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鍋的湯咕嘟嘟冒著泡,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廚房里彌漫著濃郁的菌湯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傻傻的,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
李霖微微垂下眼眸,雙手不自在地動了動,隨后將目光移向他處,以此緩解尷尬的氣氛。
鄭佩也匆忙低下頭,臉有點紅,如同熟透的蘋果。
她的手指輕輕絞著衣角,心里卻美滋滋的。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男⌒呐K撲通通跳著,那聲音仿佛在訴說著內(nèi)心的喜悅。
“還疼嗎?”李霖問道,聲音溫柔而關(guān)切。
他微微向前傾著身子,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
鄭佩搖搖頭,“好多了...”她的聲音如同蚊子哼哼,帶著一絲羞澀。
說著,李霖便彎腰準(zhǔn)備去收拾地上摔碎的陶瓷鍋蓋。
他的動作有些急切,似乎想要盡快解決這個小麻煩。
“我來就行了,你趕緊出去吧。”鄭佩搶先一步蹲下,她的動作有些慌亂,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慌里慌張的就開始撿拾地上的陶瓷碎片。
“你小心點,別把手弄傷了!崩盍乜此y的樣子,提醒道。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緊張。
話音剛落,只聽鄭佩“呀”的一聲,連忙用左手攥緊右手食指...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李霖急忙把她帶到客廳,讓她伸開手看看傷的嚴不嚴重。
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還好,傷口不深。
他找到鄭佩家里的藥箱,從里面取出棉棒和碘伏。
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捏著她受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拭消毒,最后取出創(chuàng)可貼,輕輕包裹住傷口。
那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好了,你坐在這里別動了,我去收拾!崩盍睾苡魫,怎么他一來,就鬧的鄭佩家里雞飛狗跳,又是打碎鍋蓋,又是受傷的。
殊不知,正是因為李霖的出現(xiàn),鄭佩的心到現(xiàn)在還不平靜呢。
他的到來,就像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一蕩一蕩...
李霖拿起掃把,將地上的陶瓷碎片仔細的掃進拖斗,又打開手機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地上沒有留下陶瓷碎片,這才放下心來。
他又看了看鍋里煲的菌湯,火候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順手就把燃氣灶給關(guān)了。
“湯好了,我盛一碗給你。”看著坐在沙發(fā)上,捂著受傷手指,低頭垂眸,安靜的像個兔子的鄭佩。
李霖突然愛心爆棚,很想關(guān)愛一下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孩子。
鄭佩聽到他的話受寵若驚,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等涼一些還要給樓上阿姨送去...”
原來是給李霖姑姑煲的湯啊。
李霖溫柔一笑,不顧她的阻攔,盛出來一大碗,平穩(wěn)的放在了鄭佩面前的茶幾上。那動作沉穩(wěn)而有力,仿佛在向她傳遞著一種安心的感覺。
“我替姑姑謝謝你,但現(xiàn)在你是傷員,更需要這碗湯補充營養(yǎng)。況且女孩子本來就氣血不足,剛剛又流了那么多...”
聽到這話,鄭佩再次紅了臉,緊抿嘴唇?jīng)]有答話,眼中卻是滿滿的感動。
李霖洗洗手,重新坐回沙發(fā)。
鄭佩埋頭吹著湯勺里的熱氣,神情專注。
那熱氣裊裊上升,仿佛在為這一刻增添了一份溫馨的氛圍。
這時李霖問她,“最近沒有上班嗎?”
他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卻又帶著一絲關(guān)切。
鄭佩喝湯的動作停頓一下,想起工作,心里酸酸的。
她微微低下頭,眼神中滿是失落,“我現(xiàn)在不在縣賓館工作了,在政府辦掛一個副主任的虛名。所以,空閑的時間也就多了!
李霖眉頭一皺,連忙追問,“是不是因為受我的影響,縣領(lǐng)導(dǎo)免了你的職?”
“也不是了...”鄭佩連忙否認,生怕李霖覺得內(nèi)疚。
“可能是我不適合干賓館工作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莫名其妙被調(diào)回政府辦了。”她的眼中滿是迷茫,仿佛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不確定。
李霖點點頭,但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常國朝那晚在縣賓館,陰差陽錯的夜宿三女,被吳雄飛帶人抓了個正著。
縣領(lǐng)導(dǎo)本想把這件事給壓下去,畢竟傳揚出去對政府形象有很大影響。
但是這件事最終還是沒有瞞住,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常國朝身為縣領(lǐng)導(dǎo)品行不端,竟干出夜嫖三女這種丑事。
上級部門得知后也很重視,不斷打電話催問對常國朝的處理意見。
山南縣委也是一時頭大,沒想到縣級干部中會出現(xiàn)在這種丑聞,一個個自覺臉上無光。
最終,常國朝從三級調(diào)研員降為四調(diào),不再擔(dān)任山南縣副縣長職務(wù),去向成迷。
有人傳說他一直在家反省,有人說他調(diào)回市里擔(dān)任了閑職...
總之沒有一個確切的消息。
現(xiàn)在想想倒是挺佩服常國朝的,自身出現(xiàn)這么嚴重的丑聞,竟然沒有被一擼到底,反而還能安全的蟄伏起來。
看來他背后,必然有一個強大靠山做支撐。
這樣的人渣還能善終,有時候覺得真他媽沒有公道。
縣賓館鬧出這么大的丑聞,身為賓館經(jīng)理的鄭佩,自然是要負責(zé)的。
雖然她嘴上不承認,但是不難猜想,她是受到這件事的牽連,才被免去經(jīng)理職務(wù)的。
換句話說,她是被李霖給牽連了。
李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哎呀,我都說了不是因為那件事的影響...反而我現(xiàn)在覺得干一份閑差挺好的,空閑的時間多了,我也能做些自己愛做的事,比如煲湯啊...”鄭佩感受到李霖情緒低落,連忙安慰道。
“是我連累了你。不過你放心,像你這樣能干的人才,縣政府早晚會啟用的,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在家休息。”李霖露出笑臉,反過來安慰她道。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心想找個機會,能不能幫鄭佩調(diào)動一下工作,幫助她實現(xiàn)人生價值?
這個想法只能藏在心里,還不能說出口。畢竟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說出來辦不到,到時候挺讓人小瞧的。
“好了,你慢慢吃飯,我先回去了!崩盍仄鹕,笑著告別。
“你...你不再坐會兒了?這么著急走干嘛?”鄭佩也跟著起身,依依不舍的說道。
李霖看看手表,笑著解釋說,“哦,下午我要去市里報到,等我回來再來看望你。”
“報到?你調(diào)去市里了?”鄭佩驚奇的問道。
“沒有,是臨時抽調(diào),可能兩三個月就回來了!崩盍氐恍Φ馈
“哦...兩三個月那么久啊,那我能去看你嗎?”鄭佩眼神期待。
李霖愣了一下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如果工作允許...當(dāng)然可以。”
聽到李霖真誠的答復(fù),鄭佩露出了開心的笑臉。那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仿佛在為這一刻的幸福而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