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6章
她轉(zhuǎn)了個身,背靠在柱子上坐著,意念一動,竟從儲物鐲子里調(diào)了一壇子酒出來。
避水的術(shù)法讓她這一方天地一滴海水都侵犯不來,她懶散地坐著,小酒一喝,很快就忘了這是在無岸海底,竟以為還是在炎華宮。
她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酒,喝了一會兒就開始跟師離淵說話,她問師離淵:“咱們往這邊來的時候,你可有想到還有這么一出?我就琢磨著你可能是已經(jīng)想到了,你這人一向比我心細(xì),雖然嘴上不說面上也不表,但這四百多年了,你一件糊涂事也沒做過,自然是心細(xì)的!
說到這里又覺得不對勁,于是話又繞了回來:“也不是一件糊涂事沒有,申家和大妖的事,你可不就糊涂了么。也是怎么都沒想到那申家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竟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肯放過,還一喂就是四百年。要瞞你四百年啊,還真瞞住了,想來那申家也是人才。
但是師離淵,我可得告訴你,我能放過天下人,卻不能放過申家。我就想著,等我在這里陪陪你,陪夠了我就到申府去,把申家所有人都挫骨揚(yáng)灰,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師離淵,你說我這樣做行不行?也不算很殘忍吧?
呵呵,什么殘不殘忍的,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善男,我也不是信女,我們這樣的人,誰手里還沒沾過血呢?你敢說你修靈這么久,從來沒有殺過修士?就是我,這雙手也從來都沒有干凈過。前世那些人沖進(jìn)夜家時,我也是殺了許多的!
她又開始喝酒,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一壇子灌完了就又調(diào)出來另一壇子。
這些酒還是在臨安城時,陸陸續(xù)續(xù)放過來的,大部分都是夜楚憐釀的。
當(dāng)時放酒也沒多想,就合計走到哪處都不需要現(xiàn)買酒了。外面的酒沒有夜楚憐釀的好喝,她隨身帶一些總是好的。卻沒想到一來二去的,竟裝了幾十壇。
夜溫言就在海底坐著,喝一壇酒,跟師離淵說一會兒話。再喝一壇酒,再跟師離淵說一會兒話。困了就睡,餓了就在空間里抓一把鮮花吃。
她本就是修靈者,辟谷這種事幾乎就是與生俱來的。之所以從前吃東西,那不過是她喜歡食人間煙火,就沒刻意滅了口腹之欲。
但要讓她不吃,她也是可以不吃的。
她也不知道靠著的這根石柱能不能聽到自己說的話,無岸海底十分冰冷,連帶著這根柱子都是冰冷的,要不是她有靈力撐著,平常人早就凍死了。
她就在這里坐著,一連坐了好多天,終于有一天不太想喝酒了,她就用法術(shù)化出一條軟鞭來,繞過石柱,走到困著大妖的那處海陣跟前。
大妖被師離淵拖入海陣之后昏迷了許久,這兩日隱隱有要蘇醒的跡象,但也不知是為何總是起床失敗,怎么醒都醒不過來。
那大妖心里也郁悶,明明神智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人卻動不了,眼睛也睜不開。就聽著一個女人在邊上念念叨叨的跟念經(jīng)一樣,念得它頭痛欲裂,它都要煩死了。
但這會兒女人似乎不念叨了,好像還走到了它這邊來,它當(dāng)時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許是夜溫言念叨得久了,所以它多多少少也聽明白一些事情。只是這些事情真是越聽越讓它恐懼,越聽越讓它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