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陳傳正利用活躍意識體查看并分析聞光帝留下來的一些藏書,試圖從中找到一些關(guān)于“場所”的線索。
目前能夠肯定的是,這個地方是存在的,可能還不止一處。
哪怕舊帝室的這些人大多走神之相、異之相,可也仍有少數(shù)人是人之相的修行者,比如永王就是。
永王本身的存在,就證明舊帝室還掌握著類似的場所。
可即便找到了,也要看到底與自己是否契合。
而佘老曾經(jīng)告訴過他,人之相的格斗家,就是尋找到合適空域之后,完全由自我來開辟出一個“場所”,盡管這可能會耗用大量的時間和精神,那才最為契合自身的。
他見識了斷塵派立下的那處“身外天”后,也見識到了這類空域究竟能達到何等程度。
不過他走的是人之相,要是單純?yōu)榱送黄,那些裝點和花里胡哨的東西根本就不需要。
最好是能進入一個“場所”見識一下,然后再決定如何做。
他看了下時間,今天就是二十五日了,最高安全顧問團的推薦名單今天就遞上了去,此后就是決定最后加入的人選了。
能加入顧問團固然不錯,可沒有也沒有關(guān)系。
他按照自己的步伐來走就好。
而此時此刻,作戰(zhàn)指揮部在收到他的消息并確認之后,從上到下都彌漫著一股喜悅的情緒。
毅王的剿滅,標志著舊帝室所有的正統(tǒng)繼承人都被俘獲或者殺死,末朝已經(jīng)成為了實質(zhì)意義上末朝。
哪怕還有遺留下來的一些地方勢力還未曾剿滅,可解決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這個困擾了他們將近百年的遺患,很快就將不復(fù)存在,而他們也完成先人的未竟的功業(yè)。
在下午再次舉行的高層會議上,當宣布這一消息后,掌聲連綿不絕。
任辛山一邊鼓掌,一邊在想,接下來就是對交融地的接收和消化了。
能坐在這里的,應(yīng)該都很清楚,大轟撞的到來很可能就在明年了,如果緊迫一些想,極可能上半年會到來,他們必須加快整合交融地的速度,盡可能快的將之轉(zhuǎn)化為國力和戰(zhàn)斗力。
會議結(jié)束之后,作戰(zhàn)指揮部現(xiàn)在盡管還沒有解散,可主要的工作已經(jīng)不需要這么高層聚集在一起了,各部門的負責(zé)人如無必要已經(jīng)不需要待在政務(wù)廳了。
任辛山在處理了余下的一些事情后,又是一夜過去了,他和郭副部長從天元堂里走出來。
兩人站在臺階之上,感受撲面而來的寒風(fēng),看著那漸漸升起的紅彤彤的朝陽,不禁有些出神。
郭副部長忽然說了句:“有點可惜啊!
“什么可惜?”任辛山轉(zhuǎn)過頭來。
郭副部長這時搓了下手,輕輕跺了跺腳,呼出了一口氣,說:“要是早三年,不,早兩年也好啊,我們有更多時間做準備!
任辛山說:“不到最后,誰能下得了決心呢?”
“是啊,”郭副部長搖了搖頭,“部門交代下去的任務(wù),很多人都卡在最后時限前完成,如果不是被逼的不得不走這條路,是很難下決心的!
“走吧!
任辛山往臺階走下去,“后面事情更多,該忙起來了!
郭副部長這邊有勤務(wù)員遞來了手套,他擺了擺手,雙手插入大衣的口袋,朝下走了下去。
“是啊,又有的忙嘍!
此時天元堂政務(wù)院西側(cè),丹券廳。
范振同身著一身制服,站在繪紋青磚之上,透過廊檐,看著游廊外面的清澈湖面。
哪怕是冬季,這里依舊溫暖如春,周圍栽種著四季花卉,到處是沁人心脾的清香。
背后有腳步聲傳來。
來人是一個高鼻深目,略帶著一些混血的中年男子,同樣穿著顧問制服。
這是出身精修派的顧問耿伯誠。
他好像是專門來找范振同說話的。來到游廊邊上,轉(zhuǎn)頭說:
“各派的推薦人選已經(jīng)提交了,接下來就等著我們的投票決定,范顧問,你剛剛成為正式顧問,這應(yīng)該是你第一次投票吧?”
范振同說:“明知故問,有什么話直說。”
耿伯誠對他不怎么客氣的話倒也不動怒,看著還是很心平氣和的說:
“這一次我更看好融合派推薦的人選,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身具秘圖血脈!
范振同說:“秘圖血脈?在與舊帝室的交鋒中,前后已經(jīng)被陳指揮殺了兩個了!
耿伯誠笑著搖頭,他說:“范顧問,對于秘圖的探索和解析,舊帝室還是停留在過去手法上,他們甚至都沒有能從上面吸取到新技術(shù),他們并不明白真正的力量該怎么獲得。
舊時代的那套早就不合時宜了,再說舊帝室那些人早就不算是人了,他們又能從秘圖上得到多少東西?”
范振同知道他所說的,這兩者可能的確有些不同,各派的秘圖血脈擁有者,在相同條件下,或許比舊帝室的那些更強一些,可他認為強的有限。
而像陳傳這類,卻可以單列出來討論的,那兩者在其面前應(yīng)該是沒什么區(qū)別的。
不過沒有去和耿伯誠爭辯什么,這些人都有著自己的認知和觀念,不會因為幾句話而改變的。
耿伯誠繼續(xù)說著:“秘圖血脈的優(yōu)越性毋庸置疑,未來的顧問團中,像這樣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這是大勢所趨。
他們才代表世界的未來,唯有他們能對抗對面世界那些存在!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鄭重。
“范顧問,我并不認同派內(nèi)的那套說法,在對抗天外那些東西的立場上,我和你毫無疑問是一致的,我只是想著能有更具成長性的群體站在前面。
陳司務(wù)表現(xiàn)的很好,可表現(xiàn)的再好,也只是代表他個人而已,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走多遠,過去的經(jīng)驗告訴我們……”
他略帶一絲惆悵,“人是有極限的!
范振同面無表情,他說:“耿顧問,如果你說完了,那么你可以離開了,我還要思考一些問題!
耿伯誠看了看他,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不過走了幾步后,他轉(zhuǎn)頭說:“我會證明我們的選擇是對的!
說完,他便加快腳步離開了。
范振同沒有回頭,大概十分鐘之后,界憑中傳來活躍意識體的聲響:
“范顧問,顧問團后備成員的選取投票時間在八點一十五分,請您在投票前十分鐘抵達丹心廳,逾期將被視作棄權(quán)。”
范振同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是七點四十五,時間差不多了。
他沿著游廊往上走,轉(zhuǎn)了一彎,繼續(xù)向上,走過一條飛跨兩座高樓的虹廊后,步入丹心廳中。
丹心廳是一個呈螺旋狀的大型建筑,圍繞著天元堂的青湖而分布。
他走入了進去,根據(jù)活躍意識的引導(dǎo)走到了其中一根光柱之下。
前面有一個半人的臺柱,時間到了之后他就在這里投票。而站在這里,每一個參與投票的顧問都被相互分隔開來,誰都無法影響到彼此。
此刻他手按了上去,活躍意識體確認了他的身份并表示歡迎。
而在同時,前方浮現(xiàn)出了一個場域屏幕,上面一共呈現(xiàn)出三個人的半身影像。
分別天性派推薦的秋彥波;融合派、精修派兩派共同推薦的岑心武;還有純凈派、植入派推薦的陳傳。
在人影旁邊出現(xiàn)了三個人簡易履歷,因為防止泄露一些較為隱秘的信息,所以只有簡單的敘述。
范振同看了下,如果單以功勞來論,哪怕不提眼前的滅國之戰(zhàn),陳傳都是毫無疑問的第一。
其他兩個人雖然也有很漂亮的履歷和功勛,但比起陳傳,還是黯然失色。
更別說陳傳還是三人之中起步最低的,是真正一步一腳印,扎實的走到這個位置上來的,光這個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哪怕比表面上的戰(zhàn)力,陳傳的表現(xiàn)同樣是一騎絕塵,其余兩人評估報告上對于他們的評價很高,可并沒有實際的戰(zhàn)績進行支持。
可他清楚,這里面并不只是看個人的功勞,而是由顧問的自身出發(fā)點來考量并決定的,這里自然也包括了個人的立場和政治傾向。
而在同一時刻,所有進入丹心廳的顧問團成員都清楚看到了三人的履歷。
在這里面,陳傳顯然是最無法被忽略那一個。
所有顧問此刻都是默默的看著,早在進入這里之前,他們心中其實已經(jīng)決定了。
時間很快來到了八點十五分,活躍意識體提示顧問們可以投票了,他們一共有五分鐘的投票時間,當中不允許進行交流。
范振同毫不遲疑的投下了支持陳傳那一票。
而與他有著同樣選擇的顧問有不少,大部分都是進取路線的支持者。
與此相反的,代表保守派的顧問沒有一個選擇陳傳,他們是不會讓進取派增加這方面的話語權(quán)的,所以轉(zhuǎn)而將票投給了他們認可的人。
范振同這是等候著計票的結(jié)果,不過兩分鐘過后,場域屏幕上面就顯示出來了最終數(shù)據(jù)。
秋彥波率先出局,而陳傳和岑心武兩人獲票數(shù)完全一致,那么按照規(guī)定,十分鐘后將會進行第二輪投票。
如果兩輪依舊未定,那么將會由五人顧問小組來裁定最終人選。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