更難辦一些。不過,在圣域,這不是問題!
“姥爺,真的嗎?”光牙眼中的光,亮了起來。
“你還沒回答我,你的決定。”
光牙看著此刻,頭頂著金色光暈,作為全藍星民眾守護者杰出代表的人皇鐘離銳,他緩緩抬起僅剩的左手,砸在自己心臟位置:“我愿意,抓住這個機會。我會用我剩余的生命,向藍星,贖罪!
“好孩子。跟我走吧!辩婋x銳不自覺被帶歪了,對光牙喊起了“孩子”。
“是!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