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老夫人大怒：“老身有什么罪？”
“當(dāng)然有罪！”穆氏大聲道，“我那惹事的二女兒并非由我教養(yǎng)出來，你說我當(dāng)著帝尊沒有責(zé)罰她，惹了帝尊惱怒，這是我的錯，我認(rèn)。但教養(yǎng)她成了今日模樣，老夫人就一點(diǎn)罪責(zé)都不準(zhǔn)備承擔(dān)嗎？”
“穆千秋！”夜景盛猛地一拍桌子，“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她是你的婆母！是這座將軍府的老夫人！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同她說話！你生的女兒自己不養(yǎng)，母親替你養(yǎng)了，你非但不知感恩，如今還敢怨怪，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孩子是好是壞那是天生的，你生的孩子她從根兒上就不是個好苗子，母親再用心教養(yǎng)她能好到哪去？那種孩子能讓她平安長大就已經(jīng)是母親施于你的大恩了，你不要不知足！”
一直沒說話的常雪喬這時也開了口，說：“雖然我入府晚，但家里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聽聞二小姐是從小就養(yǎng)在老夫人身邊的，這些年老夫人盡心盡力，有什么好的都會可著二小姐吃用，就連每日養(yǎng)身吃的燕窩都會分給二小姐一份，可見老夫人有多疼二小姐。
大嫂，憑良心說，這件事情您真的怪不著老夫人，因?yàn)槔戏蛉损B(yǎng)了二小姐那么多年，都沒有出什么差錯，二小姐一直都好好的，既不在府里惹事，也不到外面去惹事�？墒菫楹嗡换氐侥闵磉吶�，一切就全都變了呢？大嫂您好好想想，二小姐這幾次鬧出事來，是不是都發(fā)生在回到您身邊之后？那既然是在您身邊時才出的事，為何怪到老夫人頭上？”
常雪喬一番話，說得夜老夫人心情那個舒暢啊！她連連點(diǎn)頭，再道：“沒錯，就是這個理。老身養(yǎng)得好好的孩子，為何一回到你身邊就變了模樣？這才幾個月光景她就變成這樣了，真真兒是糟蹋了老身這十幾年的辛苦。養(yǎng)個孩子不容易，我養(yǎng)完了景盛和景歸，又要養(yǎng)你的女兒，結(jié)果到頭來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還要讓兒媳婦指著我的鼻子罵我�！�
老夫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我這是什么命啊？大兒子壯年早逝，二兒子的獨(dú)子又被你們大房霸占了去。我辛辛苦苦幫你養(yǎng)大了一個你不喜歡的女兒，養(yǎng)到她都到了出嫁的年齡，你又撿了現(xiàn)成的要回身邊去。要回去了你倒是好好的待她啊！你不！你作賤她，薄待她，好吃好穿全都給你其他的孩子，有什么好事你都不帶著她。
頭午帝尊大人來議親，給你們都帶了禮物，你是怎么做的？你帶著你所有的子女去收禮，卻偏偏把連綿留在屋里，喊都沒喊一聲。有你這么當(dāng)娘的嗎？連綿她有什么錯要被你這個母親嫌棄成這樣？”
老夫人哭得肝腸寸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是一個為孫女討公道的好祖母。
她這邊正哭著，敘明堂外，夜連綿坐在椅子上，被兩個婆子抬著往這邊來了，哭得比老夫人還大聲，幾乎就是在嚎了。
一邊嚎還一邊說：“我沒有娘，我娘在我出生那天就已經(jīng)死了，不要我的人不配做我娘。穆千秋，你當(dāng)年親自給夜清眉喂奶，喂了將近一年，沒事你就拿出來說，以此彰顯你是個賢良的母親�？墒悄阃四愕牧硪粋�女兒過的是什么日子嗎？在你的大女兒吃你的奶時，我卻在吃奶娘的奶；在你的大女兒被你抱在懷里時，我就只能窩在奶娘懷中。
夜里睡覺你守著大女兒，又是說故事又是哼小調(diào)。那時候是祖母陪著我的，是祖母給我說故事給我哼小調(diào)！你對我沒有一天養(yǎng)育之恩，等我長大了你卻要來認(rèn)我了？你憑什么？
穆千秋你就該死，你這種婦人不配做夜家的兒媳，請祖母把她趕回穆家！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