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二字!
動人心魄。
綜武世界強者為尊,武林之人肆無忌憚。
在名利面前他們很少有人會知曉什么是良知。
若是抬手殺一人,便能得到富貴。
誰能不心動?!
名門正派的岳不群、左冷禪亦是深陷名利之中。
這些普通武林人士又如何能逃脫出這名利場?
諸葛正我輕嘆一聲:“名利、江湖!”
“九州大陸,強者為尊!
“弱肉強食,此乃天理!
“但在這般天理之下,亦有道德、良知!”
“自春秋之后禮樂崩壞,人心不古,魏晉之后,再無道德二字!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這又是何等可笑的評語?”
“陛下雄心壯志,欲一統(tǒng)九州,再造乾坤!
“便要存良知,去惡行!”
這些話是諸葛正我的猜測。
但亦是他對于朱厚照的了解。
他環(huán)顧四周沉聲說道:“大明之人需有良知,需尊崇人道!”
“為何人道?便是鋤強扶弱,解危濟困!自強不息!”
“張真人所行便是人道!”
“何足道亦是如此,便是你謝曉峰亦可稱之為正義之士!”
“這般之人方才是陛下所需之江湖,亦是鎮(zhèn)武司所需之人!”
....
這般話一出四周之人盡皆沉默起來。張三豐亦是搖頭輕嘆。
江湖武林之風(fēng)早已不正。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昔日做什么甲子蕩魔之事。
只是這世間之人當(dāng)真能殺盡?
何足道、謝曉峰也是搖頭不已。
這般道理、這般江湖他們自是知曉的。
只是六成終究是太多了一些。
若是真讓鎮(zhèn)武司將武當(dāng)這些人殺個六成。
那這江湖必將大亂。
大明天下也將陷入動蕩之中。
要知道在場之人已算是正道之人。
他們都尚且如此。
那么大明江湖到底還能有多少真正良善之人?!
這般章法也未免有些過了。
謝曉峰輕聲說道:“六成終究是太過夸張!
“罪大惡極之人,自當(dāng)身死!”
“但鎮(zhèn)武司以及陛下是否能夠容情?”
“天下世間又誰人能無過?”
“知錯能改,已是善莫大焉!”
何足道亦是沉聲說道:“諸葛太傅亦可列舉名單!
“若這些人日后再有犯著,老道愿親自出手!”
“為大明江湖清理門戶!”
鎮(zhèn)武司勢力太大。
如今這般陣容更是兇戾的可怕。
更何況他們背后還有朱厚照這位陛下以及老天師這尊天人。
哪怕是何足道跟謝曉峰也只能委婉的勸說。
但這般說法在諸葛正我這里卻是行不通。
他只是搖頭說道:“這種事情卻不是我能處理的!薄拔抑皇秦撠(zé)告訴爾等范疇以及尺度是如何!
“具體如何處置,還要等陛下親臨武當(dāng)!
“圣恩之下,便知結(jié)果!
.....
“圣恩?!”
有人忍不住站出來說道:“難道我們這些人就在這武當(dāng)山上等死?!”
此人明顯也是自知屬于禽獸一類之中。
自是無法忍受這般等死的煎熬。
尤其是朱厚照若真抵達。
那覆滅少林的老天師豈不也是跟隨而來?!
那時豈有他們的活路可言。
生死盡皆都在朱厚照的一念之間?!
這如何能受得了!
“所言不錯!縱然你諸葛正我說一千道一萬,終究只是一面之詞!”
“岳不群亦是孤證!難道這在場之人你盡皆都能拿出證據(jù)?!”
“便是拿出證據(jù),難道這天下當(dāng)真就有從不犯錯的圣人?!”
“沒錯!”
“老夫早年已是失手錯殺婦孺,這些年蕩平山匪無數(shù),便是為了還債!”
“難道非得老夫身死才算是完?!”
在場武林人士六成都是宛若禽獸。
他們這些人又如何能夠等死?!
哪怕一向行事磊落的天門道人也忍不住冷聲說道:“鎮(zhèn)武司未免太過霸道!”
“陛下亦是如此!”
“哪怕真有禽獸之人,也當(dāng)是門派自行清理門戶!
“或是江湖同道仗義出手!什么時候輪到鎮(zhèn)武司來清理門戶?!”
這卻是標準的江湖言論。天門道人此前雖是站出來訓(xùn)斥斗酒神僧。
可他身為泰山掌門。
自是不可能任由鎮(zhèn)武司對自己門下之人動手。
剛才說話之人可還有泰山的弟子!
這些弟子干凈不干凈。
天門道人不知,但也不敢賭!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允許自己的弟子死在鎮(zhèn)武司手中。
江湖事江湖了!
門派弟子犯錯亦有宗門之人自行處理!
這是數(shù)百年來的規(guī)矩。!
....
伴隨著一個個人站出來。
武當(dāng)山上這數(shù)百武林人士幾乎是盡皆站了出來。
唯有定閑師太以及寥寥數(shù)人沒有站出來。
這些人都是自身剛正不阿之人。
亦是將弟子教養(yǎng)極好之人!
只是這般之人終究是少的!
更多的還是宛若禽獸之人。
或是天門道人這般想法。
尤其是此前謝曉峰跟何足道的話更是給了眾人極大的勇氣。
他們盡皆厲聲質(zhì)問諸葛正我。
更是一個個鼓蕩真氣。
使得整個武當(dāng)山上一時間狂風(fēng)乍起,真氣洶涌至極。
左冷禪亦是冷笑一聲:“你鎮(zhèn)武司便是再強,吾等若是一擁而上,難道你就真能將我們盡皆殺伐一空?若是不能,這大明江湖動蕩的后果,你諸葛正我真能承擔(dān)?!”
他聲音洪亮至極,雄渾的真氣亦是極為冷冽。
岳不群是偽君子。
左冷禪卻是真小人。他亦是不敢賭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會不會被鎮(zhèn)武司說出來。
若是真宛若岳不群那般社死。
還不若此時拼出一條血路來!
人多勢眾之下。
左冷禪也不信自己就真會慘死在這里。
張三豐、謝曉峰、何足道這些人。
也不可能真就看著鎮(zhèn)武司這般血洗武當(dāng)吧?!
....
對于這般反應(yīng)。
諸葛正我自是早有預(yù)料。
或者說這亦是在他的算計之中。
與其在陛下親臨武當(dāng)之后。
讓這些武林人士盡皆惶恐不安的發(fā)瘋。
不若直接在此時就將這些人的真面目逼出來。
而后便是血洗武當(dāng)又如何?!
不以此如何能鎮(zhèn)壓住大明江湖。
又如何能夠讓鎮(zhèn)武司徹底屹立在大明江湖之上!
這亦是諸葛正我的心性。
真到了決斷之時。
他下手之狠卻要比西廠還要更加兇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