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4章
地瓜吃完,她又睡了下去,肖酒在她身邊坐了一會(huì)兒,聽著她呼吸均勻了才離開。
這一覺倒是睡到天亮,雖說也是淺眠,但躺著總比坐著或站著舒服。次日醒來時(shí),精神頭也比昨晚上好了一些,身體也覺得稍微有些力氣了。
肖酒說請大夫還真就請了個(gè)大夫,那老大夫很不情愿在這種天氣下出門,但肖酒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讓他不得不來。夜溫言也沒問,老老實(shí)實(shí)地把手腕遞過去讓那老大夫診脈。
老大夫也不含糊,在她腕上掐了一會(huì)兒,便一臉疑惑地向她看過來,琢磨了半晌方才道:“姑娘你是被什么人害過嗎?是中了什么毒還是吃了什么藥?你這身體就好像被活生生抽走至少十年的生機(jī)一樣,全靠你的意志在撐著,是什么人如此惡毒?”
夜溫言很意外,沒想到邊境城池的一個(gè)老大夫,竟能做出如此精準(zhǔn)的診斷。
肖酒也很意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地看向夜溫言,一只手往前伸了伸,像是想要抓住她,但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像是不敢抓她。最后那只手落在老大夫的肩膀上,他艱難地開口,澀澀地問道:“此話當(dāng)真?你是大夫,可不能信口雌黃。”
那老大夫看了他一眼,冷哼:“我從八歲就跟著師父出診,到今年五十八歲,看過的病人比你看過的活人都多,怎么可能診錯(cuò)。雖說抽離生機(jī)這種事我沒有真正遇見過,但我?guī)煾噶粝碌墓裴t(yī)書里卻寫了這種情況會(huì)顯示出的脈象,我記得清清楚楚,不會(huì)錯(cuò)的!
肖酒握了握拳頭,像是盡量在忍著怒火,盡可能用平靜的聲音問那老大夫:“能治嗎?”
老大夫搖頭,“這又不是病,怎么治?生機(jī)被人抽走了,就算找到抽她生機(jī)的那個(gè)人,也不可能把生機(jī)再還回來。這種事情就是不可逆的,沒了就是沒了,找不回來的。”
“沒了就是沒了?”肖酒有些急了,“人一共就能活六十年,她這就生生沒了十年?那她可就只剩下五十年壽命了?憑什么?”他沖老大夫喊了一通,喊完也知道老大夫不能給他什么回答,便又問夜溫言,“杳杳,是何人害你?你同我說說。”
可是夜溫言怎么說呢?說根本沒人害我,是我自己祭獻(xiàn)出去的?誰信吶?再說就算有人信,她又有什么理由把這種事情說給陌生人聽?
于是她搖搖頭,提醒肖酒:“你我萍水相逢,就算是朋友,做朋友也不到兩天,所以你沒有必要凡事都打聽,也沒必要做出這一副著急的樣子。至于我能活多少年,那是我的事!
“你......”肖酒明顯生氣了,甚至看起來像是要罵她。只是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罵出口。只重重地嘆了一聲,說,“罷了,你不愿說我便也不問,是我多管閑事,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彼麖男渥永锩鲆粔K銀子遞給那老大夫,“多謝您走這一趟,既然治不了,那便請回吧!這是診金,您收了銀子就把這事兒忘了,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全當(dāng)沒見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