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靈樹下,方楠用手觸摸之后,仿佛進入了沉睡狀態(tài),閉上了雙眼,原地不動感受著靈樹的靈氣。
等過了一會,她睜開了眼,心中的焦躁仿佛被什么撲滅了,她性格如火,也擅長靈火術(shù)法,她內(nèi)心的焦躁也如火一般燃燒,現(xiàn)在竟然消失了。
這讓她頓時失去了安全感,內(nèi)心的火不見了,她很不舒服。
沈元書直指問題的關(guān)鍵,“孩子,你的靈火術(shù)法,全靠內(nèi)心這股焦躁情緒來釋放,帶著急躁,帶著你壓抑的憤怒,這是錯誤的,你自己也該知道,如此修煉,你已經(jīng)到了瓶頸。”
方楠愣愣的瞪大眼睛,自己母親都沒說出的問題,卻被這位交手了幾次的惡鬼給說清楚了。
一瞬間,她打消了對沈元書的所有質(zhì)疑,“前輩,我該怎么辦?”
“現(xiàn)在你的焦躁情緒,被靈樹的靈氣驅(qū)散了,不過只是暫時的,你應(yīng)該學(xué)會的是,以內(nèi)心平靜的狀態(tài),來熟練的釋放術(shù)法,不要再以焦躁為術(shù)法的驅(qū)動力!
“原來是這樣!
情緒也是術(shù)法的一部分。
情緒憤怒的人,釋放的術(shù)法形態(tài),也更具攻擊性和破壞力,看起來是夸張的,而情緒平靜的熱,術(shù)法形態(tài)更為克制,但不缺制敵的威力。
隨后,方楠聽從沈元書的指點,在樹下盤腿而坐,閉目凝神,嘗試點燃一團小火苗,又嘗試聚集一團靈水,周而復(fù)始,看起來十分枯燥。
許平安坐在遠處,倒是沒覺得多無聊,畢竟這件事太新奇了。
一個沒有戾氣,甚至……有點善良的惡鬼,在指點一個年輕玄術(shù)師如何修煉,這場景說出去,根本沒人信。
越想越覺得不真實。
枯燥的修煉,許平安卻看得津津有味,這時候,沈元書突然回過頭,看向了許平安。
“小伙子,你到底是人還是鬼,我有些看不懂了。”
沈元書沒有說話,聲音卻在許平安腦中響起。
他被嚇了一跳,因為這是鬼體之間的交流方式,鬼體自然是能夠交流的,只不過很多鬼體意識混亂,只有惡念本能,少部分擁有個人意識的,許平安就能夠通過大腦交流。
可他的腦中聽到了這聲音,反而證明了他自己也是鬼體。
他立刻解釋道:“前輩,我是個人,但我天生體質(zhì)特殊,名為百鬼之軀,你沒聽過也屬正常,因為在歷史上,大部分百鬼之軀,在兒時就去世了,我能活到成年,已經(jīng)是唯一了!
“原來如此,你身體里的東西太多了!
“我能控制得住!
沈元書卻反問道:“你真的能控制住嗎?看似是他們的生存依賴你的身體,可你的能力,也依賴于他們,用的越多,你越危險!
“是這樣嗎……”
爺爺沒說過呀。
“你是否失控過。”
“沒有啊,這些年我使用的很順利!
說完,許平安自己愣了,不對,他失控過一次。
綠河水庫,紅葉差點死了,許平安當(dāng)場失控,那一瞬間,他仿佛失去了意識,任由戾氣和憤怒占據(jù)大腦,險些打死了葛永年三人。
那是他人生至今,唯一一次鬼體能力的失控。
“這對你很危險,你失控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那些藏在你體內(nèi)的鬼體,會抓住一切機會破壞你的清醒!
“我……我該怎么辦?”
沈元書無奈嘆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過你這樣特殊的身體,我無法解答,我只是看到了你體內(nèi)的百鬼在蠢蠢欲動!
許平安撓著頭,陷入了無奈,爺爺去世之后,他遇到任何問題,都無人能解答了,不像方楠,遇到修行上的困難,不缺人解答,沈元書可以指點,回到方家會有大把的方家高手教她。
他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夜晚,方楠那枯燥的冥想修行,足足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
許平安很驚訝,他第一次見到方楠這么有耐心,也驚訝靈樹的神奇。
怪不得這東西在鬼市能賣上那么高的價格,靈樹大概是世間靈物中,最珍惜最昂貴的存在,靈獸是活物,四處走動,靈石是死物,一塊石頭,而靈樹最為獨特,樹根接入地氣之中,既能影響整片地氣,也能吸收整片地氣。
也就是說,靈樹一旦形成,會持續(xù)生長,其靈氣也會持續(xù)積蓄,只要不被砍伐,就能夠一直成長下去,遠比靈獸和靈石的潛力更巨大。
冥想修行結(jié)束了,坐在樹下的方楠站起身來,許平安以為可以走了,方楠卻叫住了他,得意的抬起手,“你看!
手中捏出一團火,然后手腕輕輕一動,火焰變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