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田山輕輕地讀了出來。
越讀,他眼中的冷意越深。
“劉白虎,你小子自己識字,自己去看!”
說著話,這廝將手里茶碗往那信上一倒,嘩啦!
茶水四濺,一行行的字跡顯露出來。
劉白虎震驚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黃柏宴。
此時,黃柏宴面如土色,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我走前,我爹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是了,這信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我就說怎么送信之人不敢上島,那些人必是怕我認出他們身份不對!
劉兄,你信我,你一定要信啊!”
黃柏宴崩潰大叫,還要伸手去搶那濕透的信紙。
鄧田山抬手架住黃柏宴的胳膊,一臉寒意地道:“來人,將黃公子請下去休息!”
陳思遠應聲而出,上前就要將黃柏宴揪起來。
就在他探手要拿人之時,卻被一只大手攔了下來。
“思遠,你且退下!
陳思遠遲疑地看了一眼劉白虎和鄧田山,終于,他縮回了手。
就這一下子,登時將鄧田山氣個倒仰。
“劉白虎,老子才是你小子的親人。我是姐夫!更是外甥的親爹!我能害你嗎?姓黃的都暴露了,你還要好聲好氣的待他,你是怎么想的?你跟我說,你是怎么想的!”
“姐夫,我信黃大少,他應該不會騙。咱們且瞧瞧這信,指不定真是有人故意使壞,想壞了黃家好事呢!
說罷,他拿起濕淋淋的信紙,慢慢看了起來。
房頂上的何處彪暗暗挫敗,又叫大公子逃過一劫,這可真是!
他都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劉白虎了,話說他跟傳聞怎么不太一樣了?不是說這莽漢最聽他姐夫的話嗎?
怎么變得有主見了?
“嘖嘖,這計謀挺狠的啊。讓咱們去打華亭府弄死太子?然后不管唐安是勝是敗,都難逃一死?
倒是個好辦法呢。不過這計謀都設計成這樣了,何必再弄什么李家信物?這不是畫蛇添足嘛!”
說完,劉白虎將信遞給了黃柏宴:“黃賢弟,你來瞧瞧,這計策是誰的手筆?你爹的字兒,真寫這樣?
我姐夫說了,太子要是死了,皇帝指定發(fā)瘋。
其實我也覺得是這么回事。
嗯,要是老子的兒子掛了,老子也一定發(fā)瘋。可惜了,老子到現(xiàn)在竟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唉!”
話題瞬間讓劉白虎歪到天邊上。
黃柏宴本來接信的手一抖,聽這話瞬間穩(wěn)了下來。
他轉動著眼珠,古怪道:“白虎兄無法生子,小弟到有一個猜測。”
一旁的鄧田山本來正在冷笑,想看黃柏宴怎么解釋這件事,聽了這話,也不由看向黃柏宴。
無法不看啊,他一把年紀了,才得了一個兒子,還病歪歪的不好說。
所以提到生兒子這碼子事,就連鄧田山也閉了嘴。
黃柏宴看到二人同時盯他的眼神,那仿佛將他生吞的了感受。
這廝半晌方用結結巴巴的聲音道:“世家傳承悠久,若是不想讓對方生子,辦法無數(shù)。
最簡單的就是下藥。白虎兄若是有什么想法,我可以叫黃家的醫(yī)師過來給你查一查身體。
我猜,彭家主脈那里應該有人不想彭兄生子。所以,你當然就生不出來。”
嗡!
劉白虎的腦子瞬間炸響,就見他怒目圓睜,面目猙獰。
“彭家!好一個彭家!”
說罷,這廝突然古怪地笑了笑:“黃賢弟,我記得你說過,不管我這仗打成什么樣,你都幫我從落敗的彭家身上扯下一塊肉?”
見劉白虎斜眼看他,黃柏宴在旁連連點頭:“小確有這個意思!
啪!
劉白虎將手中的信往桌上一摔:“那還等什么,兵貴神速,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還有,叫我兄弟的侍從,咱們一起隨軍隊出發(fā)!”
屋頂上的何處彪瞬間變了臉色。
這下真的完了,一旦出兵,黃柏宴只會跟著劉白虎坐鎮(zhèn)軍中。想在軍中動手除了大公子,那場面可就大了。
所以才一天時間,黃柏宴到底說了什么?
劉白虎為什么對大公子信任有加,就是他姐夫死勁地勸,都沒能動搖他的心思?
想不通,眼瞅里頭那黑廝就要帶人出來了,何處彪也不敢在屋頂多呆,只得提前溜下來,順著來時的路線,悄悄的離去。
屋中。
鄧田山冷著臉,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劉白虎下令發(fā)兵。
這一次,他沒再勸。
劉白虎未曾詢問鄧田山這個姐夫,直接帶著黃柏宴出了門,就往兵營而去。
……
華亭府。
唐安和太子所在的城主府中,一個精騎探馬匆匆而進。
“大人,殿下,不好了。從海上來了一去船隊,他們從東南域而來,直撲長離江。
其人數(shù)大約在一萬到三萬上下!
“不對啊,即是船隊,你們摸上船了?把里頭的人數(shù)都點清了?”
“不曾!
那探馬羞愧地道。
“因為所有人都乘船,屬下等暫時還沒摸上去,只能從其船只大小大致估個成這個數(shù)!
太子梁乾道:“唐安,別責難他,一會兒再派人細查便是。”
說罷,他看向那探子:“你繼續(xù)說!
那人暗暗抹了把汗,又道:“屬下本以為這支海盜是去往漁州方向,可問題是他們卻在鳳尾渡停下了。
鳳尾渡那里離咱們華亭與漁州,是一樣的距離。屬下一時摸不住這支人馬的意圖何在。只得匆忙回來報信。”
“仔細探查,一個時辰一報。”
“是,大人!
把探子打發(fā)走了,唐安拿起地圖仔細觀察。
“殿下,你說這支人馬能不能是黃廣宴說的海盜?”
“如果真是打寒水衛(wèi)的話,那到好了?煽催@些人的行事,我到有一個想法!
唐安奇道:“什么想法?難道他們對衣食父母不恭,打算陽奉陰違嗎?”
梁乾嘿嘿一笑,他指著地圖上的鳳尾渡道:“這地方支流十分之多,可謂四通八達。按說這幫海盜選這里確是個好選擇。
可我卻從中看出了這幫人的膽小怕事。你瞧瞧吧,占著這處流口,想往哪個方走都方便,可同時也代表著,他們有隨時跑路的意思。
呵呵,你瞧瞧,是不是這個理?似這種心思不定的軍隊,別說來一萬人,就是十萬人,我都敢?guī)П蛞淮!?br>梁乾說罷,得意地沖著唐安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