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眼望著那顆糖,心中五味雜陳,復雜難言。
笙笙并沒有在這里停留過久,很快就被井蘭若帶走了。
病房里就剩下我和裴良。
他道,“我給你找了保鏢,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到時會讓他們在病房守著,除了我和父親以外,不允許任何人來探望你。”
“笙笙也不行?”
我問。
他對這個孩子一直都是特殊的。
裴良沉默了下,握住我的手,輕輕的將那顆糖拿走,“梨子,他很重要,因為他的父親是我的恩人,我也愿意盡我所能對他好,但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guān),我不會讓你因為我的恩情而套上枷鎖,你不必對他好,更沒必要委曲求全!
我心中一陣觸動。
“我知道了,聽你這句話,就夠了。”
他將我擁入懷中,手掌小心翼翼的躲過我后背的傷,在完好的一塊肌膚上輕輕的,極盡安撫的撫著。
“什么都不要擔心,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我閉上眼,靠在他懷中。
腦海中卻浮現(xiàn)了剛才看見的畫面。
我扯了扯裴良的衣袖,“笙笙的手臂上有一塊淤青!
他遲疑了下,“小孩子磕碰比較多,有淤青也是正常的吧。”
按照常理來說,這當然沒問題,小孩子比較調(diào)皮,磕磕碰碰都是正常的,就算有淤青也不用大驚小怪。
但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總覺得那孩子手臂上的淤青不像是磕出來的,這要歸功于我曾是醫(yī)生,在分辨?zhèn)谌绾卧斐蛇@方面總是有些經(jīng)驗。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沒有哪個母親會傷害自己的孩子,也不會任由別人傷害他。
我在醫(yī)院住了三天左右,身上的傷養(yǎng)好了七七八八,只是后背還有些痛,畢竟當時是直接砸在了樹上。
沒把我脊椎砸斷,畢竟是我運氣好。
后背痛就意味著行動不方便,很多時候都是裴良照顧我,陪著我,他力氣大,每次扶著我的肩膀輕輕用力,我自己都不用怎么使力就坐起來了。
這讓我越發(fā)的依賴他。
出院這天,裴良告訴我,關(guān)于綁匪的調(diào)查警方正在積極跟進,而我拿回來的那個檢驗書也已經(jīng)交到警察手中。
秦光耀作為采買負責人,首當其沖是要承擔責任的。
而秦永豐也被牽連進去了。
“原本是沒他什么事兒的,不過秦光耀被帶進去問話的時候多說了幾句,說給他出這個主意的人是秦永豐,他要報復我們,因為讓他們建造的工地是裴氏集團很重要的項目,一旦這個大廈建成,將會成為本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娛樂場所。”
而一旦成為這樣的場所,勢必會成為眾人趨之若鶩的所在,可這樣的場所用來建造的建材卻是一些殘次品。
一旦那些建材出現(xiàn)問題,高樓坍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壓在下面,也不知會毀掉多少家庭。
到那時,裴氏集團首當其沖。
一定會成為千古罪人,千夫所指。
秦永豐的目的就是這個,一方面是為了讓秦光耀撈一筆,一方面就是為了坑裴家。
“太毒了吧!”
我忍不住罵道,“這人怎么這樣?我聽說他們家的公司當時沒少讓你們家?guī)兔ΓF(xiàn)在算是恩將仇報!”
“你怎么知道這事?”