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盡天良?何為喪盡天良?難道是殺人放火不成?要真是如此,豈不是齊天大陸上一半的人都得入此河!狈叫强詹恍。
“殺人?放火?當(dāng)然不是。”
芽芽笑道:“哪怕你做盡壞事,甚至是屠戮種族,殺戮億萬生靈也有可能不會進入此河!
“屠戮無辜生靈都不會進河?那到底做什么才會進入此河?”
芽芽答:“你心中覺得那是罪,才會進入其中謝罪。如果你殺盡天下人,但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那就不會進入其中?芍慌履隳笏酪恢晃浵佊X得那是罪,就會進入此河當(dāng)中!
“你認為的罪才是罪?”王金福愣住了:“那豈不是那些十惡不赦之人覺得他這般做不是罪那就不是罪了?”
“對。”芽芽點頭。
“所以善良之人反而更容易進入罪河支流當(dāng)中,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方星空問。
芽芽點頭:“我還是彼岸花生長的時候,就見過許許多多的所謂圣人圣母進入此河當(dāng)中,被洗刷得魂飛魄散。”
“這也太扯了吧!”王金福道。
芽芽認可的點頭:“當(dāng)時我就是這般跟主人說的,主人的回答是,這個世界就是這般的扯蛋!
這句話也換來了三人的認同。
“接下來無法繼續(xù)遁行,只能步行。小主人你們只要不離開我所幻化的虛影,鬼族就不會察覺到你們的存在?梢坏╇x開,我們就都得死,所以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芽芽千叮萬囑,這在路上她已經(jīng)說過不下數(shù)次。
“明白!
三人自然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于是,三人跟隨著芽芽落地。
只是這一落地,他們驚訝發(fā)現(xiàn)黃泉兩岸地面竟然柔軟無比,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低頭一看,三人皆是瞳孔微縮。
他們哪里是踩在地面上,而是由無數(shù)張痛苦人臉拼成的‘路面’,難怪如此柔軟。
每當(dāng)踩下,那些扭曲的面孔就會發(fā)出無聲的慘叫,嘴唇開合間隱約可見刻著“貪“、“嗔“、“癡“的烙印。
好在這些東西對他們并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對此芽芽也并未做出過多解釋。
她催促道:“我們趕緊走,盡管我們與鬼族并非在同一個空間平面,但并不代表某些存在不會來到我等這個空間當(dāng)中。不過小主人盡可放心,這種事情基本都不會發(fā)生。”
“唉”
可就在她剛剛說完這話,一道不屬于他們的嘆息聲卻是突然響起。
當(dāng)這道聲音響起的剎那,四人皆是毛骨悚然,望向聲音來處。
卻見遠處的路上,一道巧影緩緩飄來。
她身穿白色長裙,裙子極長將那雙長腿掩蓋其中。披頭散發(fā),看不清五官輪廓。
但不管是身材還是樣子皆與人族大致相近。
在其手上則是拿著一朵朵慘白的紙花,宛如凡間祭祀所用有些相同。
她每走一步,地面上的面孔卻是不敢發(fā)出任何的聲音。哪怕是被踩也得忍著疼痛,像是畏懼這位存在。
“唉”
她又是一聲長嘆,聲音幽冥,宛如從十八地獄傳出,明明很近卻又很遠。
僅僅只是這一聲嘆息,就讓方辰三人汗如雨下。
芽芽小聲說道:“都別動!也別出聲。”
三人盡管驚恐,但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哪怕是王金福也是捂住自己的嘴,不敢有任何動作。
白裙女子緩緩向著他們走來,她一直都低著頭,像是在看手中的紙花,又像是在低頭感傷。
三人一花大氣都不敢出,就這般看著白裙女子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白裙女子像是沒有看到方辰他們,也像是對他們并不感興趣,在長嘆聲中繼續(xù)前進,很快就消失在幾人的視野當(dāng)中。
當(dāng)芽芽說沒事的時候,他們這才松了口氣。
方星空問:“那人到底是誰?為什么僅僅只是聽到她的嘆息聲,我就感覺自己的靈魂要被她給抽走了?”
王金福更是驚恐道:“剛剛我都感覺自己魂都要爆了,太可怕了。那到底是怎么樣的存在,居然能夠在黃泉當(dāng)中隨意走動!”
芽芽的臉色也是有些泛白,盡管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位,但還是心有余悸。
她道:“芽芽也不知,只是曾經(jīng)看到這位與一位可掌控黃泉河水的鬼族強者交戰(zhàn),對方僅僅只是舉手投足之間,便將其抹殺當(dāng)場!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倒抽一口涼氣。
僅僅只是舉手投足就能夠掌控黃泉的大能滅殺?
那位黃泉鬼族強者至少也是悟神境中后期實力,居然被這般容易滅殺,足以看出其可怕。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走吧!毖垦看叽俚馈
方辰三人自然沒有意見,于是在芽芽的帶領(lǐng)下,他們在罪河河邊向著黃泉河的主河而去。
只是這一路并不太平。
不過是步行一炷香時間而已,突然前方整河水無風(fēng)自動,殷紅花瓣匯聚成一張美婦人的面孔,朝著眾人嫣然一笑。
王金福剛要開口提醒,那面孔突然裂成血盆大口,驚得他連退三步,好在被方辰按住。
“噓!”
芽芽指向突然浮現(xiàn)的美婦人面孔道:“黃泉里時常會有洗不凈的冤魂化作厲鬼,她們會同時出現(xiàn)在兩界之中。一旦與其對視將會連退七步,當(dāng)七步成形便會索你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