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姐姐,你說的是認真的嗎?真的和慧慧取得聯(lián)系了?”
“曲澤哥,你慢點,等等我嘛!”
片刻功夫,傳來一男一女兩個說話的聲音。
這個聲音感覺有點熟悉......
楊慧更加吃驚了,這不是楚楚嗎?!她也跟著曲澤出來了?
像是證實了楊慧的猜測,年輕女子領著兩個人走了出來。
曲澤的目光瞬間被樓道窗口邊的楊慧所吸引,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欣喜。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腳步,大步流星地向她靠近,而身后的楚楚則是一路小跑,微微喘息,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慧慧,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曲澤臉上露出了那標志性的斯文敗類的笑容,深情款款的看著楊慧。
楊慧眉頭輕輕蹙起,身子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她在心里瘋狂的吐槽,太油膩了!油膩到隨時能榨出油來炒一盤菜!
誠然,要是以前的曲澤,憑借著一副還算出眾的皮囊,加之他那擅長演繹深情卻又略帶渣性質格的形象確實還能吸引不少女生的注意力,不過現(xiàn)在嘛......
楊慧上下打量著曲澤。
看來最近他的日子并不好過,臉上胡子拉碴,眼圈深黑,原本還算標準的身材縮水了好多,顯得干癟消瘦。
整個人仿佛在短時間內(nèi)蒼老了十歲。
他旁邊的楚楚倒是比他好一些,可也是憔悴不堪,原本小家碧玉的清純長相失色了一大截。
楚楚悄然垂下了眼簾,掩飾住眼中控制不住的嫉妒。
她這段時間雖然狼狽,但大家都一樣,基本上都是蓬頭垢面、邋里邋遢,楚楚還暗暗自得自己在眾人中依然保有幾分姿色,仍舊貌美如花!
然而,當楚楚親眼目睹楊慧幾乎毫發(fā)無損、風采依舊的模樣時,心中的天平猛然崩塌。
在公司時,楊慧就憑借著出眾的容貌勝過她一籌,而此刻的自己,與楊慧站在一起,這鮮明的對比就如同云泥之別,讓人難以接受。
想到這里,楚楚簡直又嫉又恨,不由得往曲澤身后躲,聲若蚊蟻地打了個招呼。
楊慧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沒明白這女人搞什么鬼。
隨著兩人的走近,一股惡臭味道撲面而來。
這兩個人是從糞坑里逃出來的嗎???!
這時,男人臭氣熏天的臉就湊了過來,想要擁抱楊慧。
下一秒,楊慧竟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同時以手掩鼻,眉頭緊鎖,一臉嫌惡地說道:“你們離我遠點,太臭了!”
伸過來的手尷尬地停滯在半空。
曲澤的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擠出一個略顯苦澀的笑容,自嘲道:“是啊,最近條件有限,確實有陣子沒機會好好打理個人衛(wèi)生了!
楊慧開口詢問:“李姐她人呢?你們不是一起的嗎,她沒跟你們一起過來嗎?”
對方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支支吾吾起來,楊慧才明白他們是怎么過來的。
正如曲澤電話中所言,他們在那個隱秘會所的初期生活相對安逸。
幾十個原本互不認識的人們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被迫聚到了一起。
初時,他們還算幸運,會所儲備充足,食物、飲用水以及自備的發(fā)電機保障了基本的生活需求,這讓眾人在慌亂中找到了一絲安慰,甚至有人樂觀地認為,只要堅守幾天,救援就會到來。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急轉直下。
外部的洪水不僅沒有絲毫退去的跡象,反而更加肆虐,與此同時,會所內(nèi)部的資源也開始告急。
先是電力系統(tǒng)在一次雷擊中受損,夜晚降臨,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偶爾劃破天際的閃電映照出人們的驚恐面容,空氣中彌漫著不安與焦躁。
緊接著,天氣狀況急轉直下,氣溫驟降至冰點,寒風透過破碎的窗戶縫隙,無情地侵襲著每一個角落。
會所經(jīng)理不得不把所有的御寒物品拿出來分給眾人。
為了應對日益嚴峻的食物短缺,會所內(nèi)部迅速實施了嚴格的配給制度,每一粒糧食、每一滴水都需精打細算。
每個人一天只能吃一頓。
大家雖然不滿,但經(jīng)歷了這段時間,經(jīng)理的負責妥帖有目共睹,于是有再多抱怨也只能埋在心底。
直到有一次,發(fā)給眾人的面包有點餿了,其他人都選擇摸摸忍耐,只有一個肌肉大漢呸了一口,吐掉了嘴里的面包。
一把搶過旁邊小弟的面包,吃了一口,再次扔掉。
大漢怒不可遏,大步流星逼近會所經(jīng)理,大手勒住對方的衣領,硬生生把他提了起來,“你小子竟敢敷衍老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張經(jīng)理被吼的一哆嗦,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自從停電之后,冷藏設備全都失效,大部分食物已經(jīng)腐敗,根本無法食用,只剩下這點還能勉強充饑的了……請您理解,我也在盡力……”
大漢滿臉狐疑,一把奪過張經(jīng)理手中的鑰匙,招呼身旁的小弟跑去庫房一看。
映入眼簾的景象證實了張經(jīng)理的話并非虛言。寬廣的倉庫空間里,原本堆砌得滿滿當當?shù)氖卟撕腿忸,如今大半已腐爛變質,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惡臭;米面糧食,也未能幸免于難,許多袋子因潮濕而膨脹,表面覆著斑斑霉點。
只剩下少量的餅干和面包可以食用。
礦泉水倒是還有幾十箱,但會所里有這么多人,難以支撐太久,早晚要山窮水盡喝外面的雨水了。
“該死的!這該死的天氣究竟何時是個盡頭!老子感覺自己快要被活活餓死在這兒了!”大漢咬牙切齒的說道,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冷庫大門上。
他名叫胡大力,也是個當?shù)赜忻慕至镒樱@次是偶然跟一個夜總會老大約在這里吃飯,誰想老大不但爽約沒來,自己還困在了這里這么久。
旁邊的小弟猶豫著說:“大哥,要不咱們再減點量?”
“你是說......”胡大力眼色一厲,哼了一聲,“你說的沒錯,是該好好減減量了,老子可不能平白無故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