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看焦山,就是一個灰黑色的環(huán)形山體,但是非常之巨大,上端幾乎要升入云中。
其實整座山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平整,表面坑坑洼洼,布滿了陷坑和山洞,內(nèi)部有天然的山隙,還有大量被人工挖掘出來的遍布各處的坑道。
焦山上的人就依托著這些地方,建立起了一個個村落,外面看是一體的,但實際上這里因為資源缺乏,村落之間彼此都有很深的矛盾,只有在面對外來人的時候才會團結一致。
這里的人平常就靠淘換焦山下深埋的各種稀奇古怪物品為生,這些東西誰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但似乎永遠也挖不完。
這里的水源和土質受過極大的污染,自有史記載以來就是這種狀態(tài),可即便是這樣,從舊時代開始,就不斷有躲避苛稅勞役的百姓躲到這里。
任嘯天駕駛越野車逐漸接近的時候,忽然出現(xiàn)了較大一個顛簸,這里的地形崎嶇不平,顛簸很正常,但此刻他卻感覺到了什么,停下了車。
他戴上口罩圍巾,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頂著這里呼嘯的大風,將一個煤氣燈拿出來晃了幾下,過了一會兒,旁邊一個坑洞里有一個包裹著全身,只露出眼睛的人爬了出來。
那個人看了他兩眼,“以前來過?”
任嘯天沒說話,只是丟給了他一沓交易劵,這是焦山通用的貨幣。
哪怕在大風之中,那人都是一伸手就抓住了,利索的塞進口袋里,問:“要什么貨?”
任嘯天簡單回答:“紅貨。”
那人一聽就明白雖然焦山這地方看著封閉,但實際上有很多東西一直有人收,有些東西連中心城都會有人過來收,紅貨就是這里價值相對較高的東西了。
他看了看車上,“還有一個人?”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說:“跟著指示的方向走!彼蜷_一根自制燃燒棒,燈對著外面晃了兩下,對面也有一根燃燒棒晃了晃。
任嘯天來過這里不少次,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上了車跟著指示一路往上行駛,轉過來到了一處村落中。
陸苛沒有帶他去自己村里,反正先進入焦山再說,要是他一個人還好,可要是帶人來交易,其他的村的人保不齊要把他先扣住,免得生意被搶。
到了一處村落后,因為地面到處都是陷阱陷坑,必須下車行走了,外人如果沒有本地人帶路,那是寸步難行的。
任嘯天進了村后,按照規(guī)矩與這里的交易人接了下頭,他看了下周圍,遠遠站著零零散散的村民,個個眼神兇狠,手里不是拿著弓箭,就是自制土槍,還有改造過的彈弓。
交易人不懷好意的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眼,但是一看任嘯天兩個人就是沒有植入體的,不禁有些失望,問了他要多少貨,聽說數(shù)量后不禁精神一振,將他們請到了靠里一點的遮風位置上。
隨后拎了一個籮筐出來,里面滿滿都是攀附著紅線的瓦礫狀物體。交易人直勾勾盯著他說:“好多日子沒人來收這個了,能吃下嗎?”
任嘯天上次被陳傳提醒過后,就再也沒接觸過這類物體,只是這一次,這些東西聚集在一起,他甚至感覺到了一陣陣皮膚刺疼,但是這些人都是大大咧咧,好像滿不在乎,好在這一次來到這里,他和陸苛事先服過藥了,所以有一定的抵抗力。
他問:“只有這些嗎?”
“你們要很多?”
交易人露出了警惕、意外、還有竊喜的眼神。
任嘯天這時手指一撮,劃出了一張金票,朝他示意了一下,“有多少收多少!
交易人眼前一亮,“萬盛財團的不記名金票?!”
這里雖然封閉,可并不是不能出去,萬盛財團不記名票不管誰拿的都能取到,在城里有專門負責幫他們兌錢換錢的人,雖然每次都要被抽一筆比較心疼,可誰叫他們是焦山的呢,也只能吃這個虧。
這時所有人貪婪的看著金票,隨后又看向陸苛和任嘯天兩個人,呼吸急促起來,既然掏的出一張,那就還有更多后面的村民全都是慢慢抬起了手中的槍和弓箭。
陸苛在后面拉開風衣,露出腰上的綁著的一排炸藥,說:“別多想了,這金票是指定支取票,得有我任哥親筆簽字才作數(shù),搶出去了也沒用。
沒有所有人的簽字,那就全部就是廢紙!
交易人一聽這個,頓時變得十分失望,他看了一眼陸苛,“聽你口音,是東頭的?”得到肯定回復后,他索然無味的揮揮手,說:“我們這里沒了,拿了東西,去別地交易吧!
有本地人帶路,他小花招都用不了,而對面這兩人一看就是狠角色,賺不到更多沒必要多留。
任嘯天把金票甩給他,陸苛上前背起籮筐,然后說:“任哥,跟我走,下來的路我熟!
任嘯天點頭。
這次他的任務是到指定的幾處地點埋一些密儀器物,接下來就需要待在這里盯著這些東西的后續(xù)反應。
這些器物全是由密教審查局的人負責提供的,舊帝室的秘藏如果在這里,無論是不是少一半鑰鎖,只要開啟就必然會引動密儀,而埋下的器物就一旦受此激引,就會因儀式共鳴而發(fā)出動靜,這樣他們就可以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并立刻向外發(fā)電報通知。
離開這里后,他們又接連去了兩個村落,通過的界憑的校對,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個埋藏點,隨后小心翼翼的將一根好像陶瓷的圓柱體拿出來,并按照手冊上的方法,筆直的埋下去。
因為這里附近沒有人蹤,所以整個過程很順利,等弄好之后,陸苛問:“任大哥這就成了么?”
任嘯天看了看天空,言簡意賅:“天快亮了,先找個地方落腳,再去下一個地方。”
“好嘞!
半個小時后,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照在了大地上,無論是陽芝市還是焦山,都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
陽芝市老宅這一邊,陳傳站在門口,看向焦山的方向,任師兄這個時候應該已經(jīng)到了那里,如果儀式器物能順利安放下去,至少這十來天可以保證監(jiān)控。
在不確定那里是否真的存在裂隙的情況下,這也是成本最小最方便的辦法了。
目前重點還是在三山這邊,政務廳正在加緊推進和陽芝場域連接,并且主要設施和道路上的場域并合已經(jīng)開始推進。
最遲五天之內(nèi),天際線場域就會將這片要地全部囊括進去,這樣就算出現(xiàn)裂隙也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他轉身去屋里泡了一杯茶,然后搬了一個軟椅過來,就在這邊坐下,慢慢喝著茶,同時翻看那本括地志,朝鳴則是挨在他的身邊趴著。
雖然這一次舊帝室有可能有大行動,但他心中一點也不緊張,反可說是非常之從容,因為隨著實力的提升,他自然而然有了應對各種意外狀況的底氣。
到了九點多后,他合上書本,收拾好東西,從老宅出來,步行離開了這里,來到了外面一處加油站點之前,這里已經(jīng)有一輛加長武裝車停在了那里。
他停下了之后,車門被自里推開,勤務員對著他敬了一禮,他點了下頭,坐了進去。
前座上的發(fā)報員說:“處長,中心城傳來消息,十點后,國家大道場域站點會第一批接入天際線!
陳傳點頭說:“去那里等著。”
“是!”
武裝車從這里離開,半個多小時來到了陽芝市東段的國家大道上,這里下去,可以通向遠望港口,車子在檢查站這邊停了下來。
陳傳坐在后座上靜靜等著,到了十點左右,忽然之間,耳畔的界憑里傳來了嗤嗤嘶嘶的聲響,隨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他聽到了中心城內(nèi)信號站申明的一些通知消息。
他點了下頭,進度看來很順利,這樣的話,看來兩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加固好信號了。
這樣凡是場域覆蓋的任何一處出現(xiàn)問題,他立刻就能知道,以他的速度,短時間內(nèi)就能趕過去。
不過,三山這邊的信號布置的這么順利,沒有遭遇到設想中的任何破壞,說明要么是他們此回完全是多想了,要么就是那個秘藏可能不在這里。
說實話,他倒寧愿這一次是他們多想了,自己及時填上漏洞總比別人找漏洞來的好。
如果秘藏真的不在這里的話,那么……
正想著的時候,他耳畔忽然進來了一個信號,看了一眼,心中一動,接入了進來。
“老馮?”
老馮聲音響起說:“陳處長,是我。我們根據(jù)政務廳的要求,我們已經(jīng)從總部那里拿到了一些信息。
根據(jù)分析部門的意識體集群分析,這一年以來,舊帝室的上層武力的確有一些不太尋常的調(diào)動,盡管他們之前隱藏的很好,可是昨日我們協(xié)調(diào)山南道駐軍發(fā)動了一次佯攻,還是讓他們露出了一些破綻。
現(xiàn)在可以確定,前段時間,有多位舊帝室高層將領回朝述職,但其中有一個,在外面顯露的極可能是他的替身,目前還在確認之中!
“這人是誰?什么職務?”
老馮說:“舊帝室四征將軍之一,征東將軍,速廓!
陳傳聽到之后,眸光微動,他說:“老馮,謝謝了,這個情報很重要!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