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禾就笑了起來:“你自己說好,你師父沒說好呢!
哪能這么自夸自傲的。
晏柳努了努嘴,看向師父。
趙燕也莞爾不已:“你受你母妃的激,可也是我教得不夠好了,我之前怎么教你的?”
晏柳愣了下,再看向母妃,一時間就明白過來,她母妃是在激她呢,叫她一下沒穩(wěn)住心態(tài)。
心里覺得委屈,下意識就去看師父。
晏柳頓時哭笑不得,喊道:“母妃?”
“母妃的不是!比~銀禾順嘴笑道。
晏柳坐了下來,扭頭不再說了。
趙燕笑著說道:“瞧,還生氣了!
晏柳卻也不是真的生氣,母妃打趣的幾句話,她是在反思自己。
就像師父說的,人家的一句話而已,自己先露了態(tài),那就是暴露自己的弱點。
以后既然是要出去做大將軍的,少不得要面對那些陰狠惡毒的牛鬼蛇神,她必須要沉得住氣,穩(wěn)得住自己。
不露出異樣來,那別人就看不出你到底在想什么,那就是別人露怯了。
晏柳回過身來,說了自己的反思。
趙燕坐直了,說道:“師父教給你的這些,是希望日后哪怕是面對至親之人,面對你自己無比信任的人,你也要心態(tài)平穩(wěn),對面任何不好的事你都能淡然處之,巍然不動如山方能事事成功!
晏柳點頭:“徒兒記住了!
葉銀禾對女兒的變化心思都看在眼里,很是欣慰,只覺得女兒有趙燕這個與此時代不同的人教導,遠遠比她要好太多了。
她的女兒不在是這個世界局限下的眼界,她的腦子里有別人所沒有的東西,她能夠看得比任何人都開闊長遠。
晏時隱和晏澤各奔東西。
晏時隱直奔南域國去,他還得再去一趟,但不是必須要對陸雨歌和白玹染出手,此二人已經(jīng)是梁朝帝后,他要想做什么,除非暗殺了他們。
若是擺在明面上,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晏澤,晏澤要辦的事情就復雜太多了。
他如今籌備的一直暗衛(wèi)軍已經(jīng)有了不錯的規(guī)模,皇庭暗衛(wèi)軍。
這支暗衛(wèi)軍最終的掌控令牌在晏長容的手里,晏澤手里的是第二枚令牌,若沒有第一枚令牌,便是聽第二枚令牌的號令。
這支暗衛(wèi)軍就在江州的郊外,很是隱秘,但這一次,他要把第一波訓練出來的皇庭暗衛(wèi)軍領(lǐng)去安陽城。
安陽城需要暗衛(wèi)把守,一來是保護皇室子弟,二來,也能監(jiān)察百官,以防有心人生出歹意。
到了江州,晏澤到了軍營,叫來第一波訓練出來的精英。
區(qū)別于他六歲時那小小的人兒無人看得起,如今的晏澤長成少年,面容仍舊稚嫩,但犀利的眼神,屬于上位者的威嚴氣勢,在場沒人能比得上。
他站在高臺上,揚聲道:“你們的身份背景都不是平民,是世家子弟里選拔出來的,日后,你們的目的是保護天子,守衛(wèi)皇家子弟!
這皇庭暗衛(wèi)軍,都是出自大業(yè)各州郡的世家子弟,有庶出,有嫡出。
他們都不是家中的長子,都是不被關(guān)愛的那一個,晏澤找到這些人,試探,洗腦,最后讓他們心甘情愿成為暗衛(wèi)一員。
如今,他們出師了。
這些世家子弟斗志昂揚,到了京城,他們有另外的身份,守衛(wèi)著安陽城。
而他們的手底下,可以官后面的暗衛(wèi)。
晏澤學了他母妃御人的本事,讓這不過二十人的暗衛(wèi)小隊前往安陽城。
臨行前,晏澤去外祖母的墳前上香,扭頭看向遠處的霞光景色,真是不要太美。
他坐下來,想到自己如今的日子,與前世幾乎一樣,奔波勞碌?扇缃竦乃皇乔笆滥菢樱鲈俣鄡(nèi)心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實質(zhì)的東西。
他如今內(nèi)心充盈,有必須要守護的至親,他這一世的母親極好,溫柔慈愛。他這一世的父親也極好,威嚴寬厚。他還有個可愛伶俐的妹妹。
他人生美滿極了。
晏澤心滿意足,一向不茍言笑的臉上綻放出純粹的笑來。
——
葉銀禾在安陽城住得很是愜意,林悠意和晏時車都走了,她也極少入宮去,不是在府里看書撫琴,就是跟著出城去看雪,圍爐煮茶。
她們還烤地瓜,烤曬干的花生,烤大紅棗,烤核桃。
趙燕還教她們怎么做撥霞拱,親自教花枝她們片兔肉。
兔肉要片得很薄,在鍋里過一遍,熟了送入口中細嚼慢咽,很是美味。
婢子們吃得滿頭是汗,冬日里也不覺得冷了。
葉銀禾也覺得美味,她不缺野味那口鮮,但慣常的做法都吃膩了。
趙燕笑道:“回頭我自有好東西給你。”
沒了她,也能叫王妃享受上別的好東西。
葉銀禾喝了兩杯溫酒,有些許醉意,笑著應道:“你的好東西都值得我珍藏!
趙燕點頭,深以為然。
在莊子里吃飽喝足,住了一宿,第二日回城中。
晏澤回來了。
瞧著母妃從馬車上下來,迎上去施禮。
“回來啦?”葉銀禾笑看著兒子。
晏澤笑道:“剛回到,趕巧遇到母妃回來,母妃是去哪兒?”
“去莊子上小住幾日,冬日里越發(fā)的冷的,也要準備年禮了!
母子兩進府去,晏澤一邊跟她說自己做的一些小事,大事倒是沒有現(xiàn)在開口說。
傍晚,晏柳也從外面回來了,她身上沾了血,人有些許狼狽。
葉銀禾還沒說什么,晏澤就問了起來。
“做了什么去?誰把你打成這樣的?血哪里來的?”
晏柳剛掛著的笑臉就耷拉下來,說道:“什么也沒做,就是出去瞧著宰殺野豬,就留下來看了。那野豬被死透,掙扎著往我創(chuàng)來了。”
葉銀禾:“……”
她笑了起來:“倒可惜沒瞧見熱鬧!
這是親娘嗎?
晏柳再看親哥。
晏澤還是板著臉,說道:“去更衣。”
晏柳癟癟嘴,走的時候還學著她哥那副訓人的神情,學得惟妙惟肖。
晏澤滿臉的無奈。
倒是葉銀禾笑得不行,這孩子兩個當初讓兒子做大哥,她還有些許覺得是不是委屈了,誰愿意生來就做老大呢?
可看著這樣,倒覺得晏時隱當時的決定極好,即合適。
“母妃,妹妹這般不著調(diào)……”
“無事,你也累了一日了,好好歇歇!
“兒子不累!标虧傻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