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注入新月雙眼,激活了眼睛上殘留的死者氣息。
哪知道幾分鐘時間里,許平安看到的新月,仿佛陷入了昏迷,一動不動,怎么都叫不醒,他被嚇壞了,后悔自己這么沒腦子,完全沒考慮好后果,就敢給新月的雙眼注入邪氣。
好在昏迷的時間不久,新月突然自己醒來了。
“你說什么?”
新月大口喘著氣,仿佛做了一場噩夢,“我看到地點了,你們快查一查,有沒有哪個村子里,有個東青診所。”
她還記得剛剛進入的幻覺中,桌上藥物的包裝紙袋,寫著東青診所。
不對,那不是幻覺,那一定是這雙眼睛的主人曾經(jīng)的記憶。
許平安和姚小胖聽得一頭霧水,一個小診所的名字,要怎么找啊?
“我用地圖試試吧。”
小胖打開了手機,搜索關鍵字,瞬間就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結(jié)果,小診所重名太正常了,他問新月,還有沒有其他信息。
新月仔細回想著剛剛進入的畫面中,她看到了桌上的飯菜,“藕片,桌上吃的是藕片,而且藕片做了兩道菜!
“那就不會是北方!
藕片雖然不難買到,但涉及到飲食習慣,北方很少吃,更不可能一口氣做出兩道菜來。
“還有煙……我把煙盒給你們畫出來!
她立刻拿出一張紙,憑著記憶,畫出了一個煙盒的圖案,許平安和小胖是不抽煙的,但小胖通過圖片去比對,很快找到煙盒的品牌。
價格很便宜,而且生產(chǎn)地離這里不遠,再結(jié)合藕片炒菜,他大概知道了范圍,然后通過東青診所的名字去一個個排查。
過了十幾分鐘,小胖突然一拍大腿,“這地方離咱們不遠啊!
“在哪!
“你這附近是不是有個村子,叫十里村,那里有個診所叫東青。”
新月以前有眼疾,并不能出遠門,所以對四周的村子不了解,她覺得小胖說的有道理,既然距離不遠,干脆走一趟去查清楚。
“晚上沒有去鄉(xiāng)下的車了,我們明天……”
“我打給我的司機!
小胖和許平安一起沉默了,看來他們倆低估了新月的土豪身份。
不一會,一輛車停在了樓下,司機帶著三人前往了十里村。
晚上九點鐘,車到了十里村,停在了村口的一家小店門口。
店還在開門,新月進了店里,隨便買了點東西,和老板娘攀談起來。
“阿姨,這村里的人你熟悉嗎!
“來找人嗎?”
“你們村里,有沒有過一個坐輪椅的人。”
老板娘嗑著瓜子,想了一會,“有過好多呢,歲數(shù)大的老人,腿腳不便,都坐過輪椅!
“我是指年輕一點的!
新月進入的幻覺里,能看出那對父母是中年,那坐輪椅的人年紀不會很大。
老板娘說道:“有啊,大強兩口子的閨女田田,生下來就腿腳不便,從小到大一直坐輪椅的!
“大強?他們住在哪?”
“年初就搬走了,去哪了,大家都不知道,和村里斷了聯(lián)系了!
新月問道:“村子里,是不是有個東青診所!
“也搬走了,小東大夫說要去別的地方開診所,不在我們村了。”
診所的大夫也搬走了?
許平安三人都有些疑惑。
來的路上,新月把幻覺中看到的畫面說了出來,讓他們?nèi)硕悸?lián)想出了一些劇情,眼角膜的主人是個坐輪椅的人,生活在條件不好的鄉(xiāng)下,父母對她的態(tài)度也很差。
但新月似乎很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執(zhí)意要查到鄉(xiāng)下來。
“坐輪椅的田田,也跟著爸媽走了?”
“是啊。”
不對……
新月看到了過被掩埋的畫面。
打聽完,新月走出小店,心情似乎有些低落,“我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否則為什么會讓我看到那些畫面呢,老板娘說,坐輪椅的女孩和爸媽搬走了,可我懷疑她已經(jīng)死了!
許平安默認的點點頭,眼睛里有死者的氣息,說明眼睛的主人的確去世了。
“可不可以再幫幫我!
“還要來?我怕你承受不住!
“如果不查清楚真相,我的眼睛一直受折磨怎么辦?”
許平安也知道,已經(jīng)查到這里了,不知道真相豈不是白來了?
他們回到車里,新月閉上了眼睛,示意許平安繼續(xù)。
指尖帶著邪氣,注入到了她的額頭,新月又感受到了那冰涼的氣息,雙眼似乎得到了更多的喚醒。
下一秒,新月又進入了幻境中。
這次,是父母來到了她面前,把東青診所開的藥拿了出來,要她吃下去,她卻揮舞雙手抗拒著。
結(jié)果父母突然上前,把她的雙手按住,拿著藥和水強行喂到了她口中。
冰冷的畫面,讓新月非常難受,她又受到了驚嚇,想離開這一幕,可這次她堅持住了,哪怕害怕也要看到底。
隨后,畫面又切換了,是她躺在了手術臺上,親眼看到醫(yī)生在她面前,做著精密的手術。
果然是這樣,這女孩就是眼角膜的主人。
后來呢?
畫面再度切換,是在鄉(xiāng)下的一座后山上,父母趁著半夜,在一個土坡上挖著坑,然后把一個骨灰盒放了進去,兩人又合力把骨灰掩埋,然而填完了土坑,既然沒有立墳,也沒有立碑,那里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無人知曉,任由雜草慢慢生長。
新月猛的睜開眼,“死了……叫田田的女孩死了,被她爸媽埋在了后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