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第二天許姨出去一看,后院墻外山林里多了處墳,正好沖我家院墻,根據墓碑上的逝者姓名,我從鎮(zhèn)里打聽到了逝者家屬,沈叔幫忙將墓碑重新定了個相位,稍微轉了轉,正好避開了后院,事情才算拉倒。
最詭異的那兩天我放學回家,看到了馮大姨騎著自行車在前面路口等紅綠燈,她后座上還載著個老太太,那老太太戴著帽子,穿著斗篷長袍,我定睛一看,那不是裝老衣嗎?
奇怪的是我絲毫沒覺得那老太太哪里氣息不對,好像她就是一個正常人。
忍不住我就喊了馮大姨一聲,跑上前問她干啥去。
馮大姨嘆了口氣說去參加葬禮了,“我一個鄰居大娘走了,她活著時我們處的可好了,我去送她最后一程,唉,心里難受啊。”
我哦了聲,又看向她后坐的老太太,那老太太面無表情的,被我當面瞅也無所謂,手還攬著馮大姨的腰,“馮大姨啊,你那鄰居大娘,她是不是方臉,下巴還有顆痣啊!
“對啊,我們都說那是福痣啊。”
馮大姨看著我,“哎,你咋知道?你也認識?”
額。
這不就坐你后面呢么。
我剛要說話,呼啦又下一子,心里有了數(shù),“馮大姨,您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可不,感冒了!
馮大姨應道,“早上現(xiàn)去診所掛的吊瓶,掛完強點了我才趕著去參加的葬禮,哎,要是別人我就不去了,這大娘處了幾十年,我不送心里難受!
我湊到馮姨耳邊悄悄聲,“姨,你別害怕,那大娘可能跟你處的太好了,所以跟著你回來了,但是她還處在個很混沌的狀態(tài),也不是想害你,就是你氣弱,她稀里糊涂的跟著你回的,一會兒你到家了,先把自行車停在門口,自己下車去院里,關門時身體朝著門外,吐三口唾沫,然后罵她滾,使勁兒罵,家里要是有用過的洗菜臟水,就朝外潑潑,等她走了你在把自行車推進院!
馮姨嚇到了,眼尾瞄著后座,“她……”
我點了下頭,“姨,你快回家吧,我在后面跟著,沒事!
馮姨對我自然深信不疑,騎著車就要走,就是腿軟,蹬的七扭八斜,好幾次都要摔了,身體還坐的很僵,脖子一動不敢動,到了家門口,她車朝著外墻一靠,顧不上支起來就朝院里跑,不過她這歲數(shù)的有一點好,罵人的話不會臉小兒,關門前就罵起來,“呸呸呸!我對你不薄吧!你跟著我干啥!欺負我生病啦!滾!不然我用菜刀砍你!用鞭子抽你!快滾!!呸!滾!”
我就跟在胡同口,探頭看著馮姨罵,她一邊罵一邊瞄著我,待我點頭就回屋端了一盆臟水,對著空氣一揚,“好好上路吧你!!”
遠遠地,我看到那老太太窩縮在自行車后座上,隨著一盆水,徹底的消失了。
對著馮大姨比劃了個ok手勢,我扭頭也回山上了。
借此我懂了三件事。
第一,陰人就是陰人,我不能拋頭露面,徒增事端。
第二,大姨媽名不虛傳,真不舒服,幸虧我沒沖動帶血去跑三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