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星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將他們臉上那份探究與期待盡收眼底。
他略作沉吟,緩緩說道:“我家甜甜,倒是跟我提過她師父的名諱。她的師父,名字叫南宮晚!
“南宮晚?”
這個名字被吐露出來的瞬間,高臺上出現(xiàn)了短暫的寂靜,各宗宗主、長老們面露思索之色。
“南宮晚……這名字……”無極宗宗主捻著胡須,眉頭微皺,喃喃低語,“聽起來確有幾分耳熟,仿佛在何處聽過……但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
旁邊的天劍宗宗主也微微頷首,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困惑:“是有些印象,似乎是在某卷古籍,或是某段陳年舊事之中……年代似乎頗為久遠了。”
就在眾人冥思苦想,試圖從記憶長河中打撈起這個模糊的名字時,突然,無極宗席位中,那位負責(zé)掌管宗門典籍、教授弟子陣法的長老猛地一拍大腿,“霍”地站了起來!
他臉上因激動而泛紅,兩眼放光,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南宮晚?!可是……可是靈璣仙子,南宮晚?!”
“靈璣仙子”四個字一出,如同驚雷炸響在高臺之上!
剛才還略顯迷茫的眾人,瞬間被點醒!說“南宮晚”或許許多人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但“靈璣仙子”這個道號,但凡是修真界有些年頭、有些見識的人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可是三千多年前,陣道一途上驚才絕艷、堪稱魁首的傳奇大能!
她的陣法造詣出神入化,許多陣法至今仍被收錄在各大宗門的教學(xué)典籍之中,是每一個學(xué)習(xí)陣法弟子都必須了解和仰望的高山!
即便不專修陣道,在各宗門講述修真界歷史與傳奇人物的課程里,“靈璣仙子南宮晚”也是一個繞不開的名字。
“三千多年前的陣道大能,靈璣仙子!她……她竟然收了一只熊貓為徒?。
尚音宗宗主再也維持不住平日的云淡風(fēng)輕,幾乎是失聲驚呼,下巴都快驚掉了。
這個事實太過震撼,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
一時間,高臺上所有人都是一臉呆滯,面面相覷,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靈璣仙子,那是何等人物?是人族修真史上璀璨的明珠,是陣道的象征!
她怎么會……怎么會選擇一只熊貓,作為她的傳承弟子?
修真界人族天才如過江之鯽,她為何獨獨青睞一個妖族?
震驚過后,便是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尤其是在那些精通陣法的長老心中。
幾位來自不同宗門、白發(fā)蒼蒼的陣法大家,此刻看著光幕中那只正笨拙地調(diào)整著琵琶弦的熊貓,眼神中充滿了無法掩飾的羨慕、嫉妒,甚至還有一絲……酸楚。
他們窮盡一生,皓首窮經(jīng),孜孜不倦地鉆研陣道,視靈璣仙子為偶像與目標(biāo),連得其萬分之一的真?zhèn)鞫家暈楫吷鷺s幸。
可如今,他們夢寐以求的、成為靈璣仙子親傳弟子的機緣,竟然落在了一只看似與高深陣道、精妙音律毫不相干的熊貓身上!
這……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一位丹宗的長老,雖然主修煉丹,但對陣法也有所涉獵,此刻忍不住捻著自己雪白的胡須,低聲嘆道:“陣道魁首的師父啊……老夫鉆研陣法數(shù)百年,若能得靈璣仙子一句指點,便是立時坐化也心甘情愿了……這熊貓是何等逆天的運氣。!”
旁邊另一位長老深有同感地點頭,望著甜甜的眼神無比復(fù)雜,牙根都有些發(fā)癢,低聲嘟囔:“誰說不是呢……這等機緣,真是……真是羨煞旁人!我們也想要啊。!”
高臺上的氣氛,因“南宮晚”這個名字的揭曉,而變得無比微妙和復(fù)雜。
震驚、疑惑、羨慕、深思……種種情緒交織。
不去理會臺上眾人的復(fù)雜心情,申屠星依舊專心致志的看著秘境里的進展。
此時的田甜正拖著一飛舟的人在天上狂奔。
距離秘境中心越來越近了,巍峨的山巒在云霧間若隱若現(xiàn),濃郁的靈氣幾乎凝成實質(zhì),化作七彩流光在天地間流轉(zhuǎn)。
田甜駕馭著飛舟在高空穿行,俯視下方蒼茫大地,只見密林深處、山谷之間,不時爆發(fā)出各色靈力光芒,隱約可聞兵器相擊之聲。
她從云層縫隙間望下去,看到了不少零散的隊伍在秘境中穿梭。
有小宗門集結(jié)成的聯(lián)盟,約莫二三十人一隊,雖然衣著雜亂,但彼此配合默契,顯然是經(jīng)過了一番磨合。
幾個大宗門的勢力則更為顯眼,統(tǒng)一的門派服飾在蒼翠山林間格外醒目,行進間自有一股不凡氣勢。
田甜的目光忽然凝住,在一條蜿蜒的山道上,她看到了幾個熟面孔。
之前見過的天劍宗弟子,依舊是一襲白衣,背負長劍,個個神情冷峻,行走間宛如一柄柄出鞘的利劍。
不遠處,尚音宗的弟子們也在,他們腰間或持或掛著各式樂器,步履輕盈如仙人臨凡。
“看來比賽到了最后關(guān)頭了!碧锾鸬吐曌哉Z,眉頭微蹙。
她注意到這些隊伍行進的方向都十分明確,全都朝著秘境中心匯聚,顯然都是為了爭奪最終的魁首。
田甜略一思忖,選了一處厚重綿延的云彩,小心翼翼地駕馭飛舟鉆了進去。
這片云朵異常龐大,內(nèi)里水汽氤氳,將飛舟完全遮蔽,操控小云朵停下,飛舟也跟著一頓,穩(wěn)穩(wěn)停在了云層深處。
感受到飛舟停了下來,正在打坐調(diào)息的謝瑩瑩等人立刻睜開了眼睛。
眾人以為又要繼續(xù)戰(zhàn)斗,個個神色一凜,迅速擺出了戰(zhàn)斗姿勢。
謝瑩瑩手握長劍,劍身泛起淡淡靈光,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
“甜甜,咱們接下來要打哪個宗門?”謝瑩瑩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長劍在身前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敵人的蹤跡。
田甜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下方:“對手就在下面,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秘境中心附近了。
不過下面的人現(xiàn)在有點多,我們先在云層里躲一躲,等下面的人淘汰得差不多了,咱們再出去!
她詳細解釋道:“我剛才粗略看了一下,下面至少有五六個宗門的隊伍,加起來恐怕有上百人,現(xiàn)在貿(mào)然現(xiàn)身,很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