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朝著那個身影走了過去,“薛老師?”
薛授微笑著說:“陳學員!彼执蛄肯玛悅,語聲帶起一絲感慨:“長生觀之境,真快啊。”
陳傳看著面前的這一位,以往對于這位老師的實力他總是模模糊糊的,難以判斷準確。
而此刻仔細再看,以他的精神層次卻能感受出來,這位雖然與以往一樣,但氣息似乎并不飽滿,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怎么說呢,就像一杯水并沒有完全盛滿。
那么如果沒有推斷錯的話,過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應該自始至終只是其自身一部分力量,他不確定這些是力量多少,但能似并不是大部分,其本體的真實力量肯定達到了一定層次。
不過想來也是,僅是部分力量就能“護送”整個利納克斯聯邦團隊的格斗家,并且從頭到尾可能只有這位一個人,實力怎么也不可能弱到哪里去的。
薛授顯然感受到了他看出了一點什么,可他并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笑了一笑,說:“我負責的護送任務,到利納克斯代表團抵達你們濟北道的那一刻就結束了。
后面他們會與你們一起返程,下面安全就會交托給濟北道和海東道了!
陳傳點頭說:“薛老師,交給我吧!
薛授笑著說:“那我終于可以輕松一些了!彼聪驈V場一邊路邊座椅,說:“我們去那邊坐坐!
陳傳說了聲好,和他一起來到了廣場邊上。今天陽光正好,現在還是上午時分,光芒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廣場周圍有著盛放的鮮花,正散發(fā)出陣陣香氣,這處地勢也很高,視界非常開闊,正好可以看到外面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空來回飛翔的海鳥則發(fā)出陣陣鳴叫。
陳傳走到一邊,從路旁的餐飲車上購買了兩杯熱飲,回來之后遞給薛老師一杯,隨后在座椅上坐了下來。
薛老師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著上空耀眼的陽光,他喝了一口熱飲,才說:
“利納克斯聯邦的局勢很復雜,現在西岸黨和東岸黨斗爭非常激烈,許多事情內部也難以達成統一協調,要不然也不會在我們這里耽擱這么久了。
聽說上面這次費了好大勁,協調了各方面,總算是和代表團達成了許多初步協議,但這里面很多是兼顧東岸黨的利益,西岸黨對此可并不滿意。
據說現在這些條件我們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哪怕不能全部落實,也要達成其中一部分,而這次聯邦談判人員中有不少重要人物是推動這些事的關鍵人物,所以要確保這些人能活著回去。
這次的回程路線你也看到了,肯定是要會從海東道還有西岸派的地界上走的,這是定好的訪問路線,所以后續(xù)的安保事宜可能任務比較重,相信隨后會有人會與交接這件事!
陳傳說:“我知道了!
薛老師說:“你清楚就行,這些事輪到你們去頭疼了,我也不提了,現在說說你吧,”他側過頭,“陳學員,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在準備洞玄觀之境的修行吧?”
陳傳說:“是的。”
薛老師望著涌動的海面,還有上面泛起的點點金光,感嘆說:“這一步較為困難的,新時代的變革之后,三相之途到這里算是完全走上岔路了。
不過在舊國教那里,許多修行卻沒有那么界限分明,我這里有一個東西,或許對你修行有幫助……”說著,他拿出一個東西給了過來,“給!
陳傳接了過來,發(fā)現這是個玉龜殼,背面刻畫著許多儀式符號,當中則夾著一塊玉板。拿到手中后,感覺似乎與自身精神產生隱隱的共鳴。
“這是……”
“這是《維常綱要》,或者說,是沒能完成的那一部分。”
薛老師坐起來了一點,他身軀前傾,手肘支撐在了膝蓋上,看著遠處,口中說:“大聯盟時期,諸多國家的格斗家試圖聯合起來編寫的一部格斗大典,就是這本“綱要了”,不過這事情只是進行了一個開頭,就停下了。
不過這本典籍雖然未能完成,可許多格斗家思路的碰撞,卻也誕生出了一些成果,這一部分雖未能編纂成冊,但卻被當時的參與者一些格斗家記錄并收藏了起來。”
他指了指陳傳手中的東西,“有一些就在里面,我已經看過了,留在我這里沒什么用了,你拿回去看看吧!
陳傳認真說:“謝謝薛老師了!
薛老師隨意擺了擺手,說:“沒什么的,長生觀之后,法門只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修行的資源,”他笑了一笑,“我想你現在琢磨的就是這個了!
陳傳說:“是這樣!
薛老師笑著說:“我給你一個建議吧,你這次不是要去利納克斯聯邦訪問么?那就去那里去找。”
陳傳眸光微動,“聯邦么?”
薛老師下巴微微一抬,說:“初之民的圣谷、圣地知道么?”
“知道!标悅鼽c頭。
他之前看過那位荒野派拳宗的書,這里面就不止一次提到過初之民圣谷圣地,正好算是有所了解的。
薛老師說:“初之民圣地保留有很多傳承下來的好東西,可以說是初之民的秘藏了。
在他們的傳統之中,只有被宗教認可,認為極端虔信的才能走入這些地界,去里面拿取神明所賜予的這些東西,然而這些人是相當稀少的,這導致大批的資源被埋藏在了那里。
而且這種習俗帶來了一個弊端,初之民的上層力量盡管都是精英,可數量十分稀少,而且很容易產生斷層。
再加上他們自己內部往往都是死敵,互相爭斗不止,所以才被西大陸的人趁虛而入,與其說是那一場征服,還不如他們自己撕裂啃噬了自己,最后便宜了外來人。
利納克斯聯邦一直在探詢這些地方,有些地方洲的勢力還是因為占據了圣地才起家的,哪怕到了現在,依舊有一些圣谷圣地不曾找出來,你或許可以朝著這方面試試運氣!
陳傳點了下頭,實際上看了那位拳宗記載,他就有這個打算了,這位留下書其實不經意間留下了一些線索,他覺得這可能是這位有意留給的后人的。
“對了,還有一個地方,或許你也可以去看看!
薛授說:“你應該聽說天機教吧?”
陳傳說:“聽說過。”
天機教是一個玄教的分支,因為玄、禪兩教自舊時代開始就試著向外傳教,這一支就是來到了瀛陸之后發(fā)展起來的,并且因為玄教本土的式微,如果光從規(guī)模上講的話,可能這一支教派是全球最大的玄教教派了。
并且這個教派幾乎滲透到聯邦某個洲的方方面面,其影響力之深,勢力之大,甚至可與全球頂尖的跨國巨企比。在聯邦如果只算東陸教派的話,也唯有屬于禪教的小覺寺可以與其相提并論。
薛授說:“天機教可是掌握了相當多的資源的。他們每年都會舉辦法會,資助他們認為可以幫助的人,而無論來者身份來歷為何,要是你覺得可以,不如就去那里試試緣法!
陳傳說:“學生記下了!
薛老師又靠了回去,一只手搭在了椅背之上,說:“嗯,如果你實在找不到資源,其實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誓縛了!
他的手在椅背敲了敲,“如果一個格斗者精神足夠,并且在突破第四限度之時沒有用到誓縛,那么可以再有一次機會用在自己修行之上。
如果尋覓不到相應的修行資源,那么可以通過舍棄和誓言蔽絕這方面的部分需求!
他抬頭往后靠,看著上空說:“在末朝時期起來反抗的人里,雖然很多有才能,但大多數高端資源仍舊把持在上層手中,往上走是非常困難的,而格斗家的壽命理論上看不到盡頭,但實際上是會不斷異化,所以有些人就是直接以自己己將來的壽命為代價,以此抵償資源的缺失,從而換取更強的戰(zhàn)斗力。
末朝時候,做出這種選擇的格斗家其實不在少數,因為他們哪怕不這么做,說不定哪一天就死在戰(zhàn)場上或者某一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斗中了。這個策略后來被證明很有用,可這些人毫無疑問也燃盡了自身!
他語聲稍顯認真,“可不管最后怎么做選擇,首先要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想好了,下了決心,那就去做,不要有所遲疑。”
陳傳點了點頭。
薛授這時伸了一個懶腰,“好了,這些說過了,到這里我的事情算是結束了,我得去領略美妙人生了。”說著,他站了起來。
陳傳跟著站起,問:“薛老師準備回去嗎?”
薛授嘆了一聲,無奈的說:“我還會留在一段時間,趙真業(yè)的事情首府已經知道了,正在作出安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能就是由我負責盯著濟北道這邊了!
陳傳心說難怪詹先生前兩天離開的時候,沒有提到純凈派將會派人過來,這很可能就是上面已經協調好了,這也是,純凈派在這里已有不少格斗家了,不可能再添人了。
“走了!
薛老師沖他笑了笑,又一揮手,就瀟灑的向外走去。
陳傳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廣場一端,這才正了下帽檐,轉身離開。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