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用它那柔軟的大尾巴纏繞著楊慧的腳踝,發(fā)出喵嗚嗚的叫聲。
我也想去,可以帶上我一起嗎?
楊慧安撫地拍了拍貓咪的頭,柔聲解釋:“親愛的,對面那位我還不是很放心,就當我小心為妙,總得預防一下。你就在家?guī)臀叶⒕o他,好嗎?”
在聽了楊慧的解釋后,琪琪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縱身一躍上了沙發(fā),仿佛在那與她做著無聲的告別。
楊慧笑了笑,轉身走出房門,輕車熟路走下樓梯。
如今的樓梯間跟之前的冷清寂靜完全不一樣了,每一處能夠下腳的地方都擠滿了人。
洪水已經(jīng)蔓延到了十層樓,底層的住民只得逐層攀爬升避難。
大家倒也沒有多少怨言,畢竟在電力缺失的現(xiàn)狀下,室內溫度與外界相差無幾。
眾人沒辦法只能住在樓高國道和拐角處,有一個行軍床已經(jīng)是相當奢華的待遇了,大部分人僅僅只是用床單或者衣服墊著勉強容身。
空氣中混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息。
楊慧微蹙眉,站在20層樓梯口。
狹窄的樓梯口,密密麻麻的人群至少擠著十幾個,或立或坐,見到楊慧來,幾乎同時轉頭,目光齊刷刷地向她投射,帶著打量和隱晦的惡意。
楊慧仿佛是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斷水斷電的末世,臉龐白皙飽滿,身穿的防護服在眾人因寒冷腫脹的身形中顯得格外單薄,卻奇異的是她身上毫無寒意,顯然得益于高科技的防護裝備。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從擁擠的人群中出來,靠近楊慧,楊慧退后一步,冷冷地說道:“讓開,你擋道了!
老頭一身五花八門的衣服套在身上,對楊慧的警告不以為意,面容哀戚,用粗糙的大手抹了抹眼淚,語調悲戚。
“姑娘,你可以給我點吃的嗎,我已經(jīng)三天沒吃飯了!實在堅持不住了!”
“我也是倒霉,來探親竟然遇到這種天災,老天爺不開眼。
“如果只是我老頭子的命,死不足惜,反正我也活夠了!可是我還有7歲的孫子呢,要是他有什么三長兩短,可怎么向兒子兒媳交代呦!”
“姑娘,你就行行好,可憐我們爺孫吧!”
老頭指著角落里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哀求著楊慧,甚至跪了下來要給楊慧磕頭。
楊慧皺了皺眉,要扒拉開對方。
老頭沒有起來,力氣竟然大的嚇人,樓道里的人都看好戲似的看著這邊。
“這樣吧,我不白要你的!我拿身上的棉襖跟你換怎么樣?”
老頭提議道,說著就要把身上的破襖脫下來,“這個棉襖別看已經(jīng)破了,可暖和著呢,比你身上那件好多了,來,拿去!”
楊慧面無表情,伸手要接過老頭的棉襖。
老頭面色一喜。
就在楊慧的手要夠到棉襖的時候,他眼神倏然變得殺氣騰騰,藏在棉襖中的鐵鉤子露了出來。
然而還沒等他拿出來,忽然眼前白光一閃。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什么,忽然覺得心口一痛,不由往下看去,心口處插著一把銀白色的長刀!
“......”
這是......?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jīng)仰頭倒下,最后看到的就是楊慧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
......
楊慧輕輕抽出了迅雷,按照慣例,甩了甩刀身上的血跡,利落甩了個刀花,接著猛地一腳,將那老者踢向密集的人群中。
“。。!殺人了!!”
“救命。。
人群驚呼出聲,仿佛平靜的水面突遭石子侵擾,波紋以老者撞擊處為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慌不擇路地向更遠的角落逃竄,那個“小孫子”更是飛速逃離現(xiàn)場,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楊慧嗤笑一聲,“特意串通好了來攔截我嗎?”
不等眾人回答,她自顧自地說:“誰要是再上前堵我,就是這糟老頭的下場!甭曇舯涠逦
這次的效果立竿見影,再也沒有人不怕死的攔截楊慧,甚至當她穿越人群時,眾人無不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頭垂得幾乎貼上了胸口,目光謹慎地避開與她的任何視線交匯。
在所有人心目中,楊慧儼然化身為一尊行走的殺神,太可怕了!
最好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
楊慧火速抵達十樓的窗邊,眉宇間難掩不耐之色,這里怎么也有這么多人?!
正打算先翻窗戶出去,再拿出橡皮艇,一個急促的聲音從背后響起,“等等!”
楊慧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暗自嘆息,今天看來不適合出門,怎么全都一個個的找她有事?難道自己臉上寫著“易招惹”三個字?
“有事嗎?”
來人是一個中年男人,看到楊慧,不確定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你就是楊慧?”
楊慧不耐煩地再次問道:“有事嗎?”
中年男人似是松了口氣,面容舒展開來,笑道:“是這樣,你朋友來找你了,可是手機沒電一直也聯(lián)系不上你,你的男朋友來了,想來找你,這幾天一直在我們那里住著,正好讓他跟你回去吧!
他沖著跟他身后出來的一個女生,使了個眼色:“這就是曲澤的女朋友,讓他出來吧。”
女生聞言好奇的看了一眼楊慧,答應了一聲,轉頭小跑了回去。
楊慧怔住了,“你說曲澤在這棟樓里?”
不得不說這個名字在她看來已經(jīng)好久沒聽過了,洪水剛剛開始的時候,曲澤還頻繁地嘗試與她保持聯(lián)系,通過那些零星的通話,楊慧了解到他被困于一家物資充沛、電力獨立的會所內,生活條件相對優(yōu)越。
一開始他還千方百計想要住進楊慧家里共同避難,后來可能是聽說了小區(qū)的艱難處境后,他便絕口不提此事。
最后一次聯(lián)系信號狀況極其糟糕,曲澤的聲音夾雜在嘈雜中,幾乎難以分辨,他似乎在焦急地大聲呼喊,而楊慧實在是不耐煩,干脆又一次將他加入了通訊黑名單。
自那以后,曲澤的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之后就再也沒接到他的信息了
楊慧還以為他一直呆在那里呢。
沒記錯的話,他的身邊還有兩個同事在一起被困在吧。
怎么跑到這個樓來了?!
那個會所,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想到這里,楊慧臉上不由得帶上了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