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于窘迫中回眸,才發(fā)現(xiàn)太子威儀在東北王王旗下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盡管他努力的挺起脊背,也沒能改變什么。
葉辰笑容柔和如頭頂暖陽,“太子哥哥的軍隊頗懂謙讓,還是太子哥哥教的好,
不像我的這些手下毛毛躁躁的,一看就是粗鄙之人!
“我過來接一些過去趕考的文人,
天津衛(wèi)總兵不識抬舉,
被我給殺了,
想必哥哥一定不會在意!
“這次回來就不去拜見哥哥,
哥哥也不用如此客氣,百里想送,
這兄弟情深,讓外人都要羨慕死。”
葉文雙手死死抓著馬韁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恨不能找一個地縫鉆進去。
沒想到,這個被人踩在腳下的老九,如今不一樣了。
葉辰朝著身邊的隊伍看了看,“哥哥若是沒有什么事,
我就先行一步,
這哭爹喊娘要跟著的人太多,
打都打不走!
葉文臉色越發(fā)鐵青,胸口就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葉辰朝著葉文意味深長笑了笑,拱手示意,心里頭早就一遍一遍的咒罵葉文,狼心狗肺,殘暴不仁。
一道淡金色光芒,從葉文頭頂緩緩升起,隨著他速度加快,那金色光芒越來越多。
到最后,形成了一個金色光球,嗖的一聲鉆進了葉辰身體。
葉辰看葉文的笑容越發(fā)親切,都走出去好遠了還深情凝望。
只是,這目光怎么讓人感覺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羽林衛(wèi)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東北軍護送大隊人馬漸漸遠去。
直到人都看不見影子了,葉文才回過神來,一口血噴出來,從馬背上摔下來,不省人事。
羽林衛(wèi)帶著昏迷不醒的太子葉文急匆匆的回了紫禁城。
葉傾城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渾濁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清澈。
當(dāng)天黃昏,大隊人馬進入河間府,其余的事情交給呼延照辦理。
葉辰好好的睡了一個覺,夢中,又見到葉文,只是再也沒有太子威儀,赤著雙足,披頭散發(fā)抱著太子印信狼狽不堪的蜷縮在椅子后面瑟瑟發(fā)抖。
第二天,葉辰起來,和呼延照一邊吃飯一邊問青州的情況。
“給青州那邊的密信送出去了嗎!
葉辰放下湯碗,問。
呼延照點頭,“呼延平昨天晚上就回信了,說收到了,
讓您放心!
葉辰點頭,“我反正也沒事,過去看看,
這邊就交給你,盯著點京都方向,別到時候出什么事!
呼延照有點舍不得,“王爺,那邊有他們,你就不用去了,你在我這兒多待幾天,
我?guī)愠院娱g府的驢肉!
葉辰拍了拍他肩膀,“等我有時間的。”
吃完了早飯,呼延照給準(zhǔn)備了快馬,葉辰幾個親衛(wèi)離開河間府,去東昌府。
東昌府原本是青州的地盤,上一次被呼延平給搶了。
剛開始老百姓還有些惶恐,雖然都說東北軍軍紀嚴明,可畢竟沒相處過,不知道真實情況。
經(jīng)過了這段時間的觀察,老百姓各個伸出大拇指。
果然是老百姓的軍隊。
買賣公平,不偷不搶,不欺男霸女。
還幫助老弱病殘的人家種田挑水,開墾荒地,一下子就得了民心,對比之下,城里頭老百姓就偷偷的給臨城的親戚送信,讓他們過來。
所以,雖然才短短的半個月,原本沒什么人氣的東昌府就變得頗為繁華。
東昌府東城有一家燒鍋。
東家叫王德才。
生意做的挺大,東昌府,還有臨城翠微郡大部分酒樓都喝他們家的酒。
王德才黑白兩道都有朋友,呼延平剛來的時候,他就帶著禮物過來拜會過。
平時,王德才府邸人來人往,特別熱鬧,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從早上到現(xiàn)在也沒開門。
煙囪里都沒冒煙。
院子里,仆人小心翼翼的做事,生怕弄出來動靜惹老爺子不高興。
后院,王德才書房,地上滿是被摔碎的瓷器。
桌子上放著一封書信,下面是呼延照的印信。
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
聽聞青州新任大元帥萬天川是您的外甥,久聞大名,望引薦,不勝感激。
“老爺,
不過就是見個面,你也不用這么為難吧!崩习檫f過來一杯剛好可以入口茶說。
王德才嘆了口氣,喝了口茶,壓了壓心頭火。
“你覺著能是這么簡單的事,
東北軍和青州勢同水火,
更何況,他現(xiàn)在是青州軍的兵馬大元帥,
無論如何都不合適!
“那就推了!崩习檎f。
王德才一臉苦笑,“你覺得他是在和我商量,
你沒看見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若是做不到,
雖然不至于弄死你我,可想要找出來咱們家的毛病……”
“咱們家光明正大的做生意,能有什么把柄!
王有才咧咧嘴,“現(xiàn)在住在前院的那些個綠林好漢可都在,
哪個人手上沒沾過血?”
老伴這回沉默了,看著地上被摔碎的瓷器心疼了,“那你說,你摔這些有什么用!
王德才揪著頭發(fā),如喪考妣的看像將軍府方向。
呼延平正在聽下面人匯報整頓吏治的事情,現(xiàn)在,這里還沒有安排知府,所以大小適宜都是他一個人在做。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副將滿臉笑容進來,“大將軍,聽說老家伙在家里發(fā)了脾氣,摔了好多東西,
不過,就是還沒答應(yīng)。”
呼延平笑,“給他施加一點壓力,去他府上抓人,
我和你說過的那三個人已經(jīng)查實,
不用詢問,就地正法,給死者家屬報仇!
一刻鐘后,一隊人馬包圍了王德才府邸。
大門被人撞開,三十名東北軍一擁而入。
在前面的門房里拎出來三個喝的醉醺醺酒鬼。
剛要反抗,就被砍了腦袋。
鮮血灑滿了青石臺階。
人頭轱轆到墻角,把看家狗嚇得尿了好多尿。
王德才是被兩個仆人架著來到前院的。
說話也說不利索了。
副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幾個人是窮兇惡極的殺人犯,大將軍擔(dān)心您出事,讓我們過來把他們處理了,
當(dāng)然,我們都清楚,您和他們絕對沒有半點關(guān)系,您說是吧!
“對了,大將軍讓我捎過來一句話,問問您那件事考慮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